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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总论

易经

蒙卦

九二包蒙吉纳妇吉子克家

包含容也二居蒙之世有刚明之才而与六五

之君相应中德又同当时之任者也必广其含容

哀矜昏愚则能发天下之蒙成治蒙之功二能包

纳则克济其君之事犹子能治其家也五既阴柔

故发蒙之功皆在于二以家言之五父也二子也

二能主蒙之功乃人子克治其家也

九二以阳

刚为内卦之主统治群阴当发蒙之任者然所治

既广物性不齐不可一概取必而爻之德刚而不

过为能有所包容之象又居下位而能任上事为

子克家之象故占者有其德而当其事则如是而

吉也

象曰子克家刚柔接也

子而克治其家者父之信任专也二能主蒙之

功者五之信任专也二与五刚柔之情相接故得

行其刚中之道成发蒙之功苟非上下之情相接

则二虽刚中安能尸其事乎

蛊卦

初六干父之蛊有子考囗咎厉终吉

干如木之干枝叶之所附而立者也蛊者前人

已坏之绪故诸爻皆有父母之象子能干之则饬

治而振起矣初六蛊未深而事易济故其占为有

子则能治蛊而考得囗咎然亦危矣戒占者宜如

是又知危而能戒则终吉也

象曰干父之蛊意承考也

九三干父之蛊小有悔囗大咎

过刚不中故小有悔巽体得正故囗大咎

象曰干父之蛊终囗咎也

以三之才干父之蛊虽小有悔终囗大咎也盖

刚断能干不失正而有顺所以终囗咎也

六四裕父之蛊往见吝

以阴居阴不能有为宽裕以治蛊之象也如是

则蛊将日深故往则见吝戒占者不可如是也

象曰裕父之蛊往未得也

以四之才守常居宽裕之时则可矣欲有所往

则未得也加其所任则不胜矣

六五干父之蛊用誉

五居尊位以阴柔之质当人君之干而下应于

九二是能任刚阳之臣也虽能下应刚阳之贤而

倚任之然己实阴柔故不能为创始开基之事承

其旧业则可矣故为干父之蛊夫创业垂统之事

非刚明之才则不能继世之君虽柔弱之资苟能

任刚贤则可以为善继而成令誉也太甲成王皆

以臣而用誉者也

柔中居尊而九二承之以德

以此干蛊可致闻誉故其象占如此

象曰干父用誉承以德也

干父之蛊而用有令誉者以其在下之贤承辅

之以刚中之德也

书经

大诰

王曰若昔朕其逝朕言艰日思若考作室既底法厥

子乃弗肯堂矧肯构厥父灾厥子乃弗肯播矧肯获

厥考翼其肯曰予有后弗弃基肆予曷敢不越卬敉

宁王大命

昔前日也犹孟子昔者之昔若昔我之欲往我

亦谓其事之难而日思之矣非轻举也以作室喻

之父既底定广狭高下其子不肯为之堂基况肯

为之造屋乎以耕田喻之父既反土而灾矣其子

乃不肯为之播种况肯俟其成而刈获之乎考翼

父敬事者也为其子者如此则考翼其肯曰我有

后嗣弗弃我之基业乎盖武王定天下立经陈纪

如作室之底法如治田之既灾今三监叛乱不能

讨平以终武王之业则是不肯堂不肯播况望其

肯构肯获而延绵国祚于无穷乎武王在天之灵

亦必不肯自谓其有后嗣而不弃坠其基业矣故

我何敢不及我身之存以抚存武王之大命乎

康诰

王曰封元恶大憝矧惟不孝不友子弗祗服厥父事

大伤厥考心于父不能字厥子乃疾厥子于弟弗念

天显乃弗克恭厥兄兄亦不念鞠子哀大不友于弟

惟吊兹不于我政人得罪天惟与我民彝大泯乱曰

乃其速由文王作罚刑兹无赦

大憝即上文之罔弗憝言寇攘奸宄固为大恶

而大可恶矣况不孝不友之人而尤为可恶者当

商之季礼义不明人纪废坏子不敬事父大伤父

心父不能爱子乃疾恶其子是父子相夷也天显

犹孝经所谓天明尊卑显然之序也弟不念尊卑

之序而不能敬其兄兄亦不念父母鞠养之劳而

大不友其弟是兄弟相贼也父子兄弟至于如此

苟不于我为政之人而得罪焉则天之与我民彝

必大泯灭而紊乱矣曰者言如此则汝其速由文

王作罚刑此无赦而惩戒之不可缓也

朱子曰

惟吊兹惟痛悯此得罪之人也不于我政人得罪

悯痛之深恨不自我得罪也蔡氏元度曰先责子

之不孝然后责父之不慈先责弟之不恭然后责

兄之不友周礼有不孝不弟之刑而无不慈不友

之罪即此意也

礼记

曲礼

父子不同席

尊卑之等异也

临川吴氏曰古者一席坐四

人言父子偶共一处而坐虽止一人必各坐一席

盖以父昭子穆父穆子昭尊卑不同故也

名子者不以国不以日月不以隐疾不以山川

常语易及则避讳为难故名子者不之用

父前子名君前臣名

吕氏曰事父者家无二尊虽母不敢以抗之故

无长幼皆名不敢致私敬于其长也事君者国无

二尊虽父不可以抗之故无贵贱尊卑皆名不敢

致私敬于其所尊贵也春秋鄢陵之战栾书欲载

晋侯其子曰书退此君前臣名虽父亦不敢抗也

父之雠弗与共戴天

吕氏曰父者子之天不能复父雠仰无以视乎

皇天矣报之之意誓不与雠俱生此所以弗与共

戴天也

已孤暴贵不为父作谥

吕氏曰父为士子为大夫诸侯则祭以大夫诸

侯其尸服以士服是可以己之禄养其亲不敢以

己之爵加其亲也父之爵卑不当谥而以己爵当

谥而作之是以己爵加其父欲尊而反卑之非所

以敬其亲也

王制

父之齿随行

郊特牲

男女有别然后父子亲父子亲然后义生义生然后

礼作礼作然后万物安无别无义禽兽之道也

内则

由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昧爽而朝慈以旨甘日出

而退各从其事日入而夕慈以旨甘

郑氏曰异宫崇敬也

张子曰古者有东宫西

宫有南宫北宫异宫而同财此礼亦可行古人虑

远目下虽似相疏其实如此乃能久相亲盖数十

百口之家自是饮食衣服难为得一故大庖则同

之小庖则异之不为害又异宫乃容子得伸其私

所以避子之私也 严陵方氏曰尊卑之际辨则

敬同则故父子坐不同席居必异宫所以致其

敬也然责贵者其礼宜详责贱者其礼宜略故由

命士以上然后父子异宫也周官典命子男之士

不命则士固有不命者矣

由命士以上及大夫之子旬而见

注读旬为均谓适子妾子有同时生者虽是先

生者先见后生者后见然皆在夫未与妇礼食之

前故曰均而见也应氏曰子固以礼见于父父则

欲时时见之又不可渎故每旬而一见之若庶人

则简略易通故不必以旬而见

大丧记

