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挑了挑眉,侧躺的身子举止间优雅而贵气天生,斜挑的桃花眸带着淡淡的笑意,却是威严内敛,眸底深处没有半分的笑意。
“不会,瞎说的。”这话是真的,她是法医,又不是神棍,看相什么的不过闲得无聊,随便看看。
男子剑眉一扬,显然是对女子说话的方式已经有所免疫。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夫人便不担心会发生什么?”
风芊桦斜目扫了某人一眼,“那也要看阁下现在是否有这个能力?”
随着女子眸光一闪而过,男子只觉得下腹某个部位有些灼热,桃花眸不由地闪了闪,这女人还真是……。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夫人大可以试试。”
清越明朗的笑声怎么听怎么带着一股阴嗖嗖的寒意,被一个女人质疑那方面的能力,尤其还是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弱女子,只怕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得下,即便他重伤在身,的确也无法行那方面的事。
风芊桦奇怪的挑了挑眉,这次她倒是丝毫不加掩饰地直盯着某人的下腹,眼神微眯,带着几分探究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刚才推断有误,嗯,是了,衣衫裂口上窄下宽,长约三寸,应是匕首所为,如此哪伤口应是在下腹之上三寸之处,若是长剑岂不就一剑毙命,又为何要用匕首。”
女子似乎是心中疑惑紧蹙着眉头,如清泉般明澈的眸子却是紧紧盯着男子的那个部位,深思了片刻,突然一拍掌,唇角扯出一丝难得的笑意。
“是了,那人定是久攻之下,兵器脱了手,所以才不得不近身搏斗,而你本身武功高强,又心高气傲,自是不将那人放在眼中,想必那人身量矮小,不及你肩高,出其不意之下用匕首伤了你,而匕首之上却又喂了他独家秘制之毒,果然是心思狡诈之辈。”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现在何处?”
两人同时开口,不知是不是错觉,风芊桦竟然觉得男子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沙哑,不觉得便抬头望去,只见男子白皙如玉的脸色竟然闪过一抹不自然,耳根之处竟隐隐的有一丝粉红色。
这无耻之徒也会觉得羞赧,别看玩笑了,风芊桦摇头冷笑一声,清冷的眸光淡淡地望着男子,等着他的回答。
这还是大家闺秀,名门贵女吗,盯着一个大男人的那地方看得起劲不说,还审问起他来了,他平声还从不曾被人如此审问过那,心里冷哼一声,男子恼羞成怒地转过脸,冷沉地盯着女子有些苍白的脸。
“死了。”
“可惜了。”只见女子地垂下头轻轻摇了摇,男子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是上不上,下不下,这个该死的女人,敢情是她还可惜自己没有被当场刺死是不是,想法一闪而过却是猛的便是一怔,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若非今夜这场意外,他们根本便不会相遇,不过是一个寻常夫人罢了,他的心绪怎么会因她的一个动作就有如此大的起伏。
心内一沉,男子顿时眸光又沉了沉。
风芊桦自在想事情,倒是没有注意到男子的脸色变化,只是叹息的摇了摇头,便径自解答般地对着男子轻声道,“那人既然能在与你搏斗之时还在身上藏有匕首,想必是早有防备,而匕首之上催了剧毒则是怕一击得手,你却不死,看来此人必是生性多疑之人。”
“再者,若非他知道今夜对手难缠,又怎么会将催了剧毒的匕首贴身藏在身上,要知道要是万一不小心伤了自己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只怕他弃了原来的兵刃,也不过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进而能与你近身搏斗罢了,一个如此心思深沉,狡诈多疑之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就将自己的生命舍弃之理,所以你自以为杀了他,只怕也是他早就算计好的。”
“如今只怕他早已经逃之夭夭,可惜当时你身负重伤之下不曾冷静细想,要不然当时若是能从他身上翻一番,说不得也就不必受这毒发之苦了。”
男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眸中却是带着明显的欣赏之意,想不到这女子说起来却是如临其境般,若非亲耳所听,他定然是绝不会相信有人紧靠推理便能将那场打斗说得七七八八,八九不离十了。
“你又知道小爷没有翻找过。”
“嗯,看来你还不是太蠢,那定是没有找到了。”
风芊桦淡漠地点了点头,没有半分嘲讽之意,似是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却是足有把人气疯的本事。
“阁下可听过,越是危险之地便越是安全之所。”
男子一怔,不由地蹙眉细思起来,而窗外树枝一阵摇晃,却是寂静无声。
房内许久也是寂静无声,风芊桦已经合衣倒在了榻上,她今夜真是累及了,若非兴趣所致,也不会多说这么多话。
“多谢。”
久久的静默无声中,传来一声清冷低沉的声音,似乎还有一些生硬,风芊桦眉头一抖,她还以为此人连谢字怎么写都不知道那。
“不必。”
男子一怔,瞬间心中便已明了,黑暗中不由地一双桃花眸便灼灼闪亮若星河。
“阁下当欠我两个人请就好。”
“两个?”这个女人,他就知道绝不是吃亏的主,她还真敢大言不惭,两个人情,她可知就是一个人情那也是足以令她一生无忧了。
“收留之恩,解惑救命之恩。”
男子不由哑然,解惑便是解惑,哪里谈得上救命,顶多就是她浪费了些口水罢了,这样也能算欠一个人情。
黑暗中传来女子懒懒的带着几分朦朦胧胧的声音,“以阁下的武功就算我没有出去周旋,只怕你也能脱险,所以算不得救命之恩,只能算是收留,而我后面的推理则是直接告诉了你去哪里找解药,想必你的人已经去了吧,所以这才是救命之恩。”
后边的话已是说的模模糊糊,也幸好男子内力深厚,要不然只怕便要听不清楚,话音方落,男子正要出言相讥,耳朵动了动,房内竟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顿时,男子脸色一沉,只觉得头顶一片黑云,房内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陌生男子,她就这般堂而皇之地呼呼大睡过去了,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摇了摇头,男子也不再停留,瞬间房内便失去了男子的踪影,只留一片清冷的月色,还有那榻上拥被陷入深深睡眠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