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草屋中同路的三人并未多语,尴尬,默然,逃避,欲言又还,交织在不和谐的气氛中,将一切的一切再次地浸没于宁谥。
走在通往金陵的道上,她独望着他的背影,也许是伤了他,可是若是给他希望,那将来又是多大的伤害。她回想着那个预言,也回想着那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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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的突然离家,让陈群的心猛的抬了上来,飞驰在官道上的马,经过两个晚上的不休而骋,已蹄软口喘,经不起陈群的加鞭而促,在一个转弯的口子,居然前腿跪地,把陈群甩出十多尺远,落入了杂草中,“嗷嗷”几声惨叫后,倒在了一旁不停地抽搐起来。
“该死。”他低声咒骂着,一年多来,他来来回回在扬州到开封已无数次,却从来未如今日这般急促。李敏的离家出走,本已是一件大事,而在两国交战前去了金陵,恐非大事所能形容。从草中爬起,看了看前方,离滁州驿站大约也只有一二十里路,当下唯一的选择便是到驿站换马再行。正寻思着,两匹快马从不远处呼啸而过,在他面前揭起一阵尘土。
“李重进的人?!”陈群认得其中一人是李重进的副都尉梁成,另一个是昨晚给他开城门的士兵。
很明显两个人有重要的急报,根本就没有在意摔落在草中的他。
“难道?”除了抢在他前面通知到李重进,陈群想不出梁成为何会带着守城士兵疾驰官道。思了思,他加快步子赶向滁州驿站。
一个多时辰的跋涉后,他便到了滁州驿站。朝着驿站的士兵出示了通行令牌,交代他们赶紧为自己备马。
一见皇上御赐的驿站通行令牌后,士兵不敢怠慢,赶紧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枣红高大骏马。
“大人,您的马。”陈群接过缰绳,问道:“刚才有人经过这里吗?”
“回大人的话,淮南节度使李大人的梁副都尉来过。”
“是两个人吗?”
“是。”
“他们去哪里了?”
“这个……”士兵面露难色,所有经过驿站的将士去向必须是绝对保密的,守密不说确为职责所在。
“我是皇上的人,有什么罪我一力承担!”陈群皱了皱眉,紧紧握着手中令牌,威吓着士兵。
“小的不敢。他们,他们去寿州军营了。”
寿州,果然不出所料,他们一定是去了李重进那边。“呵呵”陈群淡淡一个嗤笑,李重进上次入营本应该向皇上回禀此事,刻意隐瞒,若是出了什么事,岂是他一人压的下去?
“好了,没你的事。”陈群挥了挥手,翻身上马,拉着缰绳转了几圈,试了试,便又策马冲出驿站朝着紫金山大周军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