父不次于子

丧卑故尊者不居其殡宫之次也

祭统

夫祭之道孙为王父尸所使为尸者于祭者子行也

父北面而事之所以明子事父之道也此父子之伦

行犹列也父北面而事子行之尸者欲子知事

父之道当如是也方氏曰十伦皆伦也止于父子

言伦者有父子之伦然后有宗庙之祭则祭之伦

本于父子而已故止于父子为伦焉

长乐陈氏

曰尸于王父则孙于祭者则子以孙为王父之尸

则是以子为祭者之父子忘其子之卑而事于父

父忘其父之尊而事子凡此所以明祭者事父之

道而已 石林叶氏曰尸所以象神取于异姓则

嫌于不亲取于己子则疑于无别故为尸者子行

也虽以父事之不疑于父不疑则人伦明矣

夫祭有昭穆昭穆者所以别父子远近长幼亲疏之

序而无乱也

严陵方氏曰昭穆固所以别父子而父子之行

又各有远近长幼亲疏也

坊记

父子不同位以厚敬也

严陵方氏曰此言父子不同位曲礼言父子不

同席席言所坐之席位言所立之位坐立虽不同

其所以辨尊卑之义则一而已

子云升自客阶受吊于宾位教民追孝也未没丧不

称君示民不争也故鲁春秋记晋丧曰杀其君之子

奚齐及其君卓以此坊民子犹有弒其父者

方氏曰升自客阶而不敢由于主人之阶受吊

于宾位而不敢居于主人之位所以避父之尊尽

为子之孝而已父既没而犹未忍升其阶居其位

焉故曰教民追孝也未终丧居君之位而未敢称

君之号则推让之心固可见矣故曰示民不争也

春秋四传

庄公不书即位

春秋庄公元年春王正月

左传元年春不称即位文姜出故也

公羊传公何以不言即位春秋君弒子不言即位君

弒则子何以不言即位隐之也孰隐隐子也

谷梁传继弒君不言即位正也继弒君不言即位之

为正何也曰先君不以其道终则子不忍即位也

胡传不书即位内无所承上不请命也或曰庄公嫡

长其为储副明矣虽内无所承上不请命独不可以

享国而书即位乎曰诸侯之嫡子必誓于王庄虽嫡

长而未誓安得为国储君副称世子也夫为世子必

誓于王为诸侯可以内无所承上不请命擅有其国

即诸侯之位耶春秋绌而不书父子君臣之大伦正

或问子同生以太子生之礼举之是内有所承

矣不书即位何也茅堂胡氏曰同虽冢嫡然未尝

命于天子桓公又薨于他国不及有付托之命也

其内无所承明矣 高氏曰公上不受于天子而

父以弒逆得位又不以其道终无所受之故不书

即位不正其始也 庐陵李氏曰经不书即位者

隐庄闵僖四公隐公之立特以非出惠公之意与

庄闵僖之继弒者不同春秋既托始于隐以明大

法矣而庄公之事又与闵僖不同盖闵僖之立犹

念念讨贼故庆父叔牙卒不得志于鲁今桓公见

戕于齐固不及有立子之命况继承之初创巨痛

深异于他公不但当请命于天王即位而父仇未

讨亦当告于天王以国事委冢宰专以讨贼为事

今乃泰然居之曾不以父之无辜见弒于邻国为

志则非人子矣其不书即位仅比于桓公特书者

异矣然以人子之心处庄公之时又知庄公之无

志非可与隐闵僖比也

晋侯杀申生

春秋僖公五年春晋侯杀其世子申生

左传初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

公曰从筮卜人曰筮短龟长不如从长且其曰专

之渝攘公之羭一熏一莸十年尚犹有臭必不可弗

听立之生奚齐其娣生卓子及将立奚齐既与中大

夫成谋姬谓太子曰君梦齐姜必速祭之太子祭于

曲沃归胙于公公田姬置诸宫六日公至毒而献之

公祭之地地坟与犬犬毙与小臣小臣亦毙姬泣曰

贼由太子太子奔新城公杀其傅杜原款或谓太子

子辞君必辨焉太子曰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饱我

辞姬必有罪君老矣吾又不乐曰子其行乎太子曰

君实不察其罪被此名也以出人谁纳我十二月戊

申缢于新城姬遂谮二公子曰皆知之重耳奔蒲夷

吾奔屈晋侯使以杀太子申生之故来告初晋侯使

士蒍为二公子筑蒲与屈不慎置薪焉夷吾诉之公

使让之士蒍稽首而对曰臣闻之无丧而戚忧必雠

焉无戎而城雠必保焉寇雠之保又何慎焉守官废

命不敬固雠之保不忠失忠与敬何以事君诗云怀

德惟宁宗子惟城君其修德而固宗子何城如之三

年将寻师焉焉用慎退而赋曰狐裘尨茸一国三公

吾谁适从及难公使寺人披伐蒲重耳曰君父之命

不校乃徇曰校者吾雠也逾垣而走披斩其袪遂出

奔翟

公羊传曷为直称晋侯以杀杀世子母弟直称君者

甚之也

谷梁传目晋侯斥杀恶晋侯也

胡传公羊子曰杀世子母弟直称君者甚之也申生

进不能自明退不能违难爱父以姑息而陷之不义

谗人得志几至亡国先儒以为大仁之贼也而目晋

侯斥杀专罪献公何也春秋端本清源之书也内宠

并后嬖子配适乱之本也骊姬宠奚齐卓子嬖乱本

成矣尸此者其谁乎是故目晋侯斥杀专罪献公使

后世有欲紊妃妾之名乱适庶之位纵人欲灭天理

以败其家国知所戒焉以此防民犹有以尧母名门

使奸臣逆探其意有危皇后太子之心以成巫蛊之

祸者

何氏曰甚恶杀亲亲也 啖氏曰称晋侯言申

生之无罪也 陈氏曰太子缢于新城则其斥杀

何春秋之法苟有谗而不见则其君之罪也是故

申生以骊姬之谮自杀宋痤以伊戾之谮自杀直

称君杀而已矣 家氏曰献公残忍不君溺于内

嬖所与朝夕潜图密虑不过为树庶孽之计耳方

东山囗落之伐岂无他人乃以命冢嗣狐突先友

梁余子先丹木之徒固洞见公之肺肝而劝太子

为避祸之谋不待归胙于君人皆知其不免矣

张氏曰献公嬖宠庶孽听谗如流轻世适之重忽

社稷之计申生既死而公卒之后奚齐亦被杀徒

设此心两俱弃之致晋乱二十余年兵败国破所

谓为人父而蒙首恶之名者此也 高氏曰诸侯

世子皆誓于天子不可专杀也且父子人之大伦

非他人所得间者今至于相杀则人伦废矣况世

子至亲非其君自杀之则无敢杀者是故斥言晋

侯所以深罪其听谗而忍杀其子也观采苓之诗

盖可见其好听谗矣

楚商臣弒逆

春秋文公元年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弒其君頵

左传初楚子将以商臣为太子访诸令尹子上子上

曰君之齿未也而又多爱黜乃乱也楚国之举恒在

少者且是人也囗目而豺声忍人也不可立也弗听

既又欲立王子职而黜太子商臣商臣闻之而未察

告其师潘崇曰若之何而察之潘崇曰享江而勿

