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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用颤抖的手指扣响了扳机,随着一声枪响,几片叶子从空中像蝴蝶一样飘落了下来。我没有击中柿子。武德元说,你这样不行,应该掌握一下射击的要领。那一刻我开始对枪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武德元的枪是一把崭新的五四式手枪,枪柄还能闻到浓烈的黄油味道。武德元哗啦啦把枪里剩余的四发子弹全退了出来。子弹金黄金黄的在阳光下很耀眼。他开始教我如何瞄准、如何呼吸、如何扣动扳机。

大约瞄了半个多小时,我说:“可以了。”

“枪打死物,子弹浪费了,可惜了,我们应该找活物打一下,听说山里有狼。”

我说:“人都快饿死了,狼根本不用枪打。”

武德元说:“真正的狼是饿不死的,大自然适者生存,不死的狼都有王者风范。”

我还真听说过我们山里有狼,这些狼专吃人的尸体,还叼走过几个没有满月的孩子,大人们为了吓唬孩子,要求孩子们天黑的时候一定早点回家,要不然就会碰到狼,就会被狼吃了。村子里曾经组织打过几次,可没有人看到过狼的影子。狼仍旧在活动,前几天,听说村子里的最后一头牛被狼给掏了,肠子流了一地。可能是牛的身体太沉了,尸体没被拖走,村长把牛肉给分了,我们家也分了一斤多,母亲把它煮熟了,牛肉的香味一直在我们家院子里飘了好几天。我吃着牛肉对母亲说,如果这肉是狼肉,那就更好了。母亲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不准胡思乱想。母亲担心我去找狼,她知道我不是个安分的孩子。

武德元说:“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去猎狼。”

我十分兴奋,激动地拉着他的手说:“走,我们去找狼。”

武德元眯着眼睛看着我说:“叫爹,叫爹就带你去。”

打狼这事情对我的诱惑太大了,我就耍了个小聪明说:“找到了狼,干掉了狼,我认你做干爹。”对我来说,爹和干爹是有区别的,我的母亲和我的家就是我的阵地,我拒绝任何男人靠近。

“那我们一言为定。”

我们击掌为定。虽然我那时认为武德元的猎狼行动肯定不会成功,可他的话仍然像一块具有极大引力的磁铁,开始吸引着我。从那天起,我就开始跟着他,形影不离。

武德元走进了我和母亲段腊梅的生活。

4

我的母亲站在低矮的茅草屋前,望着牵着我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山东男人很迷惑。黄昏的日光洒在她的身上,她像一棵弱不禁风的树。饥饿的岁月掠走了她光润的肌肤,依靠皮包着的骨头实现了站立。在当时,武德元是在老连长林凤鸣的口中见过段腊梅的。林凤鸣把段腊梅的美貌描绘成沉鱼落雁。显然,此时瘦弱的段腊梅已经不漂亮了,但她更加坚定了武德元宁愿舍弃一切同她生活在一起的决心。

很多年后,武德元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第一眼见到你的母亲,我就知道,你父亲说得没错,他找了个好女人,他也替我找了个好女人。那时候,虽然她穿着破烂的衣服,高凸着颧骨,眼睛深陷,瘦得连站都站不稳,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这个世界上很难找的女人。她是一个宁肯自己吃苦挨饿也不会舍弃英雄父母和子女的军人家属。军人战场上的牺牲,那是一瞬间的事情,子弹洞穿你的头颅,你的心脏,一下子就完了。可是她们,她们的牺牲就是活着用一辈子去承担痛苦和责任。她们比英雄更伟大。你母亲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美丽的,是你父亲林凤鸣描绘那样子,一个好女人。

段腊梅站在自家的茅草屋前,用瘦弱得只剩下骨头的小手迎接了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虽然后来她接纳这个男人是被动的,但正是这个男人用坚韧的肩膀给了她最有力的支撑。她把武德元迎进了那个破败苦难的家庭,把他领进了艰苦的岁月。

武德元说,第一眼望着林家破旧的草屋,倾斜欲倒的院墙和呆呆站在院子里衣衫破缕的爷爷奶奶和姑姑们,他的心情很沉重。他觉得他的到来是及时的,最起码,家里还没有饿死人。

段腊梅试探着问武德元:“你就是小武子吧?”

武德元说:“嫂子,别叫我小武子,我比你还大一岁,你叫我老武吧。”

“凤鸣活着的时候跟我说过,他有一个过命的好兄弟叫小武子。”

“老连长也跟我说过他有一个好媳妇。”

“好啥好,我没有照顾好这个家,我们这里不好找。”

“好找,只要用心找,一找就找到了。”

“探家绕道到这里的吧?”

“嫂子,我从今天起就不走了。”

“你们老家不是在山东吗?”

