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和左居正找了一个咖啡厅坐下,左居正点了些甜食出去了,安然怜惜的拉着小梅,她小小年纪,手指已经粗粝了,抓在掌心的小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安然想起年幼时的自己,彼时自己也是被当牛做马使唤,不过比起小梅来说,幸运许多,她至少有个疼惜她的父亲,虽然他一直都懦弱。
给小梅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安然拉着小梅坐在身边,仔细瞧着小梅,越看越喜欢。这是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孩,早熟并没有让她的天真消失殆尽,此刻的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着咖啡厅内部,冲着这股子机灵劲,安然便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她再入虎穴。
服务员动作很快,各色点心很快呈了上来,安然见小梅怯怯的吞了吞口水,顿时笑了起来,拿起筷子:“小梅,你想吃哪个?”
“这个!”小梅双手搅动着缩在长袖中,抬头看了一眼安然,又将目光聚焦在桌上的点心上,终究不过四五岁的小女孩,抵不过内心的诱惑,指了指离她最近的一块。
“给。”安然夹了过来,递给小梅,小梅接了,往嘴里啃了老大一口,笑了起来。
脏乱的头发和略微乌黑的皮肤掩盖不了那双晶亮的眸子,安然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救世主一般,看着每一个孩子吃喝不愁……
“安然,你给她涂一下,身上的伤痕估计少不了。”左居正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手上拎着一袋递过来,安然探头一看,满满的都是药。眉头不禁一皱。
“上横?”她转头看着聚精会神对付手中糕点的小梅,趁她不注意,拉开她的袖口,一条小指粗细的淤青横亘在小手臂上,触目惊心。安然骇然,刚才那中年女人简直比后母还不如,这样小这样可爱的孩子,居然下得去手!
眼泪,不禁溢出眼眶。
“姐姐,不哭。”小手缓缓抬起,笨拙的擦掉安然的眼泪,安然破涕而笑。
“在小孩子面前哭,你真的长脸了。”左居正难得心情很好的坐在对面,抿了一口温水,看着安然将小梅的手拿下,取出袋中的药膏,一点一点的涂抹在小梅的手臂上,一边涂还一边问:“疼不疼?疼的话要说出来知道吗?”
小梅使劲的点了点头。
左居正嘴角微微扬起,看着眼前的大人小人,忽略那不搭的衣服,浑然母女般,看起来十分和谐。
所以,也要叫陈胜好好处理一下,最好小梅以后一直跟着安然。这样的话,以后他找安然,都不用找理由了。
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左居正取出手机:“你那边怎么样了?”
陈胜冷脸对着张悬,一手指着中年妇人还有一旁跟她抢的昏天暗地的男子,眉头紧皱:“不怎么样,又跑出一个男人,说是小女孩的父亲,然后她们争抢起你的支票了。”
这些人怎么就不想想,这钱她们拿得到吗?
哎,果然用智商碾压这些人,足够了。
“男人?如果不好解决的话,一起带过来吧。”左居正眉头微皱。他一直都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可是今天这事,他是管定了!
“怎么了?”安然又涂好一个伤口,抬头见左居正面色微微不悦立即问着。
“小梅他爸也找过来了!”左居正没有隐瞒。
“爸爸!”小梅惊叫,声音中颤音不断,竟然是恐惧。安然眼睑微垂,然一个懵懂的小女孩害怕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陈胜不耐烦的转身,对两个保镖使了眼色:“你们,赶紧的,把她们两人分开,我们一起过去。”
“陈大律师,这不可理吧?你这都报警了,总得去警察局一趟呀。”张悬拦住陈胜的去路。
陈胜斜了他一眼:“难道你还能强绑着我们去警察局不成?难道忘记了上回警察局的事情?我说老兄,识时务者为俊杰,左少哪是你能惹的人!”最关键的还是,左少一直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左少?”张悬脑海中立马蹦出了警察局中那个一直沉默是金的小青年,左少?在S市能称得上是
“XX少”的人还真不多,他在警察系统中,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可哪里听说有这号人物呀?
“土包子,不动可以问啊,你上司是干什么用的?”陈胜有些恨铁不成钢,眼前的警察敬业是敬业,可是你敬业也得有效率不是?这时候不应该是你们比我还懂得多的吗?
“对啊!”张悬拍了拍脑瓜子,见陈胜要走,急忙半拉半跟随的一起朝咖啡厅走去。
“我就说你别跟我抢吧?好了,现在你想抢也没有了。”入了警察局,指不定要掏多少钱才能出来呢,更让许美枝郁闷的是,这支票说不定一进警察局就不是自己的了。
哎,这造的是什么孽呀!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独吞。想撇开我去过日子,别想。”男人此刻被分开,不再挣扎的他容貌让人印象深刻,不是因为皮肤白皙,而是因为从左唇到右眼,一道深深的疤痕顽强的卧在上头。
“你个臭娘们,早知道老子就不管你们吃喝了,还惯出毛病来了。”于海涛肥硕的身躯动了动,被人从地上拉起身,一脸鄙夷加怨愤的踢了许美枝一脚。
“哎,这两人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这暴力因子妥妥的强悍。”陈胜暗暗摇头,左少,这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何须动用他这把牛刀呀,指不定水果刀都能震慑这对愚蠢到底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