敬也从之江怒曰呼役夫宜君王之欲杀汝而立

职也告潘崇曰信矣潘崇曰能事诸乎曰不能能行

乎曰不能能行大事乎曰能冬十月以宫甲围成王

王请食熊蹯而死弗听丁未王缢谥之曰灵不瞑曰

成乃瞑穆王立以其为太子之室与潘崇使为大师

且掌环列之尹

胡传书世子弒君者有父之亲有君之尊而至于弒

逆此天理大变人情所深骇春秋详书其事欲以起

问者察所由示惩诫也唐世子弘受左氏春秋至此

废书叹曰经籍圣人垂训何书此耶郭瑜对曰春秋

义存褒贬以善恶为劝戒故商臣千载而恶名不灭

弘曰非惟口不可道故亦耳不忍闻愿受他书瑜请

读礼世子从之呜呼圣人大训不明于后世皆腐儒

学经不知其义者之罪耳夫乱臣贼子虽陷囗在前

斧钺加于颈而不避顾谓身后恶名足以系其邪志

而惩于为恶岂不谬哉持此晓人可谓茅塞其心意

矣若语之曰为人君父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蒙

首恶之名为人臣子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陷篡

弒诛死之罪圣人书此者使天下后世察于人伦知

所以为君臣父子之道而免于首恶之名诛死之罪

也则世子弘而闻此必将然畏惧知春秋之不可

不学矣学于春秋必明臣子之义不至于奏请怫旨

而见鸩矣传者案也经者断也考于传之所载可以

见其所由致之渐岂隐乎嫡妾必正而楚子多爱立

子必长而楚国之举常在少者养世子不可不慎也

而以潘崇为之师侍膳问安世子职也而多置宫甲

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鲜矣乃欲黜兄而立其弟谋

及妇人宜其败也而使江知其情是以不仁处其

身而以不孝处其子也其及宜矣楚頵僭王凭陵中

国战胜诸侯毒被天下然昧于君臣父子之道祸发

萧墙而不之觉也不善之积岂可掩哉君不君则臣

不臣父不父则子不子春秋书世子弒其君者推本

所由而着其首恶为万世之大戒也然则商臣无贬

矣曰弒父与君之贼其恶犹待于贬而后着乎

莒仆弒逆

春秋文公十有八年冬十月莒弒其君庶其

左传莒纪公生太子仆又生季佗爱季佗而黜仆且

多行无礼于国仆因国人以弒纪公以其宝玉来奔

纳诸宣公公命与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寇

出诸竟曰今日必达公问其故季文子使太史克对

曰先大夫臧文仲教行父事君之礼行父奉以周旋

弗敢失队曰见有礼于其君者事之如孝子之养父

母也见无礼于其君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也先

君周公制周礼曰则以观德德以处事事以度功功

以食民作誓命曰毁则为贼掩贼为藏窃贿为盗盗

器为奸主藏之名赖奸之用为大凶德有常无赦在

九刑不忘行父还观莒仆莫可则也孝敬忠信为吉

德盗贼藏奸为凶德夫莒仆则其孝敬则弒君父矣

则其忠信则窃宝玉矣其人则盗贼也其器则奸兆

也保而利之则主藏也以训则昏民无则焉不度于

善而皆在于凶德是以去之

公羊传称国以弒何称国以弒者众弒君之辞

刘氏曰左氏云莒太子仆因国人弒之则子弒

其父也父虽无直子可弒乎子弒父可匿其罪乎

其以君无道书庶几也 临川吴氏曰称国以弒

者一国臣民之众所欲弒也如左氏之言则是仆

以太子弒父也春秋何以书国弒乎且仆既与国

人同弒君则当自立矣又何以奔鲁乎疑仆因国

人之下以字当作之谓仆因国人之弒君惧并及

祸而来奔也

宋杀痤

春秋襄公二十有六年秋宋公杀其世子痤

左传初芮司徒生女子赤而毛弃诸堤下共姬之妾

取以入名之曰弃长而美平公入夕共姬与之食公

见弃也而视之尤姬纳诸御嬖生佐恶而婉太子痤

美而狠合左师畏而恶之寺人惠墙伊戾为太子内

师而无宠秋楚客聘于晋过宋太子知之请野享之

公使往伊戾请从之公曰夫不恶女乎对曰小人之

事君子也恶之不敢远好之不敢近敬以待命敢有

贰心乎纵有共其外莫共其内臣请往也遣之至则

坎用牲加书征之而骋告公曰太子将为乱既与楚

客盟矣公曰为我子又何求对曰欲速公使视之则

信有焉问诸夫人与左师则皆曰固闻之公囚太子

太子曰唯佐也能免我召而使请曰日中不来吾知

死矣左师闻之聒而与之语过期乃缢而死佐为太

子公徐闻其无罪也乃烹伊戾左师见夫人之步马

者问之对曰君夫人氏也左师曰谁为君夫人余胡

弗知圉人归以告夫人夫人使馈之锦与马先之以

玉曰君之妾弃使某献左师改命曰君夫人而后再

拜稽首受之

胡传杀世子母弟直书君者甚之也宋寺人伊戾为

太子内师无宠谮于宋公而杀之则贼世子痤者寺

人矣而独甚宋公何哉谮言之得行也必有嬖妾配

嫡以惑其心又有小人欲结内援者以为之助然后

爱恶一移父子夫妇之间不能相保者众矣尸此者

其谁乎晋献之杀申生宋公之杀痤直称君者春秋

正其本之意

高氏曰晋献公惑骊姬之谗而杀申生宋平公

听伊戾之言而杀子痤汉武帝唐明皇犹蹈之以

二君犹尔晋宋不足道也自古谗人之为国患虽

其君之父子不能相保况臣下乎 家氏曰宋寺

人伊戾内连宫禁外结大臣其造谗而杀太子宋

平寻知其子之无罪仅烹一伊戾而芮弃之宠爱

向戍之权任不为之衰更立弃之子为太子此人

道之大变春秋谨而识之谷梁所谓目君以着其

恶者也传者称痤美而狠佐恶而婉婉者巧于自

结狠者囗于内交佐日以亲痤日以囗以至于死

故居近君之地者自处为难隋炀所以倾勇其事

似之勇则痤也杨素则左师也独孤后恶其子杨

素从而陷之及隋文疾革乃悟则已无及由明不

足以察奸内外相煽而为谗故也

许止不尝药

春秋昭公十有九年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弒其君

左传夏许悼公疟五月戊辰饮太子止之药卒太子

奔晋书曰弒其君君子曰尽心力以事君舍药物可

谷梁传曰弒正卒也正卒则止不弒也不弒而曰弒

责止也止曰我与夫弒者不立乎其位以与其弟虺

哭泣歠囗粥嗌不容粒未踰年而死故君子即止自

责而责之也

胡传按左氏许悼公疟戊辰饮世子止之药卒书曰

弒其君者止不尝药也古者医不三世不服其药夫

