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方柔儿闻言一怔,下意识地便一口回答道,眸光还扫了几眼地上那几个抖抖颤颤,已经穿好了衣衫却是衣衫褴褛,面色脏污,一头乱发更像是许久不曾梳洗过一般的人。
风芊桦点了点头,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便头一回,这一次对着的却是那毫无形象翘着二郎腿慵懒地斜依在座椅上的男子,恭敬而疏离地道,
“卑妾只是一内宅妇人,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太子殿下,不知我朝私设公堂可否?”
“私设公堂乃大不敬谋逆之罪,当诛九族。”
这个女人,终于注意到他这位堂堂太子的存在了吗,南宫睿勾唇一笑,刹那间群芳失色。
众人只觉得一阵心神恍惚,唯有一人却是清醒着的。
风芊桦有点了点头,暗道一声风骚。
“如此,王妃应该将这一干人犯交由顺天府发落才是。”
一句话不轻不重却是如同一记重锤般垂落,砸的方柔儿一阵头晕目眩,险些一口老血吐出。
“这就不必了吧,不过是睿王府的家事。”
家事二字方柔儿咬的格外重了几分,她现在若是手中有一把利器,恨不得将风芊桦千刀万剐,若是人交给了顺天府,那不是把把柄白白的送上去吗。
皇家或许对她们府中的这些内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哪家府中没有写腌臜事,谁敢说自家的后院是绝对干净的,就连那后宫还不是尸骨累累,无数血肉铸就的锦绣乾坤,说白了似今日这等事不过是丫鬟耐不住寂寞,勾引外男的小事。
可是若是闹到公堂上去,那可就不成了,亵渎佛灵,不守贞德,就是睿王府也要受人诟病,睿王爷他日回来了,知道他的府上因为一个丫鬟而被世人嘲讽,想想,方柔儿都觉得头晕脑胀。
“错了,今日之事尚有诸多疑点,怎可如此轻易草率处置,且不说这几人是怎么混进宝相寺中的,且说这可是专供睿王府女眷歇息的院落,院内有层层侍卫,院外也有巡夜的僧人,他们又是怎么避过这重重守卫到了女眷的房间一夜而不被发现的。”
“假若恰好这院落昨夜住的不是我睿王府的女眷,而是哪家府上的贵人,或者是宫中的哪位娘娘,又或是太子殿下哪,若是也被他们如此轻易地便混了进来,岂不是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他们又是何等身份,若仅仅只是一个丫鬟耐不住寂寞私通的下人也便罢了,可他们明显不是睿王府的下人,换句话说,他们若是刺客,那岂不是要刺杀谁都是轻而易举了吗。”
“这,这……。”
方柔儿只觉得脑门一阵阵的抽疼,不由地揉搓着额头,她哪里想过这么多了,只想着今日事成之后,风芊桦必然身败名裂,该商议的也是如何处理她,谁还会去注意与她私通的是什么人,再说了,她也没有吩咐丫鬟一下子找四个啊,要定**之罪,一个便足以。
谁知道不但功亏一篑,还这般被风芊桦如此一阵宣扬,倒是一下子由简单的私通上升到了谋刺太子了。
南宫睿眉头一挑,狠厉的眸光扫过地下瑟瑟发抖的几人,有人敢行刺他早就尸骨无存了,这丫头还真敢说。
“不错,本宫也觉得此事疑点重重,飞鹰,将他们几个交由顺天府发落,拿着爷的牌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