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迷茫的看着七老,正想问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出来,他的身子就被碰撞导致踉跄了一下,云老看着罪魁祸首,不解的问道:“丫头,你这是在做什么?”
原来唐娆在听了云老的那句话之后,就猛地冲了过来,但是因为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道,所以将云老装得站都站不稳。
唐娆伸出自己的小手抓住云老的衣袖,声音略显颤抖的问道:“你刚才说,他收了重伤,可能抢救不过来了,是不是这样?”
云老看着唐娆泫然欲泣的表情,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真的说错了话:“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是师兄,是他说的。”
云老的话才刚刚说完,就被七老敲打了一下脑袋,七老的这一下可是没有控制力度,打在脑袋上,饶是功夫和他不相上下的云老,都有些难以招架,摸着自己被打的地方,有些委屈又有些愤怒的喊道:“你干嘛打我?”
七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可什么话都没说,明明是你自己凭空猜测的。”
唐娆又将眼神转向了七老,她什么话都没说,就只是一直盯着七老看,因为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鼻子也因为啜泣而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七老对于这个样子的唐娆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伸手用自己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指擦了下她的眼泪,轻声安慰道:“他没什么事情,只是受了伤,流血过多,身子有些虚弱罢了。放心吧,师傅跟你保证,一定会没事的。”
听到七老这么说,唐娆这才感觉自己稍微安心了一些,云老趁着这个机会提着唐娆走了。唐娆在丝毫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云老提到了外面去,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开始对云老拳打脚踢:“快放我下来,我要去找容禹,我要陪着他!”
云老将她放在地上,也不在乎被她踹的有些疼的腿,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兄现在在给容禹治疗,你不能过去,不然会妨碍到他们的。”
唐娆原本还在闹腾不止,在听了这话以后,果然安静了下来,她看了云老一眼,问道:“你确定大师傅能还给我一个完好无缺的容禹?”
“这是自然,你就放心吧,他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只需要将他消失掉的精气神补回来就可以了。”云老点点头,郑重的说道:“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处理。”
唐娆点头应道:“我知道,小师傅,容禹的安危就拜托您和大师傅了,我现在去处理大局。”
云老看着短时间内就已经缓过来了的唐娆,笑的满脸的欣慰:“去吧去吧,为师答应你,不出三天,就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容禹!”
唐娆先是回到自己的宫殿换了一身衣服,总不能穿着紧身的训练服,顶着杂乱的发髻四处乱窜,那样的话肯定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换好衣服的唐娆,身着水蓝色的衣饰,上镶有繁复华美的金色花纹,浅绣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佩戴精美的玉钗及其配饰,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曲线优美白皙修长的脖子,一身蓝衣更衬得肌肤如雪,唇边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容,美丽却不张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显得主人的城府深不可测,让人觉得好一个绝美又不失温婉的女子。
这一次的穿戴极为考究,因为容禹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外面又有牟函和明王虎视眈眈,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一点意外,因此唐娆只能这么穿,虽然在面对三国使者的时候,他确实表现出了非人的才能,但是那不足以让举国上下的人都信服与她。这么打扮,至少给了众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让人觉得她并非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王后娘娘。
此时此刻唐娆多么感激西琅郡的政策,王后也可以干涉朝政,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帮助容禹,不至于让有心之人趁人之危。
唐娆派木易去将那些守在容禹门口的大臣们都叫到了上朝的地方,她施施然的坐在龙椅之上,双手交叠放在并拢的双腿之上,被宽大的衣袖遮挡住。她的双眸目光中寒意逼人,澄如秋水,寒似玄冰。
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威慑力。仿佛这种威慑力是与生俱来似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低着头,连看都不看唐娆一眼。
唐娆凌冽的目光在全场环视了一周,而后沉声说道:“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说了,大王于今日回宫之时遇到奸人所害,负了伤,现在正在床上躺着静养,想必大家一定都很关心大王的病情,本宫可以直白的告诉大家,大王身体并无大碍,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较多,导致大王疲惫不堪,这才致使大王此时需要卧床修养。还有什么问题,大家不妨一次问出来,本宫也好跟大家解释一番。”
闻言,底下立刻有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讨论的声音不间断,但是也未曾见谁真的站出来说话,对于这一点,唐娆倒是不着急,她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如果仔细看去的话,却可以看到,她的笑容更像是一种冷笑。
最后,倒是真的有几个人站了出来。
第一个询问的是接替了安将军职位的秦西:“王后娘娘,现在可知道究竟是谁设计陷害大王?”
“至于凶手,本宫现在还在调查之中。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那幕后之人再如何狡诈,只要这件事情是他做的,那么他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逃脱不了!”
第二个是内个大学士安义生,这是一个白发苍苍面目和蔼的老人家,他在朝中一直处于中立的位置,是容禹的启蒙老师,是朝中难能可贵的清明之人,关于明王的居心,他是除了容禹的心腹,唯一可以揣摩出几分的人,因为这几点的缘故,唐娆对他倒也是十分敬重的。
所以此时看见安义生出来,唐娆面上的笑容真挚了几分,问道:“安大学士不知要问什么问题?”
“微臣斗胆,大王现在既然卧病在床,那么朝中大事现在应该由谁掌控?”
对于安义生的这个问题,唐娆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相反的,她最需要的就是这个问题,本来她已经跟木易串通好,到了一定时间就由他们的人将这个问题问出来,唐娆再借此机会回答,虽然这样做很容易被人发现他们的目的,但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此时安大学士已经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经过他问出来的问题,更加能够说服众人。
唐娆的脸上再度换上庄严又疏离的笑容,沉声道:“大王现在卧病在床休养生息,朝中大事自然是由本宫全权管理。”
“王后,这万万不可啊!”唐娆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立刻有人冲出来阻止了她,这人是明王身边的一条走狗,对于这些人的底细,唐娆和容禹早就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
唐娆自然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一次性的就能成功的主持大局的,这里面有太多的反派会借着这个机会来寻求自己的利益,不过唐娆最需要的,就是这些反派的角色了。
唐娆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容,询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上官大人倒是跟本宫说说,究竟谁更适合一些?”
上官大人,上官剔,礼部尚书,上官云逸的父亲。
对于这个人,唐娆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绝对是一个奸佞小臣,就像是秦朝的赵高,汉朝的董卓,宋朝的秦桧,明朝的魏忠贤,清朝的和珅,等等等等,总之作为一个奸佞小臣,各个要素他全部都具备了。
更何况他还是明王的人,他的儿子还跟骆子淇勾搭在一起,所有的种种种种结合起来,让唐娆对他没有半分的好感,当下就想将他给丢出去,但是理智制止了她,面子上的功夫还是需要做的,唐娆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杀人于无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玩笑间分分钟弄死你。
上官剔听到唐娆的问话,得意一笑:“最合适的莫过于明王了,明王乃是先王一母同胞之弟,先王继位的时候就出了不少力气,不过这些可以暂且不表,就算是现在,放眼整个西琅郡,还有比明王更适合这掌管大权的吗?”
上官剔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直都是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好像他说的人并不是明王,而是他自己。但是当他转头去看明王的时候,脸上又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然而那个笑容只持续了一秒钟,就完全僵硬住了,因为明王朝他露出了一个阴冷之际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上官剔在这样的眼神的注视之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突然有点怀疑,自己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错了?
明王这个时候往前走了一步,先是朝着唐娆拜了一拜,沉声说道:“王后娘娘赎罪,上官剔所说并非是微臣所想。”
“哦?”唐娆佯装成一副讶异的神情:“那么王叔觉得,谁更适合这个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