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府不能再呆了!望着房梁,刘珏这么斩钉截铁地对自己说着。
晋亲王,一国天子皇叔,看似风光,可是与当今皇帝同日同时所生,并且还出生时有着那样百鸟齐鸣的异象,古人顺应天命容不得他。况且这么些年晋亲王祁南边城守疆卫国,万千将士五年都是跟着晋亲王风里来雨里去的,即使没有兵权,一旦谋反,也必是一呼百应!任谁为王都不得不防!
崔燕离,宰相府嫡子,与自己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目前所占身份的人不清不白地暧昧着,事实应该不是暧昧这么简单。那阴沉沉的眼睛看向自己时看似专注,但只有直视他的刘珏知道那汪死水是多么冷彻骨髓。
还有那个没见着面的皇侄子,那身处禁宫却一直暗中窥探这里一切的那个人,摆弄权术之人又有几个心思简单手上不惹鲜血?
这儿一切的一切太危险了!趁着自己还没有被卷入那些不可见光的阴谋之中,还是尽早脱身离开的好。
摸摸里衣,胸襟处是异于正常布料柔软的硬板,账房里几日领的钱都换了银票细细地缝进了衣服夹层。之前发现的那只白玉环现在也一直被藏在枕头下,每日起床就顺手戴在身上,总感觉那玉环蛮重要。总而言之,就是做好了一切准备,随时可以开始一段说走就滚的旅行,有钱不怕行天下,到时候以自己现代人的头脑,自己带的银子为本,不怕撑不到找到子岩。
又回忆了一下之前学的简单招式,摸着藏在衣服里的银票,这才放下心地睡了。
楚亦风这几日都是在西山山腰处的祖庙斋戒阅拜佛经度过的。西楚祖训,为表诚心,训其毅力,皇室成年男子都要在成年后十日内进行洗礼。所谓洗礼,就是读经书抄国史吃斋念佛,美其名曰静心舒礼。
西山,半山腰一块突出的石台上,男子迎风而立,白衣飘飘,恍若仙人。
这就要回去了,有些事情也该早早处理了,男子负于身后的双手慢慢握起,握紧。
笃笃——
又是谁来了,不会是那个奇怪的哥哥吧,刘珏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夫人,王爷来了。”
王爷?赶紧起身,只来得及胡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都没有挽起。正挠着自己的头发呢,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怎么不躺着?”伴随着脚步声在接近,刘珏身体也不由僵住了。
感觉到一只有力的大手贴上自己后腰,只好顺着力道慢慢转过身来,垂着头轻轻福了身:“王爷。”却被扶住了。
“这些日子待府里闷了吧?”极轻柔的声音
“等过几天,我带你出去转转,正好到时候伤口也好些了。”
什么?出去!刘珏猛然瞪着双眼抬头,正对上一脸温柔的楚亦风。
看见刘珏那么兴奋的样子,楚亦风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
真好看呐,他本来就长得极好,这么一笑,尽管只是微笑,两眼角都像染上了光亮,黑曜石般漆黑明亮的瞳孔熠熠生辉,浅浅的笑意却催生了一室的春暖花开,感觉那角落里的板凳都要开支结花了。那好看的脸越来越大,等反应过来,那张放大的俊脸已经贴上了自己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