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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张文定公齐贤裔孙名虞卿者。居西京伊阳县水镇得古囗瓶于土中色甚黑。颇爱之置书室养花。方冬极寒。一夕忘去水。意其冻裂。明日视。之凡物有水者皆冻。独此瓶不然。异之。试注以汤。终日不冷。张或与客出郊。置瓶于箧。倾水瀹茗。皆如新沸者自是始知囗惜后为醉仆触碎。视其中与常陶器等。但夹厚二寸。有鬼执火以燎。刻画甚精。无人识其为何时物。又天台陈达囗。淳熙中。自监左藏库。出知开州。得一铜铫。囗径刚三寸。下列三足。上有盖其薄如纸。或告之曰。投食物于中。燃纸炬燎之。少顷即熟陈试取囗石一双。使庖人如常法批切。渍以盐酒。仍注水焉。自持一炬燎其腹。俄闻铫中汨汨有声。及炬尽举盖石子已糜熟。自是每夙兴。必用此法具食。乃出视事。

欧阳文忠公尝言昔日在彝陵从干德泊舟于汉江野岸中夕后。闻语言歌笑。男女老幼甚囗。亦有交易评议及囗卖果饵之声。若市井然。迨晓方止。异日问之。舟人云。闻声但不见人而四瞻皆旷野。无复踪路。文忠乃步于岸。远望有一城基。近村而询之。曰即古隋地也。

萧注从狄殿前之破蛮洞也。收其囗货珍异。得一龙。长尺余。云是盐龙蛮人所豢也。藉以银盘。中置玉盂。以玉囗摭海盐饮之。每鳞甲中出盐如雪则收取。用酒送一钱匕。专主兴阳。后因蔡元度就其体舐盐而龙死则加醢焉。间数日用之。尚有效后闻归蔡元长家云。

湘潭界中有寺名方广每至四月朔。日在东壁。则照见维扬官府楼堞。居民舍宇物物可数又有客寓宿福清紫薇院至三鼓后。忽闻院后讙呼交易之声。俨如阛阓。皆是淛音。达旦而止。明日起视。皆高山峻壁。寺僧云一岁中凡数次如此谓之鬼市。

余尚书靖庆历中知桂州。州境穷僻处。有林木延袤数十里。月盈之夕。囗有笛声发于林中。甚清远士人云。闻之已数十年。竟不详其何怪也。公遣人寻之。其声自一大囗中出。乃伐取以为枕。笛声如期而发。甚囗惜之。凡数年。公之季弟欲穷其怪命工解视。但见木之文理。正如人于月下吹笛之像。虽囗画者不能及。重以胶合之。则不复有声矣

酉阳杂俎云。京西持国寺前有槐树数株。金监买一株。令所使巧匠解之。及入内囗。匠白木无他异。金大嗟惋。令胶之。曰。此不堪矣。但使尔知余工也。遂别理解之。每片一天王塔戟成就。

庆历中。有客僧囗一寺。呼净人酤酒。寺僧恶其行囗。夺瓶击庭前囗树。其瓶百碎。酒凝着树上如绿玉摇之不散。客僧曰。某尝持般若经须倾此一杯。即讽咏浏亮。乃将瓶就树盛之。其酒尽落器中涓滴无遗。今僧谓酒为般若汤。盖因此也。

仁宗朝江沔建州人。以布衣游囗屋三十年未成名。在京师殊无聊忽一日支强屡欠伸犹不快。偶持重物乃微快。因渐取最重物。持之。滋重滋快尝过贵使门外见大扁石。试捧之。举甚易。又游相国寺。与囗书生倚殿柱观倡优沔阴抱殿柱。柱即与础离。沔以囗拨一书生衣尾人柱下。从而压之。俄顷。欲去而不可沔笑曰相戏耳。为启柱而脱之于是都下相传沔有神力或劝勉应武举者。曰。他人壮勇自少得之。今君得于中年。盖天所囗也。沔从之。遂中第。然官止殿直。

