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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3、戊戌。(案:《续长编》卷五百二:邹浩论在京官司今后被受一司续降条贯及一时指挥,关报门下中书后省,谏官案所贵事得周知。注云:靖国元年十月十一日当考。今其文已佚。钱氏《朔闰考》:是年十月戊子朔,则十一日戊戌也。)

1、十一月壬午,三省奏事讫,右仆射曾布独留,进呈内降起居郎邓洵武所进《爱莫助之图》,其说以为陛下方绍述先志,并臣莫助之者。其图如史书年表例为旁通,(案:“例”,《东都事略》作“列”,《九朝备要》作“别”,当依《通鉴续编》作“列旁行”为是。) 分为左右。自宰臣、执政、侍从、台谏、郎官、馆阁、学校分为七隔,左曰绍述,(案:《东都事略作“元丰”。) 右曰元祐。左序助绍述者,宰相、执政中温益一人而已,其馀每隔止三四人,如赵挺之、范致虚、王能甫、钱遹(案:原本“致”作“至”,“適”作“适”,今据《十朝纲要》、《通鉴续编》改正。) 是也。右序举朝辅相公卿百执事皆在其间,至百馀人。又於左序别立一项,用小帖揭去。布密禀揭去臣僚姓名,上曰:“洵武言非相蔡京不可,以不与卿同,故揭去。”布曰:“洵武所陈,既与臣所见不同,自不当与议,乞纳下。”明日,遂改付温益。益欣然奉行,乞籍记?论之人,於是上决意用京矣。(《纪事本末》卷百三十。原注:曾布子纟隶作《家传》云:建中靖国元年六月,太常少卿邓洵武进《爱莫助之图》。按:所称六月及洵武》官名,皆误也。今不取。案:《东都事略·邓绾传》云:子洵武,徽宗即位,为起居郎。时韩忠彦、曾布为相,洵武因对言:“陛下乃先帝之子,今宰相韩忠彦乃琦之子。先帝行新法以利民,琦尝论其非;今忠彦为相,将先帝之法更张之,是忠彦为韩琦子,能继父志;陛下为先帝子,不能继父志也。陛下必欲继志述事,非用蔡京不可。”又进爱莫助之图。召试中书舍人,迁给事中兼侍讲,进吏部侍郎。岳珂《桯史》云:建中靖国初,韩文定忠彦当国,党祸稍解,天下吐气。邓洵武为起居郎,乘间以绍述熙、丰政事为言,上意虽不能无动,而未始坚决也。邓氏有位中丞者曰绾,成都人,在熙宁初,倅宁州。尝上言,陛下得圣臣,得青苗良法,臣以宁州民心欢悦者占之,天下可从知矣,惟陛下坚守弗变,毋惑流俗。王荆公喜,荐於上,遂阶召擢。是时蜀士在朝者,咸唾骂之,绾有“唾骂从汝,好官须我为之”之语。洵武,盖其子也。自度清议必弗贷,且有驷不及舌之虑,值文定知之,未知所以回天者,忧形於色。有馆客者闻之,献计曰:“新法者,神考所行之法也,韩琦实尝沮之,为条例司所驳,先帝以其勋劳弗之罪。今忠彦得政而废新法,是忠彦能绍述琦之志也,忠彦为人臣,尚不忘其父,上为天子,乃忘其父兄邪!诚能以此为上别白,上必感动。”洵武喜谢不及,造膝,如其言,玉色愀然,亟俞之。於是崇宁改元,天下晓然知其意矣。洵武复进一图,曰“爱莫助之图”,以丰、祐人才分而为二,能绍述者居左,惟温益而下一二人,而列於右者,皆指为害政,盖举朝无遗焉。於左列之上,密覆一名曰蔡京,谓非相京不可,上览而是之。洵武亦驯致政地,卒之成蔡氏二十年擅国之祸,胎靖康裔夷之酷者,此图也。初,神宗既用荆公,随亦厌之,绾荐荆公之子雱,宸笔中出,以绾操心颇僻,赋性奸回,论事荐人,不循分守,遂罢中丞,知虢州。夫洵武以左史荐宰相,以庶僚变国论,可谓不循分守者矣。是以似之者欤!)

