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兰经》是穆斯林信仰的唯一经典,是伊斯兰教最伟大的典著。它稳定了当时阿拉伯地区的社会,统一了当时阿拉伯人民混乱的思想,医治了他们病患的灵魂,灌溉了他们干渴的心田,滋润了他们枯萎的情感。伊斯兰教认为:凡是以《古兰经》为向导、凭着《古兰经》的光泽而前进的人,将能实现今生和后世的幸福。
穆罕默德也以生动的语言,形象地描述了《古兰经》。据阿里·本·艾布托力布传述:“我曾听到真主的使者说过:‘啊!灾难将要来临呀!’我问:‘真主的使者啊!有什么出路可以逃脱灾难呢?’真主的使者说:‘坚持《古兰经》吧!’”。
《古兰经》博大精深,奥妙无穷,一般人很难究其要旨。由于穆罕默德的特殊身份,所以,他成为《古兰经》最有权威的阐释者。穆罕默德关于《古兰经》的言行,被后人称之为《圣训》。
“圣训”,既是穆罕默德的言行,又是对《古兰经》经文的具体阐释和补充,在伊斯兰教中起到了创制立法的第二源泉作用。由于“圣训”不是真主的直接启示,而是穆罕默德以其训示的形式表述真主的启示,它的汇集本虽然也被认为是神圣经典,穆斯林并不怀疑其权威,但其地位则次于《古兰经》。穆罕默德生前,圣训并未汇集成册。搜集圣训,实际上是后来穆斯林编史工作的基础;而研究并审定圣训之真伪,对伊斯兰世界传播文化、穆斯林开展学术活动,有着重要影响。各派穆斯林公认的权威圣训集的出现,使穆斯林的日常行为准则有了更明确、具体的规定。
一、《圣训》在教法学上的地位。《圣训》在教义学上通常指用旁证博引的经典和先知穆罕默德的言行以及他对弟子的言行所采取的默许态度的总和记录而言,亦称“逊奈”。“逊奈”一词是阿拉伯语音译,其意思是“道路”、“行为”,譬如穆罕默德说:“谁为伊斯兰教作了一件善事,他将会获得其报酬……。”又说:“你们当坚持我的道路。”都是这个意思。后来就把穆罕默德的嘉言懿行通称为圣训和圣行。从此以后,麦地那也获得了“逊奈故乡”的盛名美称,因为穆罕默德在那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他的生平事迹和道德作风对麦地那的居民无不产生巨大影响。在圣训学的运用上,“逊奈提”和“哈底斯”(言论、谈话)又经常是一个意思,但综观古典派圣训学家的著作,一部分人将“哈底斯”与“河拜尔”(表达)相提并论,其意思是说,“哈底斯”为字面传述,而“逊奈提”则比“哈底斯”更为广泛。另一部分人则把“哈底斯”同《古兰经》相对而称,因为池们认为《古兰经》的话是无始的,穆罕默德的话是有始的。他们这样做,是考虑了《古兰经》的无始性和“哈底斯”的有始性。圣训中还有一类叫做“哈底斯古都西”,就是真主没有通过哲伯勒依来天仙降示,而是直接借先知穆罕默德之口而发布的口谕。下边这段话便是其例之一:“我的仆人啊!今已禁绝你们对我不义,且将不义对你们规定为禁律,故切勿相互姿行不义……。”《古兰经》是伊斯兰教立法的第一源泉,《圣训》仅次于《古兰经》而居于第二源泉的地位,因为在穆斯林看来,《古兰经》是真主的言语,是通过传述的方式传达给人们的,可用诵读的方法来进行宗教功修,《圣训》则不然,《圣训》并不是通过传述的方式传达给人们的,哪些是传述的,哪些不是传述的,要断然加以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圣训》也不像《古兰经》那样,可以用诵读的方法来进行宗教功修。事实上《圣训》就是对《古兰经》条文的进一步阐述和强调。例如《古兰经》说:“我降示你教诲,以便你对众人阐明他们所受的启示,以便他们思维。”(16:44)因此,遵循圣训必须与《古兰经》紧密结合。《古兰经》明确提出,人们必须服从先知,它说:“信道的人们啊!你们当服从真主,应当服从使者和你们中的主事人,如果你们为一件事而争执,你们使那件事归真主和使者〔判决〕,如果你们确信真主和末日的话。”(4:59)
