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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论诗至晋后而尽亡开元遗声不可信

困学纪闻曰,大戴礼投云,凡雅二十六篇,其八篇可歌,歌鹿鸣,首,鹊巢,采蘩,采囗,伐檀,白驹,驺虞,八篇废不可歌,七篇商齐可歌也,三篇歌,上林赋扌群雅,张揖注云,诗小雅之材七十四人,大雅之材三十一人,愚谓八篇可歌者,唯鹿鸣白驹在小雅,首今亡,郑氏以为射义所引曾孙侯氏之诗,余皆风也,而亦谓之雅,岂风亦有雅欤,刘氏小传,或曰,首鹊巢也,篆文似之,此有首又有鹊巢,则或说非矣,张揖言大雅之材未知所出,阎若璩按小雅除笙诗自鹿鸣至何草不黄,凡七十四篇,大雅自文王至召凡三十一篇,故曰小雅之材七十四人,大雅之材三十一人,以篇数言也,屠继序按文当云八篇废不可歌,史辟史义史见史童史谤史赞拾声挟,七篇商齐可歌也,三篇数间歌也,合二十六篇之数,又按伐檀即小雅伐木也,意三家必有作伐檀丁丁者,杜夔传琴操仍其异文,困学纪闻又曰,汉人乐食举十三曲,一曰鹿鸣,杜夔传旧雅乐四曲,一曰鹿鸣,二曰驺虞,三曰伐檀,四曰文王,皆古声辞,琴操曰,古琴有诗歌五曲,曰鹿鸣,伐檀,驺虞,鹊巢,白驹,朱子仪礼经传通解十四,诗乐十二,诗谱雅诗六,鹿鸣,四牡,皇华,鱼丽,嘉鱼,南山有台,黄钟清宫俗呼正宫,风诗六关雎,葛覃,卷耳,鹊巢,采蘩采,无射清商,俗呼越调,朱子曰,今按大戴礼颇有阙误,其篇目都数,皆不可考,至汉末年止存三篇,而加文王,又不知其何自来也,其后改作新辞,旧典遂废,至唐开元乡饮酒礼,其所奏乐,乃有此十二篇之目,而其声今亦莫得闻矣,此谱乃赵彦肃所传,曰,即开元遗声也,古声亡灭已久,不知当时工师何所考而为此也,窃疑古乐有唱有欢,唱者,发歌句也,和者,继其声也,诗词之外,应更有叠字散声以欢发其趣,故汉晋之间,旧典既失其传,则其辞虽存,而世莫能补,为此故也,若但如此谱,直以一声叶一字,则古诗篇篇可歌,无复乐崩之欢矣,夫岂然哉,又其以清声为调,似亦非古法,然古声既不可考,则姑存此以见声歌之仿佛,俟知音者考其得失云,锡瑞案汉食举奏鹿鸣,则鹿鸣犹通行,明帝二年幸辟雍,诏曰,升歌鹿鸣,下管新宫,新宫乃逸诗,不知何从得之,杜夔传四曲有文王,亦不知何从得之,伐檀变风,诚非伦次,屠氏以为伐木则非是,上林赋云,悲伐檀,乐乐胥,伐檀云悲,当同毛序贤者不遇明王之义,若是伐木何悲之有,夔传四曲皆古声辞,及太和中左延年改夔驺虞伐檀文王更自作声节,其名虽存,而声实异,唯因夔鹿鸣全不改易,每正旦大会,东厢雅乐常作者是也,至泰始五年,荀勖乃除鹿鸣旧歌,更作行礼诗,于是鹿鸣亦亡,若开元所奏赵彦肃所传十二篇,皆不知所自来,朱子疑之,以一声叶一字为非,可谓至论,而通解仍载十二诗谱,不得已而存饩羊之义耳。今学宫歌诗,正以声叶一字者。