范文正公家古镜。背具十二时如博棋。每至此时。则博囗中明如月。循环不休。又市人蒋家有十二钟。能应时自鸣岂非古器之灵异乎

嘉佑中。海州渔人获一物。鱼身而首如虎。亦作虎文。有两短足在肩。指爪皆虎也长八九尺视人囗泪下。舁至郡中数日方死。有父老云。昔年曾见之谓之海蛮师。

熙宁癸丑。华山阜头囗崩。囗下一岭一谷。居民甚囗皆晏然不闻。乃越四十里外。平川土石杂下。如簸扬。七社民家压死者几万人。坏田七八千顷固可异矣。绍兴间。严州大水。寿昌县有一小山。高八九丈。随水漂至五里外。而四傍草木庐舍比水退皆不坏。则此山殆空行而过也

熙宁八年。陈州大霜。城内外数里间。厚冰上有绫文隐起。如镌琢。彷佛成攀枝孩儿。好事者以墨涂而印之。传视亲旧。其枝葩婉妙。与吴蜀所织争工云。郡守陈襄述古以上闻。

菜品中芜菁菘芥之类。遇旱其标多结成花。如莲花。或作龙蛇之形。此常性无足怪者。熙宁中李囗客及之知润州。园中菜花悉成荷花。仍各有一佛坐于花中形如雕刻。莫知其数。暴干之。其相依然。或云李家奉佛甚笃。因有此异。

元豊末。秀州人家屋囗。霜后囗自成花。每囗一枝。正如画家所谓折枝。有大花如牡丹芍药者。细花如萱草海棠者。皆有枝叶。无毫发不具。虽巧笔不能为之。以纸摹之无异石刻。

宣义郎万延之。钱塘人。性刚不能屈曲州县。中年拂意而归。徙居余杭行视苕霅陂泽可为田者即市之。岁收租入。数盈万斛常语人曰。吾以万为氏。至此足矣。即营建大第。为终焉之计。家蓄一囗囗。盖初赴选时。遇都下铜禁严甚。因以十钱市之以代沃盥之用。时当凝寒。注汤颓面。既覆囗出水而有余水留囗。凝结成冰。视之。桃花一枝也。囗人异之。以为偶然。明日用之则又成双头牡丹一枝。次日又成寒林。满囗水村竹屋。断囗翘鹭宛如画图远近景者。自后以白金为护什袭而藏遇疑寒时即预约客。张宴以赏之。未尝有一同者。其最诡异。方上皇登极。而致仕郎例迁一秩。万迁宣德郎。诏下之日。适其始生之辰亲朋毕集。是日复大寒设囗当席既凝冰成象则一山石上坐一老人。囗鹤在侧如所画寿星之像观者莫不咨嗟叹异以为器出于陶革于凡火。初非五行精气所锺而变异若此竟莫有能穷其理者然万氏自得囗之后虽资用饶给。其剥下益甚。后有诱其子结婚副车王晋卿家。费用几二万缗。而娶其孙女。奏补三班借职延之死。三班亦继入鬼录。余资为王氏席卷而归。二子日就沦替。今至寄食于人。囗始悟万氏之富。如冰花在玩。非坚久之祥也。后归蔡京家云。

福州近郊幽囗院。资产甚盛有大囗囗号千人囗床。蔡君谟作帅。因圣节宴犒遣人舁至使厨。久之院僧祷护伽篮神云。春会动无囗床何以聚囗。施利不至。神亦何依一夕。公独坐便斋闻喏声不见形。问何人。神对幽囗院。每岁恃春会以赡囗愿请囗床归给长住。公颔之。明日公库半夜失囗床公令问幽囗。果已还院。郡人莫不异之。

右班直张择。为父置棺锯解之。木内有泗州囗照化王之形。囗目衣座皆具。隐然如画郭功甫为文以记其事。

宣和间新喻傅侯初为蕲春蔡氏囗。登第六年。妇家簇蚕不茧缘屋吐丝。自然成段长丈余。广数尺奕奕正黄厚薄如一。若有边幅然。乡人以为祥赋诗盈轴。有一联云。园客有丝难比瓮。鲛人无杼自成绡。称为绝出

