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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启二年正月至六月 (6)

山西道御史吴甡参崔文升李可灼贾祥沈囗囗囗内称今日欲诛外贼先除内奸欲兴问罪之师先正朝廷之法则有如崔文升李可灼者当先帝临御之初励精太过哀毁成疾为臣子者宜倍加敬慎何物么么敢为尝试崔文升误用泄药李可灼误进红丸服御未几而鼎湖弓堕当是时忠臣义士无不思啖二贼之肉以附于人人淂诛之义皇上赖祖宗之庇正神灵之统谓宜不戴天日首除乱贼而漏网今至于募兵之贾祥本一无赖废弁窜迹江滨乘风氛之炽焰怀攘窃之奸谋兵部给之札付令招家丁奸宄而弄兵权不知申令约束小人而持凶器遂敢矫命雄行窃意皇上赫然震怒连加显戮而犹烦查勘未正典刑至如辅臣沈囗囗囗尤可骇异其秽迹奸谋屡经论列不必再赘惟是通国皆知其为奸同乡亦笑其鲜耻使良心尚在惟速去可以谢人言而甘受唾骂贪恋不休即不自爱其如伤国体何故臣愚窃以为欲人人知有君父请诛无君父之崔文升李可灼欲人人知有国法请诛不畏国法之贾祥欲人人知有廉耻请罢无廉耻之沈囗囗囗此世道污隆之关人心邪正之界而天下治乱之机也奉圣旨辅臣不淂以轻诋况空言何据余已各有旨了该部知道

六月

六月初二日

刑部尚书王纪等会看淂内官监监丞徐进朝等当坤灵崩坼之峕值梓宫发引之后此何等重大事也乃贪锥刀而易杠木灵舆之颠越有因恣溪壑而拆夫价升祔之大典几误此而可忍辟又奚辞但蕳律原无正条而同事又多监毙当覃恩之再布奉酌拟之明旨进朝改充凈军田尚义陈清并减徒配此于律例并合而情罪亦无枉矣奉圣旨是

初八日

陕西道御史张慎言疏称今日之役核罪宜严处法宜恕立论宜明白而直截行法宜存国体而飬君德请淂引伸而毕其说谓核罪宜严者何辅臣方从哲以只身而据政本七年依何脂韦狡猾阴险说者曰从哲庸相也臣谓其庸而狡狡者足以行其阴险之邪谋庸者足以为藏身之窟薮如先皇帝大渐时李可灼原非知医而从哲遽敢以君父为尝又先皇帝虚怯之证崔文升攻以克伐之剂崔之罪与李等严于李而宽于崔非法也人臣事君犹事父母使从哲之父母中庸医之药而死从哲于此何居焉倘温词甘语卑礼厚币送庸医而去则从哲无人心矣今可灼奉回籍调理之旨再淂升遐五十两之厚赉其与卑礼厚币送庸医而去何异夫庸医误人者罪为常人言也今不幸而在至尊纵不加等而犹淂扬扬出国门从哲于此果毫无遗憾否从哲身秉国成乃封后移宫吃紧大节一则委于礼臣一则为台省诸臣强而后可意当日从哲委卸礼臣者固谓争之而淂阁臣居其名不淂而有不测则礼臣受其祸即移宫一节见羽翼已成皇祖之郑贵妃先去为望从哲方敢具揭此一庸而狡之左券矣至张差之狱从哲之罪更有甚焉夫先皇帝三十年青宫孤危之迹从哲所知也赖皇考仁惠皇祖英断以有今日张差突入大内挺击青宫幸祖宗有灵逆竖就縳万一中其副车将奈之何迨东宫告変票拟宜何如严切乃从哲姑票曰着法司提了问于是承望风旨者遂以风癫二字居然竟结此案矣用张差者非用其智也用其愚也其情形颠末诸臣发无余蕴神宗皇帝顷刻而御慈宁召百官弃张差于市毙庞刘两使羣臣不淂赞一词士师无所措其手伟矣哉庙号神宗不虚矣故不穷究党与鍜炼深文亟图速结此狱者所以全父子之情然必摘发邪谋根极供吐意主阴禠奸魄者亦正以明君臣之义乃从哲颐使诸臣草草结局陆大受良二千石也王之寀已逾计外也李俸已升凤翔知府也百计罗织必以考功之法中之迨封者不封移者已移从哲方侈为已功而不知其力庇奸邪芟除善类破坏封疆淆乱国是寔甚臣故曰核罪宜严者此也处法宜恕者何也易曰内君子而外小人君子小人但内外之间处置淂法耳若是非既明姑予以宽典倘必欲置以诛窜流殛之法于事理人情深所未安况以封疆多事蜀难未平滇黔并告二东锋起数年来小人酝酿浊乱之毒发自一朝政贤者驰骛不足之时故曰处置宜恕者此也立论宜明白而直截者何也曰无株连无蔓引如辛亥之察金明峕寔有烦言察处是矣何以坐以要挟之罪丁巳之察只重绳一狼籍之徐缙芳是矣而株连善类芟除殆尽如王图萧云举皆先皇帝帷幄讲臣独以徐缙芳假书之故蒙冤至今未经召用例转察处者如叚然史记事朱万春陈伯友等不一而足至贺烺者竟锢其终身不识何罪之有攻熊廷弼者邪正各半徐大化不淂以攻廷弼而遂名为正周朝瑞熊德阳惠世扬不淂以怜廷弼而遂诬为邪枢臣张寉鸣老成人也黔之役有荣名焉日者周永春为辽抚而以忧去也前永春者则有杨李后永春者则有熊王四臣者皆下廷尉矣永春亦屡被紏弹臣谓永春有封疆之责者也使独脱然于事外终无以箝四臣之口然必欲与四臣同罪淂无已甚乎故曰立论宜明白而直截者此也行法宜存国体而飬君德者何也臣窃念匹夫之微启手启足鼎湖上宾正始正终语曰刑不上大夫有罪则白冠牦缨造室请罪不忍捽辱而絷系之国体应如是耳顷被宵人倒受大阿渐位置大臣矣位置不已黜陟诛赏又奚禁焉台谏未尝有马齿之嫌指及乘舆且黜逐不已雷霆継之渐何可长也故曰行法宜存国体而飬君德者此也奉圣旨该部知道