论诗教温柔敦厚在婉曲不直言楚辞及唐诗宋词犹得其旨

论语言六经惟诗最详,可见圣人删诗之旨,而不得其解,则反致囗葛,如言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毛序已纠缠不清,郑笺改哀为衷,朱注论语又以忧易哀,后人更各为臆说矣,言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诗本讽,圣人恐人误会,故以无邪正之,毛郑解诗,于此义已不尽合,朱子以郑卫诗为淫人自言,王柏乃议删郑卫矣,惟言小子何莫学夫诗一章,兴观群怨,事父事君,多识鸟兽草木之名,本末兼该,钜细毕举,得诗教之全,而人亦易解,其大者尤在温柔敦厚,长于风谕,困学纪闻曰,子击好晨风黍离而慈父感悟,见韩诗外传,韩诗以黍离为伯奇之弟伯封作,言孝子之事,故能感悟慈父,与毛诗以为闵周者不同。周磐诵汝坟卒章,而为亲从仕,王裒诵蓼莪,而三复流涕,裴安祖讲鹿鸣,而兄弟同食,可谓兴于诗矣,焦循毛诗补疏序曰,夫诗温柔敦厚者也,不质直言之,而比兴言之,不言理而言情,不务胜人,而务感人,自理道之说起,人各挟其是非,以逞其血气,激浊扬清,本非谬戾,而言不本于性情,则听者厌倦,至于倾轧之不已,而忿毒之相寻,以同为党,即以比为争,甚而假宫闱庙祀储贰之名,动辄千百人哭于朝门,自鸣忠孝,以激其君之怒,害及其身,祸于其国,全戾乎所以事君父之道,余读明史,每欢诗教之亡,莫此为甚,夫圣人以一言蔽三百曰,思无邪,圣人以诗设教,其去邪归正奚待言,所教在思,思者容也,思则情得,情得则两相感而不疑,故示之于民,则民从,篱之于僚友,则僚友协,诵之于君父,则君父怡然释,不以理胜,不以气矜,而上下相安于正,无邪以思致,思则以嗟欢永歌,手舞足蹈而致,管子曰,止怒莫如诗,刘向曰,夫诗思然后积,积然后流,流然后发,诗发于思,思以胜怒,以思相感,则情深而气平矣,此诗之所以为教欤,又补疏曰,循按兼葭考囗,皆Т世高隐之辞,而序则云,考囗刺庄公,兼葭刺襄公,此说者所以疑序也,尝观序之言刺,如氓静女刺时,简兮刺不用贤,芄兰刺惠公,匏有苦叶雄雉刺卫宣公,君子于役刺平王,叔于田太叔于田刺庄公,羔裘刺时,还刺荒,著刺时,不亲迎,葛履刺褊,汾沮洳刺俭,十亩之间刺时,伐檀刺贪,蟋蟀刺晋僖公,山有枢椒聊刺晋昭公,有囗大之杜刺晋武公,葛生采苓刺晋献公,宛邱刺陈幽公,蜉蝣刺奢,尸鸠刺不壹,祈父白驹黄鸟刺宣王,宾之初筵卫武公刺时,鱼藻采菽黍苗隰桑匏叶刺幽王,抑卫武公刺万王,求之诗文,不见刺意,惟其为刺诗,而诗中不见有刺意,此三百篇所由温柔敦厚,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也,后世之刺人,一本于私,虽君父不难于指斥,以自鸣其直,学诗三百,于序既知其为刺某某之诗矣,而讽味其诗文,则婉曲而不直言,寄而多隐语,故其言足以感人,而不以自祸,即如节南山雨无正小弁等作,亦恻缠绵不伤于直,所以为千古事父事君之法也,若使所刺在此诗中,即明白言之,不待读序,即知其为刺某人之作,则何以为主文谲谏而不讦,温柔敦厚而不愚,二语李行修说,人之多辟,无自立辟,泄治所以见非于圣人也,宋明之人,不知诗教,士大夫以理自持,以幸直抵触其君,相习成风,性情全失,而疑小序者遂相率而起,余谓小序之有裨于诗,至切至要,特详论于此,锡瑞案诗婉曲不直言,故能感人,焦氏所言甚得其旨,三百篇后得风雅之旨者,惟屈子楚辞,太史公云,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而楚辞未尝引经,亦未道及孔子,宋玉始引诗素餐之语,或据以为当时孔教未行于楚之证,案楚庄王左史倚相观或许射父白公子张诸人,在春秋时已引经,不应六国时犹未闻孔教,楚辞盖偶未道及,而实兼有国风小雅之遗,其后唐之诗人,犹通比兴,至宋乃渐失其旨,然失之于诗,而得之于词,犹诗教之遗也。

