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沈文微把手中两份手稿折好塞进怀里,笑眯眯往回走,心里第一千零一次感谢某人,他给的银两果真很快派上用场,并且,再一次提醒自己,有钱才是王道呀!
有意错开春丽,她懒得管她上哪儿找自己去,竟然敢正大光明地跟想容眉来眼去相互勾搭,当她眼瞎了?她得冷落她,当着正主的面儿就那样做,实在太不给面子。
不再回土房,院子里虽说只有两间房,可已比以前好上许多,沈文微尚未推开院门,便见到门缝里探头探脑的男孩。
“微微!”男孩从门缝里窥见她,立马拉开了一扇院门,警惕意识挺强,东瞧瞧西看看,拉住她的手,朝里走。
“你怎么来了?”瞅见他一副‘地下工作者’的模样,沈文微忍俊不禁。
听她一开口不是表示欣喜,反而询问起来因,他忽然停住脚,转过身来一本正经看着她。
沈文微笑着打量起他,一眼,仿佛通过稚嫩的脸上,看到了几年后的他,很难想象现在不过十岁的男孩,将来会成为那样一个人,那时的他,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变化太大,反而显得少时的记忆,那般弥足珍贵。
“微微,你都不来找我!”放开她的手,赵翔板起一张尚且谈不上英俊却也俊俏的脸,生气道。
“我……”一时之间,沈文微倒真不好说什么,她的确忘了。
“哎哟,可不许哭鼻子,羞。”除了穿得比以前干净整洁了许多,赵翔没有发现她有其他不同,还把她当做以前的沈文微,一吼,又怕她哭,他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来,拿去。”
“这是什么?”被小大人训斥一番,沈文微暗自发笑,面上乖巧,问道。
“娘带回的烧饼,回云记买的,可好吃了,我给你留了个你喜欢的糖馅儿。”赵翔小心展开一层层油纸,见她笑着,他也笑了。“来,快吃了,我一直给放炕头温着。”
的确,沈文微手里的饼子依旧温热。
“分你一半,我吃不了整个。”担心春丽突然回来撞见,沈文微把赵翔带到了土房去,因为崔妈妈在那儿‘灰飞烟灭’,所以春丽绝对不敢踏进一步。
“吃不了就包好,饿了再吃。”不看那好吃的烧饼,赵翔盯着地面,他知道之所以沈文微明明比他大,看上去却那么瘦小是因长期吃不饱穿不暖,赵翔便常常带自己的吃食送给她。
“谢谢你。”啃一口烧饼,莫名,沈文微感动得鼻头发酸。
赵家母子在沈府算是寄人篱下,赵母傅晴及赵翔乃沈固启某副将遗孀遗孤,去年年底,他们受沈固启之托带了书信,来到京华城拜访沈老夫人,老夫人看了信留下了他们孤儿寡母,推辞不了,赵母赵翔便留下来住一段时间。本来过得也还将就,可年初时发生件事,赵母替受欺负的沈文微说了两句,得罪了老夫人和封敏惠,他们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微微,你可不知,那日见到你……”沈文微吃着烧饼,他说起见她从棺材里坐起一瞬,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不可思议。“你真去了趟阴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