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儿眼角抖了几抖,天知道这等谎言鬼才信,手中那方杭州苏锦绣缎的帕子被她揉搓的几乎变了形。
噗嗤,不知是谁一口喷笑了出来,风芊桦脸色不由一黑,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笑得一脸狡猾,跟偷了腥的猫般慵懒肆意的男子。
方柔儿紧咬着唇畔,她自认聪慧,可是此时却是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栽赃嫁祸’,眼看这一场筹划已久的计划注定要功败垂成,她心里只觉得无边的恼火,同时也有些心累。
这叫做什么,失了夫人又折兵,方柔儿扫了一眼委顿在地上如同死人一般的丫鬟,眸中闪过一抹阴狠,既然事已如此了,那便决不能留下活口,澶造出跟,这个贱婢的家人也决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如今事情已经查清楚,都是这个无耻贱婢竟然敢在佛祖面前做出如此腌臜,亵渎神灵之事,实乃罪大恶极,但念及我佛慈悲,有好生之德,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啊,将这个贱婢还有这几人都拖下去,一并押会睿王府处置。”
“且慢”
“慢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慵懒一道清冷。
方柔儿故作诧异地抬起头来望了一眼但笑不语的太子,又望定风芊桦,面色温和地道,“妹妹可是还有什么事,只是这时辰已是不早了,大师想必已在殿中恭候了,这为太后,王爷祈福若是过了时辰岂非不好,妹妹看可否回去再说?”
堂堂王妃之尊却是如此低声下气地跟一个小妾柔声细语,即便这围观的有一大半的是寻常百姓也有些看不过眼去了,先前也不过是觉得这三夫人冷淡了些,如今看来这分明是嚣张跋扈惯了的主,要不然人家王妃怎么都在你面前伏低做小起来了。
风芊桦眸色一沉,这方柔儿惯用的手段便是博取同情,不过就这点不入流的小手段却是令原主没少吃亏,只是今日之事若是就这么过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某人,而昨夜若是她一个没有料到,今日之境况只怕比这匍匐在地上的丫鬟还要惨上一百倍吧。
“卑妾才疏学浅,尚有一事不明,还请王妃赐教罢了,自是不会耽误了王妃的大事。”
“这……。”
方柔儿柔美的脸色微微现出几分难色,心思却已是千回百转,刚才也不过就是问了几句质疑的话罢了,若说还有什么也就是兰儿这丫头冤枉了她而已,眼角扫了一眼地上那个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眼看着奄奄一息之人。
一个将死之人难不成还能兴风作浪不成,于是方柔儿脸色不过瞬息便绽开一抹恰到好处的端庄得体的浅笑。
“本王妃自知今日是委屈了妹妹,这奴婢胆敢诬陷主子,本王妃自是不会轻易饶了她的,妹妹尽管放心便是,不知妹妹可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风芊桦暗自犯了个白眼,这是要先把她的后路堵上,让她有屈不能喊,有冤不能申的前奏了吗,只是可惜了,这只是大多数人的心理,而不是她风芊桦的。
“王妃误会了,卑妾只是想问一下这几个人除了那丫鬟是王妃身边的,这几位可也是王府里的下人?”
“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