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云倾城递上热毛巾,见庭花手抖得厉害,帮她擦一把脸。
“主子,我没事了。”庭花猛吸两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将杯中的最后一滴水饮尽。
芮妍目光空洞,像是吓坏了,又像是着了魔。手里却还是紧紧攥着那个头皮,嘴里的肉也不肯放开。
“庭花,带浔夫人回家。”云倾城淡淡说着,复牵起嘴角,“各位,今天不好意思,都没吃好,多担待。”
“没事,没事。”琳娘宽慰地说着,将芮妍扶好,“我帮着把浔夫人送回去吧。”
“那麻烦各位了。”
“没事……”
“没事……”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将芮妍带走。
云倾城再出门时,客人已走得七七八八了。只有天字五号包厢的门口还守着三两个封家府上的家丁。
已无暇顾及今日要瓮中捉了哪只鳖,只忙着将庭花他们打发回去,方去找童石榴去了。
后院
“怎么样了?”
一见面,童石榴便紧张地问了一句。
自然都是性情中人,云倾城微蹙眉心,还真是物以类聚了,却没有与他搭话,只冷冷地道一句,“小七有信吗?”
只见得那人摇头,云倾城顿觉心下一沉,这一个晌午跳脱出这一来二回的事来倒是让她忙于招架了,思忖之间,不觉嘴角已牵起,只道,“无事,我们走吧。”
童石榴一时语噎,这女人一天都在想什么的?方才还问小七的事,怎么一转脸便又不管了。闷闷地看了那人一眼,却见那人翻飞的衣袖,人已行了老远。
去了浔家小院,只觉得气氛压抑非常。申忌崖着人将院里搭了棚,敞着的大门口往里看都是黑压压的一片。若不是院当中燃起的篝火,云倾城还以为是怎么了呢。
一进院子,只觉得药味熏天。云倾城凝着篝火边上坐着的申忌崖,“小七还得在外几日。”
“嗯。”那人没来由地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云倾城倒是心里有些别扭了,小七于申忌崖意味着什么,旁人不知,她却知道,如今被人绑了去,倒是风轻云淡了。这不是他的作风,除非……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云倾城定定望着申忌崖暗暗捏紧了拳头。是的,答案无非两个,不是这个,便是那个,只等小七平安归来,自然知道这个中缘由了。
两人未再多说,便瞧着房中走出一上了年纪的大夫。一路走,一路沉思什么,一点都没注意到一院子的人此时都在瞧着他。
末了,若不是申忌崖详裝地咳嗽,怕是他都要自行离开了。
“药灌了吗?”
说话间,云倾城已起身向大夫走去,她开的方子自是八九不离十的,只是此时的情况也只能听天由命,她不过尽人事。
“哎……还未灌进去。”那大夫显然不知道云倾城是何人,叹气声都随意很多,带着大夫特有的傲人姿态。
“哦。”云倾城不过应下,微微点点头,大步流星地往房间走去。
“诶……”大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却没说出想说的话,已被童石榴的声音接过去,“大夫,来,这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