“我交流到地方了,交流到了豫南县兵役局。”

段腊梅更加疑惑了,她自言自语说:“怎么会呢,怎么会不回老家呢?”

“怎么,嫂子不欢迎?”

段腊梅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她说:“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我们一家人能活到现在,多亏了你们这些凤鸣的战友。来,来,快点进屋。”

我抱住武德元的腿,玩着他屁股上的枪套对母亲说:“叔叔有枪,叔叔还要带我去打狼。”

母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过脸笑着对武德元说:“从小野惯了,你别介意。”

武德元亲昵地扒拉了一下我的脑袋哈哈地笑着说:“刚才在村口我已经见识过了,跟他爹还真像,连说话的样子,看人的眼神都像。嫂子,我跟你说,在朝鲜那会儿,我们老连长天天惦记着这小子,他天天对我说,他肯定有个儿子,嫂子——”

提起父亲林凤鸣,武德元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但此刻他却打住了,他看到了段腊梅红红的眼睛和两汪止不住的泪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提起林凤鸣这个人了。但不提不能说明她心里不痛,林凤鸣只给了她短短九天的美好时光,然后他就走了,就死了。很长一段时期,母亲段腊梅觉得林凤鸣没有死,林凤鸣出远门了,她就在门口或者是村口这么等啊,等啊等,她还期待着有一天,林凤鸣会出现在村口或者是自己的家门口,林凤鸣一手拿着军帽,眯着眼睛望着她笑啊笑。她天天盼望着能有一个熟悉林凤鸣的人给她说说林凤鸣的事情,虽然他们一见钟情,但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她还没完全走进他的世界,她想更多地了解他。她还没有完全明白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在部队上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可她又害怕别人提起他,他已经死了。在她心里,林凤鸣就像一阵风一样忽地一下刮走了,又像风一样忽地一下又刮了过来。这样的风刮得她的心很痛。

5

沉默,相当长的一阵沉默。段腊梅和武德元都是满面泪水。当时我不理解,林凤鸣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牺牲都七八年了,为什么一提起他,他们还是饱含泪水。

武德元说:“对不起,嫂子,我不该提他,但又不能不提他。”

是的,在武德元的心灵世界里。林凤鸣是他的疼痛,也是他的温暖。这两样情感像一对孪生的兄弟活在他的心里。七八年了,他每天都在想林凤鸣,每一天都在想,想他怎么教他打枪,教他打仗,白天替他挡炮弹,挡子弹,夜里替他盖被子,补鞋袜。林凤鸣死后,他的一举一动,每天晚上都像过电影一样在他眼前晃,晃得他的心肝肺都疼。他就是他的哥哥,他的父亲。他太想他了,没有一刻不想。此刻,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突然蹲在地上抱着头哭出声来,健壮的双肩一耸一耸地抽泣着,一米八几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我疑惑地望着铁汉武德元抱头哭泣的样子,泪水和鼻涕一起往下流。几岁的我根本不懂得他为什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哭得那么伤心。后来,当我经历了战争,经历了和战友血肉横飞的分离之后才深深理解,战争中结下的友谊远远比血缘更浓厚,那是生命与生命的重合,灵魂与灵魂的交融,这样的情意刻骨铭心。

母亲段腊梅上前扶起了武德元,擦干眼泪说:“小武子,别哭了,都已经过去了。”

武德元也擦干了眼泪说:“嫂子,我知道,这几年,你不容易,你真的不容易。”

“这样的年月,哪一个家庭都这样,我们还算幸运,如果不是凤鸣的那位首长和你们这些战友,我们恐怕早就饿死了。”

武德元站起来说:“现在好了,现在我来了,嫂子,明天你们收拾收拾跟我进城吧。”段腊梅笑了笑说:“你让我想想再说,哦,我该做饭了。”

我的母亲没有跟武德元进城。那时候,我的母亲固执地坚守着对父亲的承诺。可就是这个承诺耽误了她跟武德元近十年的婚姻生活。我想那个夜晚,母亲肯定做了一夜的思想斗争。我跟武德元睡在一个床上,他也翻来覆去不停地“烙饼”。

6

那一夜我睡得出奇地香甜。我闻着武德元身上好闻的香皂味道,抱着武德元的枪套做着去山里猎狼的美梦。第二天,天还不亮的时候武德元就起床了。武德元拉着架子车去拖来了土,去水井里挑了水,和泥修院墙。深秋的阳光很无力,寒风却开始凛冽了,西北风呼呼地像小刀子儿一样刮过毫无遮拦的田野吹过来,很冷。武德元卷起裤管跳进铺上一层麦秸和杂草的泥滩上用脚踩。尽管母亲一再阻止他,武德元还是一鼓作气把我们家的院墙修好了,然后他在院子里劈了柴,挑了满满一缸水,接着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第四天清晨,他一起床就开始打背包,一边打背包一边问我:“想不想去山里打狼?”