论三百篇为全经不可增删改窜

汉书艺文志曰,诗三百篇,遭秦而全者,以其讽诵,不独在竹帛故也,班氏据汉博士之说,诗遭秦为全经,汉时所传之三百篇,即圣人所谓诗三百,非有不完不备,待后人补缀者,汉时今尚书家以二十九篇为备,古尚书家以为有百篇,二说不同,而诗则三家与毛今古文皆以为全经,无不同也,王柏乃疑今日之三百五篇,岂果为圣人之三百五篇,秦法严密,诗无独全之理,窃意夫子已删去之诗,容有存于闾巷浮薄者之口,盖雅奥难识,淫俚易传,汉儒病其亡逸,妄取而撺杂,以中三百篇之数,柏此说与汉志相反,柏以前无为此说者,果何所据而云然乎,吴师道引刘歆言诗始出时,一人不能独尽其经,或为雅或为颂,相合而成,以证王氏之说,案刘歆但云雅颂相合,未云撺杂足数,且班固既著此语于歆传,而艺文志以诗为全经,是班氏未尝以歆所云疑诗为不全也,王氏因朱子以郑卫为淫诗,毅然删去三十二篇,且于二南删去野有死一篇,而退何彼矣甘棠于王风,圣人手定之经,取加删改,后人以其渊源于朱子,而莫敢议,金履祥许谦从而和之,不知朱子之说,证以左氏,已难据信,朱子曰,今若以桑中濮上为雅乐当以荐何等鬼神,接何等宾客,案桑中诗虽未见古人施用,而郑卫风三十二篇,朱子所指为淫诗,王氏所毅然删去者,如将仲子褰裳风雨有女同车兮野有蔓草六诗,明见于左氏传,用以宴享宾客,左氏传虽难尽信,然必非出于汉以后。朱子之说,已未可信,王氏所疑,岂可信乎,自汉以后,学者不知圣人作经,非后人所敢拟议,王通续诗有四名五志,或云伪作,朱子曰,王通欲取曹刘谢之诗为续诗,曹刘沈谢又那得一篇如鹿鸣四牡大明文王关雎鹊巢,刘迅取房中歌,至后庭斗百草临春乐少年子之类凡一百四十二篇,以拟雅章,又取巴渝歌白头吟折杨柳至谈客娘,以比国风之流,亦属僭,邱光庭兼明书曰,大中年中,毛诗博士沈朗进新添毛诗四篇,表云,关雎后妃之德,不可为三百篇之首,盖先儒编次不当耳,今别撰二篇为尧舜诗,取虞人之箴为禹诗,取大雅文王之篇为文王诗,请以四诗置关雎之前,所以先帝王而后后妃,尊卑之义也,朝廷嘉之,明白,沈朗论诗,一何狂谬,不知沈朗自谓新添四篇,为风乎,为雅乎,为风也,不宜歌帝王之道,为雅也,则不可置关雎之前,非唯首尾乖张,实谓自相矛盾,其为妄作,无乃甚乎,案沈朗妄添诗,罪在刘迅之上,王柏妄删诗,罪亦不在沈朗之下,四库提要斥之曰,柏何人斯,敢奋笔以进退孔子哉,程敏政茅坤信王柏二人非经师,毛奇龄已辨之,阎若璩深于书而浅于诗,亦误信王柏,皆不足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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