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多虑了。”小七一边往炉子里放些柴火,一边道,“文姐姐教训的是,我只是不好意思。”
“哪来那么多的不好意思?”
接话的是云倾城,语气中略带嗔恼,嘴角却翘着,笑吟吟的模样。
有些羞涩的小七,添了些柴火,垂着头就要离开。
被云倾城一把抓住,拉到近前,“有何不好意思?叫毒妇倒是叫的一点都不含糊。怎么现在矫情了?”
“啊?”小七凤眼一瞪,滴溜溜地转,“矫情是何物?”
“哈哈……”云倾城也不放手,凝着他探究的眼睛笑得见牙不见眼,“你就是矫情啊。”
“文姐姐尽会取笑我。”
气氛慢慢缓和了,也不那么尴尬了,云倾城方笑道,“浔夫人也去准备准备,中午一道出去吃饭。申家二少爷生辰。”
芮妍一听这话,捉了急,“这,你怎么不早说。还没有去准备些礼物。”
“你家长案上的瓶包上一只便是了。”云倾城说的若无其事,实则早已觊觎上那几件稀世的宝贝。
那样好的物件,宫中的少见,却在这浔家摆的像模像样。
“文姐姐,这么说就不上道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小七像模像样地讲着,眼神有些小得意。又扭头有对芮妍道,“前几天见师娘酿了酒,不若便带上一壶。”
这无酒不欢的小蠢物,多半是酒虫大动了。
“文姑娘若喜欢,便挑一个去就是。”芮妍笑着道,“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还有什么不能舍得。”
“这话说得。”云倾城早知芮妍是个聪明人,“长案上那几件可都是好东西,不知是何来历?”
“这我也不清楚,说是家里传下来的。没分家之前便在玉珩处收着。分了家也只是将它们又带出来了。”芮妍显然也不知道太多内幕。
说话间,浔玉珩也从房间里出来了。风有些凉,不适地咳嗽了两声。
小七听闻,眉头皱起便跑出去了。
留她二人在厨房做饭、熬药。芮妍一如既往的笑着,她总是很开心的样子,让云倾城很安心。
“其实有什么话,大可以当面问。”将包子放入笼屉的时候,芮妍突然开口。
云倾城一瞬的沉默之后,牵起嘴角笑笑,“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
“不妨说来听听,唠家常而已。”芮妍在一张小马扎上坐下来,凝着云倾城。
“据我所知,浔家是路州城中数一数二的富绅。”云倾城不紧不慢的开口。
芮妍笑了笑,“那时,浔家的确是路州城中的大户。几年前,东城一条街都是浔家的铺子。”说这话的时候,芮妍并没有表现的多自豪,仿佛宿命的牵绊,无关紧要。
“后来,我爹死了。”女子略垂下头去,一瞬又抬起头来。见云倾城表情不太好,伸手过来拍拍她的手,“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再后来大哥赌博输了钱,将铺子,房产一桩桩抵押出去。然后,便分了家。没多久,大哥便死了。嫂子带着侄儿改嫁了。浔氏门中也只剩下玉珩了。”
“没事的。二少爷的病明年便会痊愈,稍稍注意些,便不打紧了。”云倾城说的真诚。
芮妍笑笑,“嗯,记下了。”
整个上午,二人聊了许多。小七的功课完成的很好,浔玉珩大为赞赏了一番,那小子倒是学会了谦虚,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