崇宁间。渔人夜举网镜湖。觉甚重。强加挽拽。竟不能举。召集同囗合力。久而方升乃一大古镜。方五六尺。厚五寸。形模奇怪。或持以鉴形。于昏暗中。囗胃肝鬲皆洞见之置之舟内欲明日囗请越府货于市忽铿然有声。光采炫晃。湖水如昼。俄顷复跃于波心风激浪涌。移时始定。

沈有中云。子于谯亳得一古镜。以手循之。当其中心则镝然如灼囗之声。人或曰此夹镜也。然夹不可铸。须两重合之。此镜甚薄囗无焊囗恐非可合也。就使焊之。则其声当铣塞。今扣之。其声泠然囗远。既因按抑而响。刚铜当破。柔铜则不能如此澄莹洞彻历访镜工。皆惘然不测。

郢州渔人。于汉水下网举之觉重。得一石长尺余。圆直如断椽。细视之。乃群小蛤鳞次相比。绸缪巩固。以物试抉其一端得一书卷。乃唐天囗年所造金刚经。题志甚详。字法奇古。其末云。医博士摄比阳县令朱均施。不知何年坠水中。首尾囗无沾渍为土豪李孝源素奉佛囗藏其书。蛤筒复养之水中。客至欲见。则出以示之。

宣和末。有巨商舍三万缗装饰泗州囗照囗焕然一新。建炎中。商归湖南。至池州大囗中。一日晨兴忽见一囗十三级。浮水上南来。金碧照耀而随波倾飐。若欲倒者。商举家及舟师人人见之皆惊怖诵佛既渐近。有僧出囗下举手揖曰。元来是装囗施主船淮上方火灾。大师将囗往海东行化去。语未竟忽大风作。囗去如飞。遂不见。未几。乃闻囗废于火矣。

后魏永熙三年二月永宁寺浮图灾。其年五月有人从象郡来。云见浮图于海中。光明照耀俨然如新。海上之民咸见之。俄而雾起。浮图遂隐。

大溪山在广州境。山旧有一洞。其处所人不常识每岁五月五日洞开。则见之。土人预备墨纸刷帚至期入其中。以手摸石壁。觉有凹隙若镌刻者。急以墨刷其上覆纸印摸而出。洞亦随闭。持所印纸视之。或咒语。或药方。所得皆不同。亦有不成字。无所得者。咒术药方。应用无不验。盖南法之所出也。

林灵素未遭遇时。落魄不检尝从旗亭贳酒。久不归值。主人督之。灵素计窘。即举手自扪其面。则左颊已成枯骨髑髅。余半面如故。谓其人曰。汝迫我不已。我且更扪右颊矣其人惊怖。竟为折券

华亭德藏寺钟音极洪亮。尝见故老云。初铸时。有匠者云。此钟未可便扣。俟吾行至六十里乃击之。及去方至新坊十八里寺僧遽扣之。匠人闻其声。叹曰。声止于此。今寺中钟自新坊十八里外不复闻矣。怪哉。

绍兴七年建康府寓旅家。盆水有文如画佳卉茂木。华叶敷芬。数日易以他水。变趣愈奇。尽春暄乃止。又秀州吕氏家冰囗有文。楼观车马人物。囗蒂芙蓉。重荚牡丹。长春萱草藤萝。经日不释悉以瑞闻

徐州护戎陈囗供奉行田间遇开墓者得玛瑙盂。圆净无雕镂文。盂中容二合许。疑古酒囗也。陈用以贮水注砚。因见砚之中有一鲫长寸许。游泳可爱。意为偶汲水得之。不以为异也。后取置囗中。尽出余水囗之。鱼不复见。复酌水满中。须臾复一鱼泛然而起。以手取之。终无形体可拘。竟不知为何囗也。时水曹赵子立被旨开凿吕梁之险。辟陈督役。目囗斯异。因言顷在都下。偶以百钱于相国寺市得一异石。将为纸镇。遇一玉工。求以钱二万易之。赵不与工叹息数四曰。此囗。非余不能精辨。余人一钱不值也。持归几年。了无他异。其季子康不直工言。以斧破视之。中有泓水。一鲫跃出。拨剌于地。急取之囗矣。是亦斯盂之类也。又囗丹杂记所载。晋出帝既迁黄龙。囗丹主新立。召与相见。帝因以金囗鱼盆为献金囗半犹是磁。云是唐明皇令道士叶法静冶化金药成。点磁盆试之者。鱼盆则一木素盆也。方圆二尺。中有木纹成二鱼状鳞鬣毕具。长五寸许。若贮水用。则双鱼隐然涌起。顷之。遂成真鱼覆水。则宛然木纹之鱼也。至今句容人铸铜为洗。名双鱼者。用其遗制也。

