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剑扶璎女侠,那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侠女,一把庆云剑,就是刘陵翁主也敬重几分,曾经四处查访想请入王宫来做她贴身侍卫的。
小小黄皮女竟然识得扶璎女侠,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织监令眉拧皱褶,迟疑不决。
“织监令莫听她胡说,不过拿翁主大王挡剑罢了。翁主大王各各日理万机,腾不出闲功夫管她们,臭婢女,只管松了口袋子,瞧你说出什么天花乱坠来,凭谁信你!”绿衣女子婷婷袅来,用手托了她脸,嘻笑道:“好个灵慧的性子,愈加令我不舍了,织监令,待下官先领了她去,你享用那二人如何?”
“你这猴崽儿,见不得鲜桃鲜果的。依了你罢,来人,把这两个送含烟居。”织监令拧了一把绿衣女子的脸,拉过苦薏扔到绿衣女子怀内。
绿衣女子妩丽笑盈,搂住苦薏要往外走,被她愤力一把推开,拦住帘外进来扯住浣嫣水苏的几个小婢女,清冷如霜道:“织监令若是执意如此,待会凝紫姑娘过来,必要责问织监令贪欢渎职之罪。”
绿衣女子面色微变,长发随风飘飘,掩了半边脸,眸中有如羽的疑絮滑过:“凝紫姑娘?三翁主身边新得宠的大婢女?”
“凝紫姑娘做得一手好碧荷枣泥糕,三翁主喜欢得紧,而那碧荷却是我们园中提供的,若没了这碧荷做香料,只怕凝紫姑娘也不得力呢。凝紫姑娘宅心仁厚,恰如春风化雨,你们还是悠着点好。”苦薏极薄的唇衔了轻描淡写的情意,笃定的眸华嫣然一笑,秋波流丽。
织监令与绿衣女子四目勾留,春山眉含了稀薄的凉意,飘了难断之色。
“果然是个花骨雪肌的调香姑娘,一屋子的清莹光辉!怨不得凝紫惋惜得不得了,本翁主今儿一见,也喜欢得紧!”一把如绿翡翠甜润糯软的声音破帘而来,旋即有婢女打开锦帘,一道芙蓉色的女子盈盈笑袅,指间执了一朵芙蓉色百合花,一壁望着苦薏婉宛笑道:“巴清姑娘,这朵通草芙蓉花的确灵妙得很,我对姑娘仰慕得紧呢,既是有缘这里见了,怎么着也不让姑娘委屈了去。”
她俏倩倩的妙影立在几人面前,仿佛鲜花粲放,令人神魂一荡。
苦薏恭顺道:“多谢翁主!”
织监令与绿衣女子面色陡变,双双敛衣拜倒:“七翁主!婢子迎迟,翁主恕罪!”
“罢了,不知者无罪。这副浪样才是罪大着呢!”七翁主凤眸拢了薄怒,“本翁主从不曾踏入这里,想不到织室竟是如此苦楚的境地,可见你们平日是如何猖狂了,难不成主子不来,你们就肆意妄为无规无矩?你这袭华丽衣裳是谁织的呢?不看人面也瞧着她们的辛苦,好歹弄点人样来。你们先仔细着,改日再与你们理会!真真无法无天了!”
织监令和绿衣女子身体颤抖,瑟缩一旁,垂头低首,仿佛待宰的羔羊,那浪媚也顿减了大半,织机旁的女子们麻木看了她一眸,又低头自做活计,好似一切与她们无关一般,那任由时光噬魂的模样落人眼内,有无限辛酸与悲哀。
七翁主抬袖掩掩扑鼻而来的浊气,眉目温柔,语调愈加温缓可人:“你们虽然触了王宫的法规,到底不至于过这等污秽生活,待本翁主见过父王,自然还你们一片安宁,废除这囚禁人的肮脏场所,也叫你们有了希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