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对于澜山的坚定,我则有些摇摆。通过查询地图,我才知道南塔省忙X县正位于YN与老挝的交界处,国与国之间的边界问题向来是争论的重中之重,其边防的武装力量更不容小觑,走私、枪战、死亡是常态,因此,这一类的地方通常都被称为罪恶的发源地。
回想我第一次的出国经历,虽然得到了我的人生另一半,但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而这次我们的目的地可不同于繁华的都市,甚至于连他们本国都甚少管理,稍有不慎就可能出现攸关生命的危险,我可不想年轻轻的就魂归天国。
澜山联系了自己的上司,但不幸的是对方仅仅安排了一个人前来与澜山回合,可这并不能阻挡澜山的决心,甚至说即使没有人前来帮忙澜山依旧会不顾一切的前去调查,只是我对他的了解。朱莉更是直言澜山去哪她就去哪,可结果注定毫无悬念,像她这样的金发美女前去必定会引起某些好事份子的注意,并且招惹大量的麻烦,只是澜山并没有加以阻止,失掉信心的我更加没有理由插话,希望她身边的保镖有充足的武装力量可以震慑住当地的家伙吧!
梁队长也对澜山的此行表示了担忧,但他也明白自己无法改变澜山的决定,便私自做主将自己的配枪郑重的交到了澜山的手中:“注意安全!”
只等准备妥当就准备出发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接到了澜山发来的短信,他们已经踏上了飞往坤明的飞机,我突然有了一种罪恶感,澜山告诉我他的行程是对我的认同,但我却做了什么,因为莫须有的害怕,我没有陪在他的身边去完成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看看我的周围,吱吱作响的不是笔记而是食物,专注的目光不在讲台而在手机,连尊敬的老师也对座下这样的情况置之不理,我的选择是有多么的错误。
我猛然的站立起来,这个举动似乎吓到了一旁打游戏的同学,他将手机迅速收起,然后小心的环顾四周,当他发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不禁好奇的看向了我,我并不需要单独进行解释,因为讲台上的老师发问了:“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我真的想将我的内心想法告诉他,但当我意识到这是工程学的讲堂时,我吞了口口水,尴尬的说道:“我想上厕所。”
老师无奈的摇摇头:“快去快回。”
我能感受到其他同学对我直白表现的嬉笑,可我并不能解释什么,沿着走廊一路跑出了教室,或许这样的动作更加深了他们的误会,我真的很急,但不是尿急,而是对这个案件的急切调查。
我知道此刻澜山所搭乘的飞机已经步入云端了,可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杀死陈玉的凶手一定还逍遥在这座城市中。失去澜山帮助的我是否能独立完成这次调查,对于这个我没什么信心,但我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去做,那么一定不可能完成。
赵所长所下的战书本就不是单独针对澜山,当时同他在一起的我,亦是这场比试的参与者,在澜山前往另一处战场时,澄市里接下来的战斗就有我来接手吧!
想想看,如果我是澜山,在失去线索后会做些什么。
对,重新分析案情。
案件的开始是李家人报案自己智障的儿子走失,但经邻居家的小孩证实,李大宝是遭人诱拐,据调查,我们从一家超市的负责人哪里第一次获得相关陈玉的信息,并且了解到陈玉的精神病史,于是将其锁定为第一嫌疑人。可不幸的是,第二天清晨,她便在家中死亡,凶手是一个男人,了解当年陈玉儿子丢失的事情,并与陈玉进行过合作,而他所渴望得到的东西,就在李大宝的腰间。
这也是澜山前去调查的原因,那么这中间哪里是我们所遗漏的呢?
我突然灵光一闪,多年来陈玉并未了解过李大宝,那么她所持有的喜羊羊玩偶就应该是由犯人哪里获取的信息,如果是这样,犯人又是如何了解到李大宝的喜好呢?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曾经跟李家的人接触过,他是一个人贩子,而李大宝又是李家人从人贩子手中买来的,这是不是就具有了李大宝是经犯人的手卖给李家人的可能性。
不再迟疑,我立刻赶往了李家。
然而这一次,我却吃到了闭门羹,原以为他们出去买东西了,可邻居家的双胞胎却告诉我李家昨天晚上十分吵闹,今天早上有事咣当咣当的把他们吵醒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他们离开了!
当然这并不能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因为认识一个人并没有什么问题,他们担心的恐怕是因为买卖儿童而受到的刑事处罚。
这可不妙,要是他们走了,谁还能指正那个杀害陈玉的犯人与卖给他们孩子的同一个人。来不及多想,我拨通了梁队长的电话:“梁叔叔,事权从急,请您发动警力将准备出逃的李家人拦住。”
梁队长并没有多问,一口就答应了:“好!”
我再次刚到医院,果然李家的老人也与昨天下午办理的出院手续,那么他们离开的方式也就不外乎长途汽车或者火车了,有警局的帮助,拦下他们应该不成问题。在警局等待了半小时后,便传来消息,李家三口人在长途车发车检查时被捉获,很快就将被送到警局,我不禁长舒了一口气,难得收获的可能性线索总算没有就此丢失。
半小时后,在李家丈夫和妻子的搀扶下,老人进到了会议室中静静地休息,而审讯室则交给了梁队长同我一起进行。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看看这份档案中有没有当年卖给你们孩子的家伙。”这份档案是梁队长从警局的数据库中打印出来的,上面的犯人都是当时所抓获的人口贩子,如果他不在其中,那么这一系列案件的发生就同那个人脱不了关系了。
但夫妻两人都不敢伸手去接过,有担忧也是正常的,梁队长安抚道:“这是一个机会,我知道你们担心自己会因买卖儿童坐牢,但只要你们将自己了解的情况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们,我们就不在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你们可以继续留在澄市生活,如何?”
夫妻两人相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接着将他们面前的文件袋打开,一张又一张的翻阅过去,知道最后一张翻过,他们告诉我说,“没有,没有那个人。”
太好了,我终于获得了第一个有效信息:“那么,那个人的样子你们是否还能记得。”
“三角眼。”
“低鼻梁。”
“络腮胡子。”
“左脸有颗黑痣。”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描述着犯人的特征,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数年之久,犯人的情况也不免会出现些变化,但面部轮廓的基本构造却不会改变,在城市澄市找到具有这种特征的外来人口就将是我当前的首要任务。
同时警局也根据夫妻两人的描述绘制了肖像图,作为辅助搜寻。没有了澜山的帮助,我的首次独立调查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