子之所慎者三疾居其一季康子馈药曰丘未达不

敢尝敬慎其身如此也而于君父可忽乎君有疾饮

药臣先尝之父有疾饮药子先尝之盖言慎也止不

择医而轻用其药药不先尝而误进于君是有忽君

父之心而不慎矣自小人之情度之世子弒君欲速

得其位而止无此心故曰我与夫弒者不立乎其位

哭泣歠囗粥嗌不容粒未逾年而卒无此心故被以

大恶而不受自君子听之止不尝药是忽君父之尊

而不慎也而止有此心忽君父之尊而不慎此篡弒

之萌坚冰之渐而春秋之所谨也有此心故加以大

恶而不得辞书许世子止弒君乃除恶于微之意也

而或者顾以操刃而杀与不躬进药及进药而不尝

三者罪当殊科疑于三传之说则误矣必若此言夫

人而能为春秋奚待于圣笔乎墨翟兼爱岂其无父

杨朱为我岂其无君孟轲氏辞而辟之以为禽兽逼

人人将相食后世推明其功不在禹下未有讥其过

者知此说则知止不尝药春秋以为弒君之意矣

陆氏曰世子君之贰也许其进药则乱臣贼子

得容其奸矣故圣人罪止一人以绝万世之祸也

张氏曰药剂所以致人之死者非一端故以疟言

之今之治疟以砒囗而饵之多愈然囗不得法而

反杀人者多矣悼公之死必此类也然止以弒书

何也孟子曰杀人以梃与刃有以异乎曰无以异

也以刃与政有以异乎曰无以异也进药而药杀

可不谓之弒哉其所以异于商臣蔡般者过与故

不同耳心虽不同而春秋之文一施之者以臣子

之于君父不可过也 番阳万氏曰许止之事虽

若可恕万一后世臣子幸君父之疾进药以毙之

而自附于不知尝药之义是启之为乱原也 庐

陵李氏曰春秋加赵盾弒君训人以臣道也加许

止弒君训人以子道也二事相类然晋灵公不书

葬而许悼公书葬者许止自责逾年而卒其心可

知矣赵盾力能讨贼而不讨春秋不得不终诛之

也若陈氏因左氏止奔晋之说而疑止真弒父则

又恐未可以一家一句而尽废诸传之文也

葬许悼公

春秋昭公十有九年冬葬许悼公

公羊传贼未讨何以书葬不成乎弒也曷为不成乎

弒止进药而药杀也止进药而药杀则何为加弒焉

耳讥子道之不尽也其讥子道之不尽奈何曰乐正

子春之视疾也复加一饭则脱然愈复损一饭则脱

然愈复加一衣则脱然愈复损一衣则脱然愈止进

药而药杀是以君子加弒焉尔曰许世子止弒其君

买是君子之听止也葬许悼公是君子之赦止也赦

止者免止之罪辞也

谷梁传日卒时葬不使止为弒父也曰子既生不免

乎水火母之罪也羁丱成童不就师傅父之罪也就

师学问无方心志不通身之罪也心志既通而名誉

不闻友之罪也名誉既闻有司不举有司之罪也有

司举之王者不用王者之过也许世子不知尝药累

及许君也

胡传何以书葬谷梁子曰不使止为弒父也观止自

责可谓有过人之质矣乃至以弒君获罪此为人臣

子而不知春秋之义者也古者太子自其初生固举

以礼有司端冕见之南郊过阙则下过庙则趋为赤

子而其教已有齐肃敬慎之端矣此春秋训臣子除

恶于微积善于早之意也

范氏曰许君不授子以师傅使不识尝药之义

故累及之

蒯聩奔宋

春秋定公十有四年秋卫世子蒯聩出奔宋

左传卫侯为夫人南子召宋朝会于洮太子蒯聩献

孟于齐过宋野野人歌之曰既定尔娄猪盍归吾艾

豭太子羞之谓戏阳速曰从我而朝少君少君见我

我顾乃杀之速曰诺乃朝夫人夫人见太子太子三

顾速不进夫人见其色啼而走曰蒯聩将杀余公执

其手以登台太子奔宋尽逐其党故公孟彄出奔郑

自郑奔齐太子告人曰戏阳速祸余戏阳速告人曰

太子则祸余太子无道使余杀其母余不许将戕于

余若杀夫人将以余说余是故许而弗为以纾余死

谚曰民保于信吾以信义也

胡传世子国本也以宠南子故不能保世子而使之

去国以欲杀南子故不能安其身至于出奔是轻宗

庙社稷之所付托而恣行矣春秋两着其罪故特书

世子其义不系于与蒯聩之世其国也而灵公无道

不能正家以危其国本至使父子相残毁灭天理之

所由着矣

徐氏曰父子天伦无相去之义今太子以小小

无道卫侯恶而逐之又无杀己之意太子怼而去

之一则讥卫侯之无恩一则甚太子之不孝 胡

氏曰书卫世子奔宋则以罪灵公也书赵鞅纳卫

世子蒯聩于戚则以罪蒯聩也书齐国夏卫石曼

姑帅师围戚则以罪辄也 张氏曰临江刘氏曰

左传叙蒯聩事曰蒯聩欲杀夫人予谓蒯聩虽不

善谋安有此事哉且杀夫人蒯聩独得全乎彼所

羞者以夫人名恶也如杀其母为恶愈大反不知

可羞乎盖蒯聩闻野人之歌其心惭焉则以谓夫

人夫人恶其斥己之淫则啼而走言太子将杀予

以诬之灵公惑于南子所言必听从故外则召宋

朝内则逐公叔戍赵阳彼不耻召宋朝固亦不难

逐蒯聩矣此其真也不当如左氏所记及蒯聩出

乃奔宋使真有其事者宋南子家也蒯聩负杀南

子之名又走入其家敢乎哉 常山刘氏曰蒯聩

出奔春秋不去其世子者卫侯之囗也南子之恶

亦已甚矣其欲去世子之意亦已明矣如哀姜乱

鲁骊姬乱晋若此比者不鲜矣而灵公听南子之

谮谓蒯聩欲弒其母不能为辨明以致其出奔岂

非灵公之罪乎自古谗妇之诬其子多矣考二刘

之言足以知左氏所记乃南子之谗言而非当时

之实录也 汪氏曰二刘张氏之说固善然皆泥

于书世子之义故疑左氏之说然楚商臣蔡般弒

君而书世子岂亦与之乎窃考蒯聩忘父之丧而

致他人使之谗忘子之亲至迫以兵而必夺之位

其于人伦天理泯灭几尽则其耻南子之淫行而

欲杀之固有是事朱子集注于论语二章皆以蒯

聩欲杀母得罪于父则左传未可尽废也详观经

文书赵鞅帅师纳卫世子于戚不曰世子复归而

书纳则蒯聩有罪明矣何休乃云子虽见逐无去

父之义舍其大而论其细何居 庐陵李氏曰此

条公谷亦无杀母之事张氏取二刘之说极得事

情谢氏亦曰骊姬害晋南子害卫其情一也然则

申生蒯聩之贤否虽异而晋献卫灵之听谗则同

故皆书世子

晋纳蒯聩于戚

春秋哀公二年夏四月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

于戚

左传初卫侯游于郊子南仆公曰余无子将立女不

对他日又谓之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君

夫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祗辱夏卫灵公卒夫人曰

命公子郢为太子君命也对曰郢异于他子且君没