《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十一月,复平准务。

又:云:庚辰,郊祀合祭。案:东都事略作“庚申”,误。各书皆作庚辰,郊祀合祭。文义未足,当补“天地”二字。然《东都事略》云:祭昊天上帝於圜丘。是分祭也。《宋史本纪》:建中靖国元年十一月庚辰,祀天地於圜丘。以为合祭。又《礼志三:建中靖国元年,殿中侍御史彭汝霖又请改合祭之礼,韩忠彦以为不可。曾布力主北郊之说,帝亦然之,遂罢合祭。则亦以为分祭,前后又自违异。《九朝编年备要》则书郊罢合祭云:初,诏冬祀以郊,见天地之始,权合祭圜丘,而起居郎周常以合祭天地为非礼,权举於一时,恐自今遂以为常。且言:“臣顷尝备员礼职,见当时议者以合祭为非礼,神宗下礼文所详定,而臣僚所见不同。或欲约仪卫、均赐予,而以乘舆躬行,一至北郊者,陈襄之议也;或欲乘舆亲行南郊,七日戒之,后三日宿之,时宿太庙以告祖宗,宿北郊以祭地祇,宿南郊以祭天神者,清臣之议也;或欲用先朝躬耕祫享故事,皆因三岁郊天之期,暂辍郊祀,而以孟冬之月有事於地郊者,王存之议也;或欲以冬至亲郊祀上帝,用至日报天之说,因即圜丘之北,别祀皇地祇者,陆佃之议也;或欲以郊之岁夏至之日,盛礼容,具乐舞,遣冢宰摄事者,张璪之议也。神宗独用璪议,遂罢合祭。陛下方欲继述神宗,要当一正旧典,以为子孙长守之制,乞下群臣更议。”而御史彭汝霖亦论合祭非礼。上欲罢前命,而韩忠彦、陆佃以为疑。忠彦曰:“神祇非差除,比被台谏攻便罢。”曾布进曰:“权合祭,元祐七年指挥,乃以苏辙之论而废神宗之正论也。且不畏炎热而亲祠北郊,乃尽诚以祀天地,何疑之有!”忠彦坚持不可,上意向布,乃诏权罢。《备要》此文,诸史俱未载,盖取诸李氏《长编》也。云诏权罢,谓权罢合祭,与《礼志》文合。则《本纪》云祀天地於圜丘,非也。《玉海》卷九十三云:建中靖国元年八月甲午,诏权合祭天地於圜丘。起居郎周常以合祭为非礼。丙辰,诏权罢合祭。十一月庚辰,合祭圜丘。王氏既以为诏权罢合祭,又云合祭圜丘,语尤牴牾。宋李攸《宋朝事实》卷五载:建中靖国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南郊赦文:“门下:朕绍膺宝命,祇遹洪图,参酌上仪,铺昭旷典。奉神考恭行之志,绎绍圣申讲之文,将蒇事於皇祇,先致飨乎穹昊。迺候景涓日,饬躬诏虔。祼清庙以肃将,款圆坛而拜飨。苍璧既奠,紫烟具升。”云云。玩此赦文,则此年郊祀昊天不及皇地祇尤为显证。《十朝纲要》云:八月甲午,诏将来冬祀以郊,见天地之初,权合祭於圜丘。己卯,用侍御史彭汝霖言,罢合祭天地。十一月庚辰,祀昊天上帝於圜丘,大赦,改明年元。语简而覈。《宋史陆佃传》云:将祀南郊,有司欲饰大裘匣度用黄金多,佃请易以银。徽宗曰:“匣必用饰邪?”对曰:“大裘尚质,后世加饰焉,非礼也。”徽宗曰:“然则罢之可乎?数日来,丰稷屡言之矣。”佃因赞曰:“陛下及此,盛德之举也。”徽宗欲亲祀北郊,大臣以为盛暑不可,徽宗意甚确。朝退,皆曰:“上不以为劳,当遂行之。”李清臣不以为然。佃曰:“元丰非合祭而是北郊,公之议也。今反以为不可,何邪?”清臣乃止。考此数年中,诸史并不言祀皇地祇於北郊。《宋史礼志》:政和》三年,诏礼制局议方坛制度。是岁新坛成。然则建中靖国虽有详定北郊仪制之命,未果行也。岳珂《愧郯录》云:元祐三年正月,诏躬祭地示实未尝行,至政和四年五月丙戌始克行方泽,虽哲、徽坚主其议,亦十九年乃得行。此言覈实。

又:云:礼部尚书丰稷罢。先是,上谕曾布,诋毁神考,第一是丰稷,其次张舜民。而稷又言:“近日建宫以宁神,营寺以崇考。复置御前生活以供内庭之用,而外议不晓,窃谓好修造、尚华美。”稷所陈大抵以崇俭爱人为言,至君子小人之际,必反覆究切。既数以论事,忤权近,出知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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