阳春三月,云城的花还没有开。云城大南街上开了一家很大的铺子。铺子两层楼高,经过的女子都循着高楼望上一望。楼外顶着八根柱子,柱子上浮雕着八种吉祥花卉。门楣上挂着烫金的牌匾,撰写着芙蓉楼三个醒目的大字。
铺子里卖的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店里跑来跑去的都是些伶俐乖巧的小姑娘。铺子上下两层,一楼宽敞的大厅里各式各样的包装精致的胭脂琳琅满目。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围满了人,里面杏娘做着演示。里面摆着的是云城姑娘们没见过的抢手货。
这是云倾城开发的药妆。前些日子在南城外寻了个大院子,将药妆的生产场地安置在了那里。如今已经开始批量生产了。
在一个隐秘的小隔间里,陆续有女子进去。里面摆了治疗各种女人病的配方药。当然,都是云倾城两个月夜以继日写的。
自那日癸水初至之后,云倾城便开始有意无意保养起来。萧大夫当时开的方子,效果不甚显著。询问了府中别的大夫,都道此种病女子都羞于启齿,大夫并没有太多的经验,只是书中寥寥几句,方子自然开的不大顺畅。云倾城便将她知道的方子一通写出来,标了适用体质,放在了小隔间的陈列架上。
中国上下五千年来积累的药方都在她脑子里。专业对口,做起事来便事半功倍。
自云梦山狩猎以后,云倾城便更专注于开铺子的事。两个月便将芙蓉楼风风火火地开起来了。倒是苦了泰常,自从琥珀去当掌柜的以后,装修的事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了。云倾城又成日要修这个,改那处,着实将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压榨瘦了二十多斤。
芙蓉楼开业几日,城中大门户中的小姐夫人们便频频光顾,将东街上老字号的胭脂面的生意挤的无法。
不出三月,便有人隔三差五寻了由头来找些麻烦。
杏娘习以为常,简单打发了便是。
这一日,阳光晴好,云城的花在这几日有了要开的征兆,一些早春发芽的树不知在那一夜发出了芽,悠闲地晃荡着树枝的垂杨柳在芙蓉楼门前的空地上伸展着。
打发走了几拨客人后,杏娘在柜台后面整理着账目。
几个彪型大汉自门外进来,唬得庭花后退了几步,方开口,“客官,有什么需要吗?”
“叫你掌柜的出来。”为首的汉子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声。
杏娘闻言,自柜台后迎出来,“不知壮士找我们掌柜的有什么事?”
“我家小姐用了你们的胭脂,脸都坏了。”说着,一抬手,身后的汉子便上前来打砸。
庭花想都没想便扑了出去,挡在货架前面。
“住手!”杏娘喝一声,上前一步,“你家小姐脸坏了自然是她过来。是我们铺子的问题,我们一定给她治好。壮士这样出手打砸,在下实在不知是何意图。”
本来芙蓉楼里进了男人,就够稀奇的了,不多时,门前已围了一群人。听杏娘这么一说,憨实的汉子顿时没了茬。一恼,将杏娘推倒在地,愤愤不平地吼一声,“看什么看!”
便钻出人群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