于吾手若有之郢必闻之且亡人之子辄在乃立辄

六月乙酉晋赵鞅纳卫太子于戚宵迷阳虎曰右河

而南必至焉使太子絻八人衰绖伪自卫逆者告于

门哭而入遂居之

公羊传戚者何卫之邑也曷为不言入于卫父有子

子不得有父也

谷梁传纳者内弗受也帅师而后纳者有伐也何内

弗受也以辄不受也以辄不受父之命受之王父也

信父而辞王父则是不尊王父也其弗受以尊王父

胡传世子不言纳位其所固有国其所宜君谓之储

副则无所事乎纳矣凡公子出奔复而得国者其顺

且易则曰归有奉焉则曰自其难也则曰入不称纳

矣况世子哉今赵鞅帅师以蒯聩复国而书纳者见

蒯聩无道为国人之所不受也国人不受而称世子

者罪卫人之拒之也所以然者缘蒯聩出奔灵公未

尝有命废之而立他子及公之卒大臣又未尝谋于

国人数蒯聩之罪选公子之贤者以主其国乃从辄

之所欲而君之以子拒父此其所以称世子也人莫

不爱其亲而志于杀莫不敬其父而忘其丧莫不慈

其子欲其子之富且贵而夺其位蒯聩之于天理逆

矣何疑于废黜然父虽不父子不可以不子辄乃据

国而与之争可乎故特系纳卫世子蒯聩于戚于赵

鞅帅师之下而鞅不知义灵公与卫国大臣不能早

正国家之本以致祸乱其罪皆见矣

何氏曰明父得有子而废之子不得有父之所

有故夺其国 茅堂胡氏曰或谓世子世世子也

君没而称世子者正疑乎不正君子与之继世焉

必若此言亲可杀父可忘子得国可夺而有之也

人之不为禽兽也几希岂春秋立言垂范之意乎

晋献公之丧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曰亡国恒

于斯得国恒于斯丧亦不可久也时亦不可失也

重耳曰身丧父死不得与哭泣之哀父死之谓何

或敢有他志而穆公纳之今灵公方卒而蒯聩赵

鞅因以为利不太甚乎书赵鞅帅师罪鞅以大夫

忧诸侯之事也书曼姑围戚诛辄未尝受灵公之

命特国人以蒯聩不当得国以辄为可立而立之

尔安得为受之王父而辞父命哉 高氏曰灵公

卒卫人以世子在外遂立其子辄使辄知己之得

立者以父为世子故因逆其父而还以位则子道

得而乱息矣奈何他人纳其父而反拒之耶 孙

氏曰其言于戚者见蒯聩为辄所拒而不得入于

卫也 吴氏曰于戚内弗受也辄拒父也后十三

年而蒯聩自戚入于卫卫侯辄来奔则是辄拒父

也 家氏曰为辄者能逆其父而君之人情之顺

也为蒯聩者能反躬自咎以己得罪于先君无君

国之理脱千乘而莫之顾天理之正也乃皆不能

然父不父子不子更为争国之计春秋莫适与也

刘氏曰汪熙曰若灵公废蒯聩立辄则蒯聩不得

复称世子称蒯聩为世子则灵公不命辄然则从

王父之言谷梁传失之其说是矣 庐陵李氏曰

程子曰蒯聩得罪于父不得复立辄亦不得背父

而不与其国为辄计者委于所可立使不失君之

社稷而身从父则义矣公谷王父命之说非是此

说得之大抵蒯聩父子一段胡氏围戚下一条说

极正但君亲无将将而必诛使蒯聩果有杀母之

事则罪在必诛天地所不容不论灵公有命无命

决无得国之理亦何必曲折如此故不如二刘氏

之论明畅条达而无疑也

齐卫围戚

春秋哀公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

左传春齐卫围戚求援于中山

公羊传齐国夏曷为与卫石曼姑帅师围戚伯讨也

此其为伯讨奈何曼姑受命乎灵公而立辄以曼姑

之义为固可以拒之也辄者曷为者也蒯聩之子也

然则曷为不立蒯聩而立辄蒯聩为无道灵公逐蒯

聩而立辄然则辄之义可以立乎曰可其可奈何不

以父命辞王父命以王父命辞父命是父之行乎子

也不以家事辞王事以王事辞家事是上之行乎下

谷梁传此卫事也其先国夏何也子不围父也不系

戚于卫者子不有父也

胡传按左氏灵公游于郊公子郢御公曰余无子将

立汝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君夫人在堂

三揖在下君命祗辱灵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为太

子君命也对曰郢异于他子且君没于吾手若有郢

必闻且亡人之子辄在乃立辄以拒蒯聩蒯聩前称

世子者所以深罪辄之见立不辞而拒其父也辄若

可立则蒯聩为未绝未绝则是世子尚存而可以拒

乎主兵者卫也何以序齐为首罪齐人与卫之为恶

而党之也公孙文仲主兵伐郑而序求为首以诛殇

公石曼姑主兵围戚而序齐为首以诛国夏训天下

后世讨乱臣贼子之法也古者孙从祖又孙氏王父

之字考于庙制昭常为昭穆常为穆不以父命辞王

命礼也辄虽由嫡孙得立然非有灵公之命安得云

受之王父辞父命哉故冉有谓子贡曰夫子为卫君

乎子贡曰诺吾将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曰古

之贤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

不为也伯夷以父命为尊而让其弟叔齐以天伦为

重而让其兄仲尼以为求仁而得仁者也然则为辄

者奈何宜辞于国曰若以父为有罪将从王父之命

则有社稷之镇公子在我焉得为君以为无罪则国

乃世子之所有也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而使我立

乎其位如此则言顺而事成矣是故辄辞其位以避

父则卫之臣子拒蒯聩而辅之可也辄利其位以拒

父则卫之臣子舍爵禄而去之可也乌有父不慈子

不孝争利其国灭天理而可为者乎

齐陈乞弒逆

春秋哀公五年秋九月癸酉齐侯杵臼卒六年秋七

月齐阳生入于齐齐陈乞弒其君荼

左传齐燕姬生子不成而死诸子鬻姒之子荼嬖诸

大夫恐其为太子也言于公曰君之齿长矣未有太

子若之何公曰二三子间于忧虞则有疾疢亦姑谋

乐何忧于无君公疾使国惠子高昭子立荼置群公

子于莱秋齐景公卒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驹公子黔

奔卫公子鉏公子阳生来奔莱人歌之曰景公死乎

不与埋三军之事乎不与谋师乎师乎何党之乎陈

僖子使召公子阳生阳生驾而见南郭且于曰尝献

马于季孙不入于上乘故又献此请与子乘之出莱

