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礼声伴着下跪声,随着阵阵步行,从着淮南节度使李重进的府门前一直通往李敏的闺房。
推开门,抱着抿唇而睡的苍白小人儿,抚平床头淡粉的绣枕,他轻轻地将着怀中的她放于榻上,紧紧相随的李重进跟着进了屋子,如焚而烧的心是那般焦急于自己奄奄一息的妹妹。
“重进,去传刘翰过来。”小心地拉过榻上的锦被为她盖上,这是他一直习惯的动作,以往,她总爱踢被子,动不动一条被子就到了床榻之下。而此刻,孱弱无力的她,恐已无法再调皮地踢弄着被子,而他却如着以往,将着锦被为她摺好。
“刘太医?他不是……”
李重进寻思着,皇上怎么突然想起了刘翰,定是一时心急糊涂了不成。刘翰去年就称病请回了老家沧州临津修养。现在是在扬州,难道要赶到沧州临津去请刘翰?
见着李重进一脸疑惑却又不知如何而言的模样,柴荣继续道:“他的宅邸离这里东南不到五里。”
“什么?”
“去年,你带着敏儿迁到扬州,朕便让刘翰随后到了扬州。”
“皇上,您……。”
“快去吧。”平静话语的背后,是这般的不平。
“是,是。”李重进疾步出了李敏房间。
他未曾想到皇上居然做过如此缜密的安排,他不仅把陈群安排在了扬州,还把当时为李敏医治的主诊翰林医官刘翰暗迁到了扬州。他的用心良苦,他的细致关怀,只为了她,即便是隔着千山万水,即便是两地遥望难聚,他都不曾放弃。
屋中,只留着两人——榻上的她,榻边的他。
望着她,将着纤细柔荑放在自己手中,轻抚着,每根指,每个节,每片甲。一年零七个月了,从分开到再见已经有一年零七个月了,在这一年零七个月里,每一天,每一晚,他都是这般想她,念她,即便曾经被她拒绝在这道门外,他依旧想尽方法去保护她,哪怕用着她毫不知情的方式去保护她,他都希望能同以前一样给她安全,可是现在,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