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表情收敛了波动,低头,却发现自己还套着酒店的棉拖鞋,苦笑:“他果然是疯了,真真的,竟然连半分往日的情谊、都不顾了。”
联想到陆灵的穿着,赵合德语气微滞,“你去找他了?”
陆灵将两张卡片一同撕得粉粹,扔进垃圾箱,仰首呼气,“是我犯傻,再也不会了。”白白的雾色模糊了她的神情,然而字字掷地有声。
赵合德望着她,虽觉不妥,但还是问出了口:“白乃儒……他……怎么和你说的?”
陆灵漫不经心,湿发荡在了眉间,“没什么,今晚我不会回来,你让顾楠务必等我到明天。”
“你要去哪里?”
“去搜集证据。”
赵合德追出去,想唤陆灵披件外套再走,出门却只来得及看见白雪覆盖的车尾。
回到房间,赵合德将于陆灵的对话一五一十转告给顾楠,顾楠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又是这种感觉,明明她也是当事人之一,然每每蒙在鼓里的,都是她,只有她!
“顾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好,”顾楠娓娓道来,“白家有一个地下组织,专门研制损坏人体神经的药物和器材,一方面用来对付仇家,一方面做黑市买卖。”
她知道的,白乃儒曾经说过,“祁门?”
“白乃儒告诉你的?”
“恩。”
顾楠迟疑了会儿,问:“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自己就是祁门的传人。”
“不是白寒锦么?”她一直以为是白寒锦,况且白乃儒也默认了呀。
“按地位应该是的,但祁门不同,它的传人必须对伤害性药物已经产生了抗体,简单点说,就像你曾经演过的角色毒女曼陀罗。”
这个她当然不会忘,“惟有百毒不侵之身方能玩毒。”很久远的角色了呢,而且在剧中不过是个小配角,他居然连名字都记得。
“既然白乃儒和你说了祁门,自然说了白家的手段,除了你和白寒锦,白家其余的孩子都是母体带毒出生,或多或少落下了隐疾,而白乃儒便是百毒不侵的那个。”
怪不得白乃儒曾经说,祁门的传人是从娘胎起就注定的……
“那陆灵是要去祁门?”
顾楠摇了摇头,“白乃儒虽对她掏心掏肺,祁门之事却是禁忌。”
突然地,顾楠问:“鹿筝的姐姐鹿莓失踪了,你可知?”
电光火石,看似不相干的两件事无缝契合,“你是说?”
顾楠点了点头,“鹿莓失踪与当年绑架我的手段几乎同出一撤。”说到当年之事时,顾楠尽量轻描淡写,将艰难掩埋。
“那鹿筝知道么?”
“就是他来找我帮忙的。按刚刚陆灵和你说的,事情应该有进展了。”而且应该是十分有利的进展,而且应该不是这么凑巧,今日才有的进展,阿灵,你终于决定了吗……
思及陆灵方才进门的苍白脆弱,赵合德问:“那我们要不要去帮她?”
“最好不要,陆灵和白乃儒之间,我们是插不进去的。”
所以,只能放任陆灵一人独自承受。
她不由得心疼起那个坚定倔强的姑娘了,每个女孩其实一样,渴望着爱情的好,渴望被拥抱,一而再的逞强,小心将情绪收藏,不过是找不到肩膀的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