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去封家之后,封书俊又三番四次抬进姨太太。浔未央却消失了一般在没有音讯。今日午时,小厮突然到铺子里找到芮妍,说封氏未央回家了。不想一进门便是惊心动魄的一幕。浔未央已经被绑在了外间的椅子上。里屋一片猩红灼伤了她的眼睛。这三年来,浔玉珩有多期盼姐姐的归来。真的归来了,他却真的承受不了了。
申忌崖将浔玉珩安置到客房时,人已晕了过去。那惨白如纸的脸毫无生气,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了牵扯。
本来在套马车童石榴听着一声怪响,便往前厅奔去。方跑到游廊,便见着芮妍蹲在那处嘤嘤地哭泣。
血流遍地,童石榴怔忪片刻,将女子抱起,往客房处去了。
云倾城没有要将所有人都带走,只道让众人吃喝尽兴。便留了庭花招呼,自己出了门。
谁知,刚一出门,便碰上一身狼狈的童石榴,“快去看看浔二爷吧。”
这一句一出,云倾城瞬间感觉天崩地裂了。脑中轰鸣作响。
她怎么能将那个疯妇漏了呢……
那女人是整个事件中最大的变数。好巧不巧在这碰上了……
还未等二人离开包厢,下面的庆贺声中突然冒出一声杯盏破碎的声音。那声音清脆明亮,一声响后,大厅中瞬间安静了一瞬。
众人面面相觑。
直到新郎官面带死气地瞅见一个人,众人才将目光投过去。
已见一魁梧的大汉手中握着银枪,已蓄势待发。
若是没有浔玉珩出现在游廊之上,是不是新郎官便得受个前后夹击?
云倾城再来往宾客中瞄了一眼,又在二楼上看了一遍,方跟着童石榴往后院的客房去了。
这下,云倾城更确定申集贤的失踪远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觉间想起那日往那个清俊的男子将疯妇放在了她的车上。这一切看似很巧,却远没有那么简单。
云倾城心沉了三分。这件事计算的那么周到,这人定不是一般人。小七虽然看出了端倪,却也未能及时阻止这样的结局。
也许匪君本意,但这件事牵扯了太多无辜的人。
“石榴,去帮我个忙。”云倾城疾步向前靠在童石榴耳边耳语数句,二人方分道离开。
——
虽然云倾城做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芮妍已经哭得眼睛红肿。说话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文姑娘,快来看看。”
“好。”云倾城答应一声,将手搭在浔玉珩的脉上。手却止不住地有些颤抖。
她多想说没事,别哭了。
“没事的,对吧?”见云倾城如此,芮妍突然伸手推搡着云倾城的胳膊,有些声嘶力竭地寻求着答案,“嗯?没事的,对吧?”
云倾城凝着床上早已出气多进气少的人,抿紧嘴唇。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倒出几粒丸药塞进浔玉珩嘴里。
末了,方扭头牵起一抹弧度,宽慰地对芮妍说,“没事。”
她不知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只是那一瞬间,她的嘴不由脑袋控制了。她并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虽然这几年遇见的事让她疲于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