我兴奋地从被窝里跳起来说:“想。”

“想的话就快点起床,收拾东西跟我走。”

武德元一边帮我穿着衣服一边对另一个房间里的母亲说:“孩子我带到城里去了,他必须去上学,要上小学,上中学,将来还要上大学,嫂子你先想着,想通了,我来接你。”

我疑惑地问武德元:“你不是说要去山里打狼吗?怎么要去城里上学,我不想去城里,也不想上学,我要去打狼。”

武德元一边给我系着扣子一脸严肃地说:“你要想打到狼就必须听我的,我告诉你一句话,狼比人聪明,上学会使你变得聪明,变得聪明了才能打狼。”

我懵懂地站在床上。我不知道打狼和变聪明有什么内在联系,只是对这个挎着枪的陌生的男人充满了好奇。他熟悉我的父亲。幼年,我的父亲对我来说始终都是个充满诱惑的谜。

武德元帮我穿完衣服从黄色挎包里拿出一副背包绳对我说:从现在起,你跟我一起生活,也就是说,你就是我的士兵了。士兵就要有个士兵的样子,以后穿衣服速度要快,按照刚才我给你穿衣服的顺序,从上到下,要有条理。这是背包绳,我教你打背包,你不要小看这背包,这是你生存的基本物品,你走到哪里,它就必须跟你到哪里。武德元教我打完了背包给我背上,然后他走到母亲的房门口小声说:嫂子,我们走了。我从部队运回了一点粮食,放在县里,抽时间我给你送回来。

武德元把一切事情都做得天经地义,不容商量。仿佛这里就是他的家,而事实上,在漫长的艰苦岁月里,他就是我们家的主心骨。

秋日的朝阳没有耀眼的光泽,原野上铺着一层飘渺浮动的轻纱。圆圆的太阳就浮动在轻纱之上,红彤彤一片,给苍茫的大地增添了一份迷人的风采。我背着背包走在武德元的后面,踏着田埂上松软的桔梗,内心说不出的愉悦。我的母亲站在家门口远远地望着我们俩,脸上荡漾着少有的笑容。后来她又追到村口,站在大柿子树底下看了很久,她的目光顺着那条乡村路追逐着武德元牵着我的背影,她也像在欣赏一幅风景,一幅让她眼睛里充满了无限希望光辉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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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马德胜是个纯粹的军人。后来,漫长的军旅生涯告诉我,想作为一个纯粹的军人是多么的艰难。马德胜说,军人就是一颗冰冷的子弹,在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你就必须义无反顾地选择去击中目标。这个目标就是国家的利益——任何一场战争的起源。

朝鲜战场上下来之后,部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动过枪炮。像一个成长的孩子一样,年轻的共和国经历了一段漫长而艰难的曲折道路。

马德胜所在的军是一支战功卓著的部队。三个甲种步兵师中有两个是赫赫有名的红军部队。解放战争年代,部队从东北一直打到海南岛,一路上所向披靡。父亲是在这支部队里土生土长成长起来的干部,从江西瑞金出发,经历了长征洗礼,抗日转战,解放战争,几经转隶,编制改革,他都没有脱离过这支部队编制,从战士、班长、排长一级也没落过地一路成长为共和国的将军。无论环境如何变化,这支部队是不甘于寂寞的,而作为军参谋长的父亲更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他的心中只有如何带兵打仗,练兵打仗,如何随时准备打大仗,打恶仗,打胜仗。然而,当历史的车轮转动到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后期,一场席卷中国大地的革命运动还是给这支部队带来了震荡。当时,因为总参一位首长的问题,军长张子栋正在北京接受审查,父亲马德胜被任命为代理军长。

那段时间他还真把这个代理军长当回事了,他根据军长张子栋的指示,结合部队的训练情况,积极组织部队拉动,一次又一次地组织了大规模的作战演习。与此同时,马德胜开始抓连一级的军事比武竞赛,抓诸兵种的合成训练。合成作战是军长张子栋和马德胜心中一个共同的梦想,为了实现这个梦想,马德胜四处到军队院校挖人,储备了大批的知识型人才,同时也下放了一大批有学历缺经验的机关干部充实到基层营连任职,部队战备训练水平有了很大提升。

朝鲜战争硝烟刚刚散尽,人们狂热追求个人崇拜,阶级斗争为纲的热潮席卷全国。在混乱的动荡岁月里,参谋长马德胜和军长张子栋这样的举动是那么不合时宜。

出头的椽子先烂。这句话用在马德胜和张子栋这两个纯粹的军人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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