门而告之故阙止知之先待诸外公子曰事未可知

反与壬也处戒之遂行逮夜至于齐国人知之僖子

使子士之母养之与馈者皆入冬十月丁卯立之将

盟鲍子醉而往其臣差车鲍点曰此谁之命也陈子

曰受命于鲍子遂诬鲍子曰子之命也鲍子曰女忘

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而背之也悼公稽首曰

吾子奉义而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若我不

可不必亡一公子义则进否则退敢不唯子是从废

兴无以乱则所愿也鲍子曰谁非君之子乃受盟使

胡姬以安孺子如赖去鬻姒杀王甲拘江说囚王豹

于句窦之丘公使朱毛告于陈子曰征子则不及此

然君异于器不可以二器二不匮君二多难敢布诸

大夫僖子不对而泣曰君举不信群臣乎以齐国之

困困又有忧少君不可以访是以求长君庶亦能容

群臣乎不然夫孺子何罪毛复命公悔之毛曰君大

访于陈子而图其小可也使毛迁孺子于骀不至杀

诸野幕之下葬诸殳冒淳

公羊传弒而立者不以当国之辞言之此其以当国

之辞言之何为谖也此其为谖奈何景公谓陈乞曰

吾欲立舍何如陈乞曰所乐乎为君者欲立之则立

之不欲立则不立君如欲立之则臣请立之阳生谓

陈乞曰吾闻子盖将不欲立我也陈乞曰夫千乘之

主将废正而立不正必杀正者吾不立子者所以生

子者也走矣与之玉节而走之景公死而舍立陈乞

使人迎阳生于诸其家除景公之丧诸大夫皆在朝

陈乞曰常之母有鱼菽之祭愿诸大夫之化我也诸

大夫皆曰诺于是皆之陈乞之家坐陈乞曰吾有所

为甲请以示焉诸大夫皆曰诺于是使力士举巨囊

而至于中溜诸大夫见之皆色然而骇开之则闯然

公子阳生也陈乞曰此君也已诸大夫不得已皆逡

巡北面再拜稽首而君之尔自是往弒舍

谷梁传阳生入而弒其君以陈乞主之何也不以阳

生君荼也其不以阳生君荼何也阳生正荼不正不

正则其曰君何也荼虽不正已受命矣入者内弗受

也荼不正何用弗受以其受命可以言弗受也阳生

其以国受何也取国于荼也

胡传阳生曷为不称公子非先君之子也为人子者

无以有己则以父母之心为心者景公命荼世其国

己则篡荼而自立是自绝于先君岂复得为先君之

子也不称公子诛不子也阳生不子则曷为系之齐

春秋端本之书也正其本则事理阳生之不子也其

谁使之然也不有废长立少以启乱者乎故齐景问

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不君则

臣不臣父不父则子不子以阳生系之齐着乱之所

由生也然而弒荼者阳生与朱毛也曷为书陈乞初

景公谓陈乞吾欲立荼何如对曰所乐乎为君者欲

立则立之不欲立则不立也君如欲立则臣请立之

阳生谓乞曰吾闻子盖将不欲立我也对曰千乘之

主将废正而立不正必杀正者吾不立子者所以生

子也与之玉节而走之鲁景公死荼立陈乞使人迎

阳生置诸家召诸大夫而示之曰此君也诸大夫知

乞有备不得已逡巡北面再拜而君之尔故里克中

立不免杀身之刑陈乞献谀终被弒君之罪是皆不

明春秋之义陷于大恶而不知者也

张氏曰春秋讥景公之废长立少而不称公子

阳生何也人君立子而不以正者皆徒设此心两

弃之也故凡当然而君父处之不以其道者君子

不立乎其位伯夷叔齐宁他人有之而不敢当春

秋岂敢遂予之以公子而正名之哉

孝经

士章

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

资取也言爱父与母同敬父与君同

故母取其爱而君取其敬兼之者父也

言事父兼爱与敬也

圣治章

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

万物资始于干人伦资父为天故孝行之大莫

过尊严其父也谓父为天虽无贵贱然以父配天

之礼始自周公故曰其人也

父子之道天性也君臣之义也

父子之道天性之常加以尊严又有君臣之义

广要道章

敬其父则子悦

广至德章

君子之教以孝也非家至而日见之也

言孝不必家到户至日见而语之但行孝于内

其化自流于外

教以孝所以敬天下之为人父者也

谏诤章

曾子曰若夫慈爱恭敬安亲扬名则闻命矣敢问子

从父之令可谓孝乎

事父有隐无犯又敬不违故疑而问之

子曰是何言与是何言与

有非而从成父不义理所不可故再言之

昔者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诸侯有

争臣五人虽无道不失其国大夫有争臣三人虽无

道不失其家

降杀以两尊卑之差争谓谏也言虽无道为有

争臣则终不至失天下亡家国也

士有争友则身不离于令名

令善也益者三友言受忠告故不失其善名

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

父失则谏故免陷于不义

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

不争则非忠孝

故当不义则争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

荀子

子道篇

孝子所以不从命有三从命则亲危不从命则亲安

孝子不从命乃衷从命则亲辱不从命则亲荣孝子

不从命乃义从命则禽兽不从命则修饰孝子不从

命乃敬

韩诗外传

父子

夫为人父者必怀慈仁之爱以畜养其子抚循饮食

以全其身及其有识也必严居正言以先导之及其

束发也授明师以成其技十九见志请宾冠之足以

死其意血脉澄静娉内以定之信承亲授无有所疑

冠子不言发子不笞听其微谏无令忧之此为人父

之道也诗曰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

我顾我复我出人腹我

大戴礼

曾子本孝

孝子之使人也不敢肆行不敢自专也父死三年不

敢改父之道又能事父之朋友又能率朋友以助敬

曾子立孝

为人子而不能孝其父者不敢言人父不能畜其子

者也故与父言言畜子与子言言孝父

刘向说苑

建本