二、《圣训》发展史。作为伊斯兰教的立法依据,除了《古兰经》就要首推《圣训》了。因此,圣门弟子、再传弟子以及其后来的圣训学家们无不给予重视。如果我们对这些学者为搜集圣训所做出的巨大努力和他们为了筛选圣训所制定的科学方法做一番考察的话,那末,他们为圣训事业做出了何等卓越的贡献,是不难看出的。圣门弟子与穆罕默德朝夕相处,他们直接从穆罕默德那里背记《古兰经》经文,一丝不苟地奉行穆罕默德对《古兰经》的含义及其包罗的律例所作的解释和阐述。每当穆罕默德和穆斯林遇到某一事件和问题而又无法解释时,他们便听候《古兰经》的启示和穆罕默德发表的指示和教诲,从而加以背记、传诵,以至于背记的圣训便应时而生,自成体系。穆罕默德每接受一段启示,便由他的书记员立即记录下来;但对于圣训,穆罕默德曾禁止人们作记录,唯恐与《古兰经》相混淆。这意味着他曾禁止过人们记录圣训,并也允许过部分弟子记录圣训。欧麦尔·本·艾斯的儿子阿布杜拉就是其中之一。由此我们可以断定,穆罕默德的这一禁令并不带有普遍意义,而在当时是有其某种用意的。因此,正常的记录圣训并不一概加以禁止。尽管如此,圣门弟子对记录圣训还是一直持慎重态度的,有些人担心记录圣训会使人们顾了《圣训》而忽视《古兰经》。然而,穆罕默德的这一禁令并没有成为《圣训》广泛流传和人们背记的障碍,一大批圣门弟子正因背记和传述《圣训》而成了举世瞩目的名人。
圣训的正式成书始于伊斯兰教历第三世纪初叶。属于个人的编辑工作,在此以前较长一段时间就已开始。然而部分虔诚的圣训学家慑于穆罕默德有令在先,对于圣训能否编辑定本,也同记录圣训一样,十分慎重。另一部分学者则认为,穆圣禁止记录圣训并非出于本意,因此将自己手头集存的大量圣训编辑成书。伍曼叶王朝哈里发欧麦尔·本·阿布都·阿齐兹曾下令他在各地区的省督全面开展圣训的搜集和定本工作。他在给麦地那省督的指令中这样说.“余出于学问之行将泯灭,学者之相继去世之虑,兹令:如遇圣训,即令一段,亦当录之。”据传,埃及省督、该哈里发之父阿布都·阿齐兹·本·麦尔洼早就开始《圣训》的定本工作。无论情况如何,《圣训》正式定本工作的开始,在《圣训》学史上总算开辟了一个新途径。因此,才有不少学者不辞艰辛,遍游阿拉伯各地、寻访圣训背记家和传述人,将征集所得汇编成书。伊斯兰世界圣训集的最早汇集者之一是麦地那著名教长马立克·本·艾奈斯(700-795)。他从创制立法、审理案件的实际需要出发,汇集《圣训易读》,该本圣训集一度享有盛誉。其实,它只是案例的汇集。随着《圣训》汇集本的增加,《圣训集》的编排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按传统排列编辑的《圣训集》,如团牙力希(726-818)和伊本·罕百力(780-855)的《圣训集》。据称,伊本·罕百力的《穆思耐得圣训集》约有三万段圣训,是从700多名圣门弟子传述的75万段圣训中选录的;该《圣训集》象马立克的《圣训集》一样,在早年享有盛誉。有的学者认为,严格说来,他首先是一位圣训学家,其次才是‘位教法家,他在圣训方面的造诣远在教法之上。另一类是按圣训内容分门别类进行编排的《圣训集》。如逊尼派认为权威的“六大圣训集”就是属于这类编排。他们分别由布哈里(810-870)、穆斯林(817-875)、艾布·述吾得(817-888)、台尔支则(806-893)、奈沙引叶(845-915)和伊本·马者(824-886)汇集。其中,布哈里和穆斯林两位圣训学家的汇集,被称为“两标准本”,这两本的权威又在其他诸本之上。布哈里共搜集圣训60万段,被选用了七千多段,其中重复有三千段。上述的伊本·罕百力的《圣训集》,按传统编排不便于人们使用,它因“六大圣训集”的出现,逐渐退居次要地位。尽管“六大圣训集”被逊尼派公认为权威,可是,在盛行马立克教法学派的北非地区,约于十二世纪时则主张马立克的《圣训易读》取代伊本·马者之汇集本的地位应为“六大圣训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