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赵匡义的张振很快便看到了他右臂上的绷带已溢出了淡红血色,熟知医理的他已然察觉那个伤口是再次崩裂的结果,因着那片薄红中带着丝丝黄色。
“你不想活了?!——”
“不要管我……”赵匡义一把推开张振相扶的臂,继续着“谢谢,呵……谢谢…………呵呵…………”他喃喃着柴荣在李敏房前那句话语——谢谢。
“你给我坐下!我马上去找药!!!你的手都快废了!!!——喝这么多酒!!!——疯了,你酒量这么差,还喝那么多!!————”
张振怒斥着面前这个男人,他是自己的朋友,亦是赵匡胤交托给他要照顾的人,他又怎能看着烂醉的他,就这般不顾自己身体。而且他的臂,如此下去,真的有可能不保。扶着赵匡义坐在一旁,他凭着上次来时的记忆跑向后堂,只留下赵匡义一人靠在廊柱上,喃喃自语。
西南走廊的转角处,疾跑的张振正遇上刘翰。
“刘伯父?”
“张世侄,你怎么会来这里?”
张振的父亲与着刘翰是故交,两人在这扬州李府内相遇,确是出乎意料。
“说来话长,您怎么也会在李将军府上?而且伯父您的脸色很差……”望着刘翰额上的汗珠和干裂的嘴唇,张振很是疑惑,而让他更觉着惊奇的是,刘翰不是早已经告老还乡了么?
“李将军的妹妹……”
“您说的是李敏?”
“你认识?”
“可以这么说,她有什么事?!”
刘翰简略地将着李敏的事与张振道了一遍。
“什么?!你说李敏是皇上的女人?!”怪不得赵匡义搞成这个样子,莫非……张振未再想下去,只是抬眸,淡言道:“可是……恕小侄直言,您的方子开得太重了。”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
“您有和皇上说过后果吗?即便李敏能醒,她……”
刘翰低颌叹气,摇头而回。
“这可是欺君,万一日后皇上追究起来,……?”
“但是,世侄你知道吗?当年,李敏生病的时候,皇上当时的心急之境,我是那般熟悉。我是当时的主诊,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皇上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过,哪怕是……哪怕是相伴多年的符皇后。半年前,他请我来金陵,为的就是李敏,现在他从紫金山军营以身犯险去了金陵,也是为了她。她……皇上为了她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我现在是尽量为她保命。再说,那个情况也只是一段时间。到时候再说吧,哎——那时候,我也正好可以完成医书,死而无憾。”
“可……”
“你不必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