天之所生地之所养莫贵乎人人之道莫大乎父子

之亲君臣之义父道圣子道仁君道义臣道忠贤父

之于子也慈惠以生之教诲以成之养其谊藏其伪

时其节慎其施子年七岁以上为之择明师选良友

勿使见恶少渐之以善使之早化故贤子之事亲发

言陈辞应对不悖乎耳趣走进退容貌不悖乎目卑

体贱身不悖乎心君子之事亲以积德子者亲之本

也无所推而不从命推而不从命者惟害亲者也故

亲之所安子皆供之贤臣之事君也受官之日以主

为父以国为家以士人为兄弟故苟有可以安国家

利民人者不避其难不惮其劳以成其义故其君亦

有助之以遂其德夫君臣之与百姓转相为本如循

环无端夫子亦云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行成于内而

嘉号布于外是谓建之于本而荣华自茂矣君以臣

为本臣以君为本父以子为本子以父为本弃其本

荣华稿矣

班固白虎通

春秋谷梁传曰追赐死者非礼也王制曰葬从死者

祭从生者所以追孝继养也葬从死者何子无爵父

之义也礼中庸记曰父为大夫子为士葬以大夫祭

以士子为大夫父为士祭以大夫葬以士也

诛伐

子得为父报雠者臣子于君父其义一也忠臣孝子

所以不能已以恩义不可夺也故曰父之雠不与共

天下春秋传曰子不复雠非子父母以义见煞子不

复雠者为往来不止也

春秋曰父不受诛子复雠可诛犹责也诛其人责其

罪极其过恶春秋曰楚子虎诱蔡侯般煞之于申传

曰诛君之子不立讨者何谓讨犹除也欲言臣当扫

除君之贼春秋曰卫人煞州吁于濮传曰其称人何

讨贼之辞也

谏诤

子谏父不去者父子一体而分无相离之法犹火去

木而灭也论语事父母几谏下言又敬不违臣之谏

君何取法法金正木也子之谏父法火以揉木也臣

谏君以义故折正之也子谏父以恩故但揉之也

君不为臣隐父独为子隐何以为父子一体而分荣

耻相及故论语曰父为子隐子为父隐兄弟相为隐

乎曰然与父子同义故周公诛四国常以禄甫为主

应劭风俗通义

正失

俗说彭城相袁元服父字伯楚为光禄卿于服中

生此子时年长矣不孝莫大于无后故取举之君

子不隐其过因以服为字

谨按元服名贺汝南人也祖父名原为侍中安帝始

加元服百官会贺临严垂出而孙适生喜其嘉会因

名曰贺字元服原父安为司徒忠蹇匪躬尽诚事国

启发和帝诛讨窦氏中兴以来最为名宰原有堂构

之称矜于法度伯楚名彭清拟夷叔政则冉季历典

三郡致位上列贺早失母不复继室云曾子失妻而

不娶曰吾不及尹吉甫子不如伯奇以吉甫之贤伯

奇之孝尚有放逐之败我何人哉及临病困囗使留

葬侍卫先公慎无迎取汝母丧柩如亡者有知往来

不难如其无知祗为烦耳虞舜葬于苍梧二妃不从

经典明文勿违吾志清高举动皆类此也何其在服

中生子而名之贺者乎虽至愚人犹不云耳余为萧

令周旋谒辞故司空宣伯应贤相把臂言易称天地

大德曰生今俗间多有禁忌生三子者五月生者以

为妨害父母服中子犯礼伤孝莫肯收举袁元服功

德爵位子孙巍巍仁君所见越王句践民生三子者

与乳母孟尝君对其父若不受命于天何不高户谁

能及者夫学问贵能行君体博雅政宜有异乎答曰

齐楚之事敬闻命矣至于元服其事如此明公既为

乡里超然远览何为过聆晋语简在心事乎于是欣

然悦服元服子夏甫前后征命终不降志亚作者之

遗风矣正甫亦有重名今见沛相载德五世而被斯

言之玷恐多有宣公之论故备记其终始

宋袁氏世范

睦亲篇

人之父子或不思各尽其道而互相责备者尤启不

和之渐也若各能反思则无事矣为父者曰吾今日

为人之父盖前日尝为人之子矣凡吾前日事亲之

道每事尽善则为子者得于见闻不待教诏而知效

傥吾前日事亲之道有所未善将以责其子得不有

愧于心为子者曰吾今日为人之子则他日亦当为

人之父今吾父之抚育我者如此付我者如此亦

云厚矣他日吾之待其子不异于吾之父则可以俯

仰无愧若或不及非惟有负于其子亦何颜以见其

父然世之善为人子者常善为人父不能孝其亲者

常欲虐其子此无他贤者能自反则无往而不善不

贤者不能自反为人子则多怨为人父则多暴然则

自反之说惟贤者可以言此

慈父固多败子子孝而父或不察盖中人之性遇强

则避遇弱则肆父严而子知所畏则不敢为非父宽

则子玩易而恣其所行矣子之不肖父多优容子之

愿悫父或责备之无已惟贤智之人即无此患

张载乐说

父子异宫

古者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宫而同财此

礼亦可行古人虑远目下虽似相囗其实如此乃能

久相亲盖数十百口之家自是饮食衣服难为得一

又异宫乃容子得伸其私所以避子之私也子不私

其父则不成为子古之人曲尽人情必也同宫有叔

父伯父则为子者何以独厚于其父为父者又乌得

而当之父子异宫为命士以上愈贵则愈严故异宫

犹今世有逐位非如异居也

朱子全书

论人伦

父子欲其亲云云曰非是欲其如此盖有父子则便

自然有亲有君臣则便自然有敬因指坐间摇扇者

曰人热自会摇扇不是欲其摇扇也

甲寅拟上封事

人之所以有此身者受形于母而资始于父虽有强

暴之人见子则怜至于襁褓之儿见父则笑是果何

为而然哉初无所为而然此父子之道所以为天性

而不可解也然父子之间或有不尽其道者是岂为

父而天性有不足于慈亦岂为子而天性有不足于

孝者哉人心本明天理素具但为物欲所昏利害所

蔽故小则伤恩害义而不可开大则灭天乱伦而不

可救假如或好饮酒或好货财或好声色或好便安

如此之类皆物欲也清明之地物欲昏之则父或忘

其为慈子或忘其为孝然后造为谗慝者指疑似以

为真实指毫发以为丘山谮之于其父则使施之于

其子者不无少过谮之于其子则使施之于其父者

寖失其常然后巧为利害之说以劫之盖谓如此则

必受其利不如此则必蹈其害利害既有以蔽其心

此心日益猜疑今日猜疑明日猜疑猜疑不已子一

举足而得罪于其父父一出言而取怨于其子父子

之情坏而祸乱作矣试于暇时或于中夜或于观书

之际或于静坐之顷捐去物欲之私尽祛利害之蔽

默观此心之本然则父子之间固未尝不慈且孝也

语类

问林兄看小学如何林举小学父慈而教子孝而箴

先生曰人既自有这良能良知了圣贤又恁地说直

要人寻教亲切父慈而教子孝而箴看我是能恁地