西域有沙海。正据要津。其水热如汤。不可向迩。终古未尝通中国忽一夕有巨兽骨浮水而至。其骨长数十里。横于两涘。如津梁然。骨中有窍。可容囗马。于是西极之路始通。其国课往来者每以膏油涂其骨令润惧一旦枯朽摧折则无复可通故耳。

鲜于伯机乃翁云。北方古寺中。有大铁锅。可作数百人食。一夕忽有声如牛吼。晓起视之。已破矣于铁窍中有虫。色皆红。凡数百枚。犹有蠕动者。铁中生虫。亦前所未闻也。

汴京天津桥上有奇石。大片有自然华裔图。山青水绿。河黄路白。粲然如画。真异物也。后闻移置文庙中作拜石。

漳州界有一水。号乌囗溪。涉者足皆如墨。数十里间。水皆不可饮。饮则病瘴。行人皆载水自随。梅龙图公仪宦州县时。囗牒至漳州。素多病预忧瘴疠为害。至乌囗溪。使数人肩荷之。以物蒙身。恐为毒水所沾。兢惕过甚。睢盱矍铄忽坠水中。至于没顶。及出之。举体黑如昆仑自谓必死。然自此宿病尽除。顿觉康健无复昔之羸瘵又不知何也

濒海素少士人。祥符中廉州人梁士卜地葬其亲。至一山中。见居人说旬日前。有数十囗负一大囗。葬于此山中。梁以为囗神物。其葬处或是福地。与其人登山观之。乃见有邱墓之象。试发之果得一死龟梁乃迁囗他所。以其穴葬亲。其后梁生三子立则立贤皆以进士登科立仪亦官于朝。徙居广州。蔚为士族。人谓之囗葬。

内侍李舜举家。曾为暴雷所震。其堂之西室。雷火自囗间出。赫然出檐。人以为堂屋已焚。皆出避之。及雷止。其舍宛然。墙壁囗纸皆黔。有一木格。其中杂贮诸器。其漆器银扣者银悉镕流在地。漆器曾不焦灼。有一囗刀极坚钢。就刀室中镕为汁。而室亦俨然。人必谓火当先焚草木。然后流金石今乃金石皆铄。而草木无一毁者。非人情所测也。佛书言龙火得水而炽人火得水而灭此理信然人但知人境中事耳人境之外事有何限。欲以区区世智情识穷测至理。不亦难哉。

温州巨商张愿。世为海贾。往来数千里。未尝失利。绍兴七年。涉大洋遭风漂其船。不知所屇经五六日。得一山。修竹戛云。弥望极目。乃登岸伐十竿。拟为篙掉之用方毕事。见白衣翁云。此是何世界。非汝所当留。宜急回不可缓也。船人拱手白曰某囗已迷失路。将葬鱼腹。仙翁幸垂教。如何可达乡闾翁指东南方。果得囗还十竹已杂用其九临扺岸。有倭客及昆仑奴望桅樯。拊膺大囗可惜者不绝口。既泊缆囗凝睇船内。见一竹尚存争欲买曰。吾不论价愿度其意必欲得。试索二千缗囗齐声答曰好。即就近取钱以偿愿曰。此至囗也。我适相戏耳非五千缗勿复议。昆仑尤喜。如其数辇钱授之而后立约约成愿问之曰。此竹既成交易。不复翻悔。然我实不识是何囗物。盍为我言之对曰。此乃囗伽山聚囗竹。每立竹于巨浸中则诸囗不采而聚。虽累千万价。亦所不惜愿始嗟叹而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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