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他讪笑着问我,眼里充满了期待,
“不是。”收回了紧张的眼神,冷冷的看着窗台上那束百合花,我说的是实话,我对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没感觉,一点也没有,所以,我不怕我会伤害到他。
“真是的,刚刚要是被他打到了就好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他不满的看着我冷若冰霜的脸,
“琛琛,对不起啊,阿弥洱刚刚真是太无理了。”小麦不好意思的说道,
“呵呵,没事,他就是那样的,不是吗?你没必要替他道歉的,倒是真的应该去跟他解释解释,不然他会真的误会我们是同性恋了呢。”
“算了,他爱乱猜就让他乱猜去吧。”小麦也没好气地说着,
“琛琛,我和慧贞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我就去你家帮你那些书和换洗的衣服过来。”小麦冲我摇了摇手里的钥匙。
“恩,谢谢。”我笑着目送她们,
“赵子松,你怎么不回去啊?”慧贞走到门口时,突然,说了一句救了我的话,谢天谢地啊,
“额,呵呵”他尴尬地笑了笑,起身拿起了床上的外套,说,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有空我会来陪你的。”
穿好外套,准备离开的时候,用手溺爱般的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依依不舍得走出了那个病房,我释怀的松了一口气,卸下了伪装的笑容,用手揉了揉努力强笑后有些酸痛的腮帮子,面无表情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片清香的湿纸巾,极其仔细地擦拭着赵子松刚刚摸过的额头,那个曾经他最喜欢用下巴轻轻磨蹭的地方,即使现在,不再属于他了,我仍不许任何人去玷污那片圣地,包括我自己。
在医院过的这几天还算顺利,并没有不习惯,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这里就像我家一样,同样有我喜欢的颜色,白色的墙壁,一尘不染的大床,雪白而飘逸的大窗帘,透明的大玻璃窗,宽大的窗台,我时常喜欢坐在那个大窗台上,把腿悬在窗外,眺望远处的风景,但就因为这样我成了这所医院的“问题病人”,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我说,如果再做出这种危险的举动,就要帮我换病房,我没有理会他们,继续我行我素,他们久而久之,就没有再理会我了。
这天,我照常坐在窗台上看书,越看越烦,无论怎么学都进不去脑子里面,看看自己身上的线条纹状的病号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是摆脱了世俗,享受到了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快感呢,还是又进入了另一个无形的牢笼里?把手里的书扔到了床上,拉开玻璃窗,暖日的下午,天空一片大好,好久没有晒太阳了,我抱着双膝坐在窗台上静静的看着楼下的大花园,微风拂过,换来了草芽的清香,花蕾的芬芳,一片不忍打破的安宁与静谧,真好,我闭着眼睛仔细的闻着这番好闻的气息,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伤痛,要是一辈子都是这样的,那该多好,可是,这种日子似乎永远只是一种奢求。
突然,双脚被拉了进来,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粗壮的手,感觉被人腾空抱起,这次又是哪个爱乱管闲事的医生?真讨厌,我厌恶的睁开了双眼,却呆住了,我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忘也忘不掉的南朔轩,被他抱在怀里的我,呆住了,泪,又在不知不觉中跑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了床上,然后生气地敲着我头说,
“你是猪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万一你重心不稳掉下去了怎么办?你怎么不会照顾自己啊?你真是个笨蛋!简直比慧贞还笨!”
我坐在床上一个劲的哭,为什么又要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为什么要那么关心我?为什么要那么紧张我?为什么在我努力忘掉你的时候,又回到我的身边?为什么抱我的时候又出现那种独特温柔?
“你,你哭什么啊?我说错了吗?”他生气的继续斥责着我,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抬起头看着他,
“慧贞说,你生病了,要我过来看看你,你没事吧?你怎么不吃药?”他做到了床边,看到了茶几上还没拆封的药,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这里太脏,到处都是细菌,不适合你来。”我转过身,去看那束已经凋谢了大半的白色百合,心里有些莫名的痛,
“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吗?”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期待着我的回答,
“琛琛,你看我买了什么给你。”门口,传来了赵子松的声音,他手里还捧了一大束包装精美的香水百合,当赵子松看到坐在我床边的南朔轩时,他呆住了,南朔轩也呆住了,两人一直这么对视着,眼里都闪出了不友善的光芒,这,是敌意吗?还是妒意?
“小松松!”我从床上蹦了下来,欢快地扑到了赵子松的怀里,去拿过那束百合,“你来啦?你不在的时候,我很想你啊!”,我朝着赵子松灿烂的笑着,但是,在我笑的时候,我感到我的鼻子是酸的,我的心是痛的,那笑容,也是假的,假的让人看不出破绽来。背后有一种冷冷的光芒刺向我,我没有回头,没有躲开,继续和赵子松撒着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