不恁地小学所说教人逐一去上面寻许多道理到

着大学亦只是这道理又教人看得就切实如此不

是胡乱恁地说去

初间人与人群居天地之中涣然无统与禽兽无异

也自圣人者出于是各自尽其道以立人极为子而

孝为父而慈而其父子之相与也亲以立天下父子

之标准是父子一伦本自涣散今为圣人经纶成一

统纪矣夫妇朋友长幼皆然故曰人纲人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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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偷学师傅的招魂术,谁知道倒霉催的我竟然召唤粗了僵尸王上来就给我一口!WHAT?你说我是你媳妇?不可能不可能!伦家明明是一个美少女哪里能和你这个凶残货在一起!虽然说我不是你媳妇,可素你也对我太好了一点吧?唯一让我不明白的是为啥你丫的上来说不几句话就咬我呢?被摧残了一段时间后我竟然奇迹般的不被他咬就觉得的他不是我认识的那货?卧槽!难不成是姑娘我被你咬傻了??“小乖!龇!你看牙齿痒痒”某凶残货龇着牙软萌软萌的看着我“喏!给大黄的磨牙棒你先用用吧!”“不要磨牙棒,要兔叽”凶残货扔掉磨牙棒蠢蠢欲动的看着我说道“我擦!你要兔叽,我特么还想要母鸡呢!”“母鸡没有公鸡要吗?”凶残货指了指特殊地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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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稀里糊涂的重生在一个落魄少爷的身上,靠着前世的经验与秘籍,一步一步成为弑天大陆的掌控者,被世人称为弑天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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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无双,斜倚窗台;面若冠玉,眼眺远方。梨花微雨,薄暮斜映;水光潋滟,人面桃花。红衣溺雪,踏雪寻梅;司马青衫,巧笑盼兮。自私也好,恶毒也罢,至少你还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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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我等你回头。’他说。‘我只能做一位好的帝王,而不是帝后。’她说。一曲繁华,落得满地苍凉;谁对谁错,都已成定局,独守这锦绣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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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雷轰体,天劫噬魂。“我的痛,我的恨,只有天知,只有我知!这最后一世,我要以魂返虚,逆转时空,我要重活此生!或生或灭,只此一搏!”……少年战无命偶得前世的战神记忆,自魔兽森林杀出,手持天辰棍,座下玄冥虎,冲向那五彩缤纷的武者世界。他炼真丹,控魔兽,抓傀儡,败尽各界天骄,一步步走上武道巅峰。战无命将踏在自己的肩膀上,超越自我。无论为人、为灵、为兽、为仙、为神,他定要突破天道,掌我运程,控我命魂。战无命发誓,即使拼却魂飞魄散,也要消灭一切曾经陷害自己、背叛自己、出卖自己的人。他一路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纵横三界六道,成就最强魔兽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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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城倾国,城倾国倾,明史的传奇演绎他清逸俊秀儒雅非凡她清婉如莲纯洁无瑕他们的故事和政局的风云变幻交织,是悲,是喜??喜剧版出来了,呵呵,谢谢大家这一年来看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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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不小心就穿越了,玉清歌穿越到圣云国同名的衡王妃身上,一觉醒来,整个京城都在通缉自己!辛辛苦苦逃离京城,不好,有个红眼睛男人追上来了,快逃啊!红眼睛男人:清儿,是为夫啊!等等我!(吐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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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思破红尘路剑藏庐轩隐迷踪万战自称不提刃生来双眼篾群容…一具从天而降的俊俏躯体。一条诱人而又艰辛的旅途。一段霸绝天地的热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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