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微刚换下打湿的衣裳,越风翻窗而进,一拳打晕春丽,一点儿都不温柔地拉过她的手,掀开衣袖。
“不流行怜香惜玉?”她也是累了,见春丽被野蛮打倒,懒得去管,任由她倒在地上。
近距离见到那皮肉分离的伤痕,越风不答她话,小心翼翼处理起伤口来。
“疼,咬住。”递给她一张干净绢帕,他用嘴咬开酒壶木塞,烈酒清理伤口,待干后上药,结束时他才说。“疤痕,我会想办法。”
“没事。”放下衣袖,她看着他。
“你为何要救她?”他指的是沈文馨。
“我不救她,罪名就落实了。”在他面前,沈文微不必装傻充愣、扮胆小如鼠,疼,她不会哭,痛,她不会哭,一开始不适应,很快她就习惯了,她的泪水只是为了扮演弱者博得同情或者换取其他利益,真正的她,不愿如此。
“为何?”只有越风自己明白,他在生气。
“百口莫辩,他们会好好收拾我一番,折磨到死,我还没有完成你们王爷交代的任务,不能死。”她玩笑般说着,拉拉越风袖口,试图缓解他僵硬的面部表情。“伤口,意外。”
如果水里挣扎的沈文馨没有拉紧她,又猛然推她一把,她是不会撞到水里石头上去,没有人知道,她会庆幸,受伤的部位是手臂,而非她的脑袋,因为她用手臂替代了唯一的大脑。
沈文馨,有意识无意识的行为,她不知。
越风不开口,沈文微也不尴尬,她躺下就眯眼。
中途,他出去一趟,回来,再次打晕了欲醒的春丽,好像带着点泄愤的意味。
“你吃了吗?”喝着粥,她问。
“我要离开一阵。”越风总是跳过她的问题,表达他认为需要她知道的东西。
“去哪儿?”上次她问了,他也没回答。
“这个药,早晚一次,若是伤口发炎,再用这个敷一次,结疤后,用这个。”金色小瓶标记着‘一二三’,担心她记不住,他分开摆放。
“什么时候回来?”崔妈妈在外养伤,她唯一说得上话的便是越风,这个世界里第一个朋友。
“照顾好自己。”留下一拳头大小的蓝布袋子,他翻窗不见。
沈文微呆呆坐在炕上,望天,难道她跟他永远不是在一个频道上?
打开袋子,几张小面额银票、碎银及元宝。
……
两日后,沈文微在去给沈老夫人请安后,转到沈文馨院子。
想容把沈文微和春丽拦在门口,气势汹汹。
“你回去吧,我们小姐在休息!”沈夫人的冷处理,让想容相当不爽,凭什么不处罚她,反而对她笑脸相迎,感激她出手相救?明明就是她害小姐落水!
“想容,你当真是误会我了。”学着小姐们的样子,沈文微用丝绢擦了擦眼角,委屈状。“我真不知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把我推了下去。”
“呸!我推你,那是——”
“闭嘴。”华浓听不下去了,虽说她乐意见到想容难为沈文微,别说是不是她推的,反正她确确实实是个倒霉鬼,但如今,沈文微在沈老夫人面前隔三差五都去一趟,她们可不能让抓住把柄去嚼舌根。“想容,你该这样对待四小姐吗?”
“我。”态度一转,想容不傻,立马就透,华浓在提醒她主仆有别,别让人抓了把柄落了口实。
“四小姐,我们小姐醒了,你进去吧。”行了礼,她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