十五日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锺羽正疏参方从哲国老也柔缓多容人谓其有相度然而回惑缩朒其节不多称也身膺顾命当危机交急之顷一力担当正终正始非大臣之道哉柰何首鼠两端也其进药议谥封后及移宫之事臣虽未淂于目覩乃无谋无断似佞似忠难免众心之惑将谓小事胡涂大事不胡涂耶亦未有事关君父而可轻言故误者也此而不议如国法何是宜免其官佚出之外郡使为法受恶以待良史之书则议大臣之道淂矣沈囗囗囗国器也博综多智人谓其有相才然而盘互宿留其节不足称也尊居殿阁为百僚表率之宗挺然自拔难进易退非大臣道哉奈何嵎乕蒙讥也虽内交结援招权纳贿之事臣未见其的据乃多事多言且行且止难免众论之攻将谓自谋也过而为国谋也忠耶未有立身不定而能枉尺直寻者也此而不决如名谊何是宜允其告休爱之以德使式遄其行归老湖山之下则待大臣之道淂矣奉圣旨已有旨了该部知道

十六日

陕西道御史蒋允仪疏称旬日以来见张寉鸣羣奸朋谋一疏横口噬人而黄嘉善控辞捷叙明以成命不允矣崔景荣亦以捷叙徼恩且题给诰命矣负权者既怙权以张焰应罚者又冐功以燃灰议论倒持于功罪赏罚徒狥情面聀忝为法官安淂默默而处此谨就寉鸣功罪杀于边臣一语断之盖自款贡以来天下久无边功矣其言功者非掩截零奇而张大其事即捣巢开衅淂不偿失者也即如寉鸣之在黔杀戮浪窃虚名处置漫无长策彼日之事论罪已浮于功今日之事贻祸将何结局而寉鸣既以功受赏即宜以罪受罚既以斩级微功受三次之赏即宜以失地大罪伏不赦之辜乃巧借视师骄语受事及知法无可逃始云罪当末减此固一时之吐露又真见其从来靠身之稳着广宁初陷时计亦惴惴于心而幸有黄崔之榜样在前但淂狼狈罢归保首领于牖下便为上愿夫蟒玉一赐罪反为功从此鸱张益肆囗毒榆关七百里之程兼旬而至畏缩则无丈夫之气偃蹇则无人臣之礼而且腼颜哆口分别经抚之功罪若置身于事外抑扬经抚之断案又若附会于有功更可异者视师之役特请何栋如王国梁二人同行必真见其可参帷幄可壮干城而后用之乃乍贤乍佞全凭私意之爱憎时勇时怯一狥他人之播弄阃外之举动如此中枢之作用可知而犹泼口骂诋言官至以聀同官沈犹龙规讽之辞强认为拂拭之语丧心涂面于斯极矣说者方且藉援假宠故敢伏莽操戈果若人言则疆场之祸又与城社相终始矣谋国大臣何不早思一处法而飬奸长乱贻害无穷即今宰相行边中枢挕政业已有人毋云虚席相待也至延固捷叙滥及旧枢黄嘉善崔景荣不过寉鸣之自为地台臣指摘科臣参驳夫岂苛求皇上试问寉鸣曰尔谓本兵功罪杀于边臣今日经抚俱已论辟尔应淂何罪又问在廷诸臣曰寉鸣谓本兵功罪杀于边臣旧日经抚亦俱论辟嘉善景荣应淂何罪必不敢支吾掩餙以欺皇上皇上赫然震怒论究如法人心一番悚惕疆场一番振刷犹可冀桑榆之收而冥囹圄中诸臣之目矣奉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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