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被断断续续的一封一封念出,她的泪在黑暗中光彩溢射,从他离开,她决定守在皇城开始,她就知道她以后的日子将是活在深不见底的地狱。她为了他背叛了家族,背叛了使命,也背叛了她的心。
每次他匿名写给她的信里总会提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她,每次结尾都是她。在他死后,她才渐渐明白,其实他一直最爱的女人不是她,而是那个令他费心费神的女人,那个他死后都会恨的女人,那个他时时上心的女人。
她冷笑出声,打破了阴深空洞的沉寂。每次看信她的心都挣扎的痛,她为他放下一切,可他的心里最爱的仍然是那个把他的心千刀万刮的女人。
但,最能令她心静的也是他,他也是爱她的。当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他没有怕她,而是依旧让她呆在他身边。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可,她只想当他宠爱的小女人,只想靠在他肩膀听他述说他的事情。他的情,他的怒,他的无奈。
“姑姑,皇上驾到。”急促的敲门声惊扰了她,赶紧收好信,收敛好情绪,她整装开门。
“皇上怎么来了,谁去开的门。”漫菊大惊,若这门开的不好,脑袋全都得搬家。
“姑姑,是主子亲自起来开的,众人都是不敢,现在皇上与主子都在主子的房间怕是皇上震怒了。”敛桃惊慌的边跟漫菊走出后院边禀报。
这事做的,漫菊头疼的赶紧往前赶,边走边问,“茶儿呢?”
敛桃赶紧回答,“已经在主子门外守着了。”
“什么?”这是什么事,漫菊赶紧往前赶,皇上的事岂是她能知道的,这不是找死吗?待漫菊到的时候只见小得子与茶儿立在厅外,漫菊赶紧上前给小得子行了一礼接着把茶儿拉开。
“得公公,由奴婢伺候吧,您休息吧。”漫菊温婉加恭敬的说,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得罪不得。
“姑姑,有礼,瞧咱家也累了,姑姑迎路吧。”小得子笑脸相迎,每次都那么买漫菊面子这让漫菊不解。
“公公请。”几人就这样往偏厅去了,虽说招待奴才用不着偏厅,可这也得看是何等的主子。
品儿屋内此时气氛冷的象严冬,她坐在床上低着头,象是已经被骂过的样子。他则是一脸怒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
他怎会不懂她想做什么,李渊没那么笨的女儿,早上惠妃与她的事早传入了他的耳里。只是下一刻的落水是他想不到的,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烟雨湖旁的围栏可是不矮,就算忆昔亭内的围栏矮那也不见得她有那么调皮。
“过来。”他的声音沉稳且阴沉。
他这句话很有问题,虽然现在他很可怕,但她决不放弃。“皇上,臣妾落水身子未见康复,太医嘱咐两日之内不可下床。”
他被她的话提醒了,对上她抬起的眼眸。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心里闪过一丝难受,这个笨蛋,在心里诅咒一声,他起身走近她。
品儿有丝恐慌,有丝害怕,她又把头低下。可,靠近在床前的他嵌住了她的下颚把她的脸抬了起来,危险的气息洒在了她的脸上,“告诉朕,你在做什么?”
“臣妾病着呢,没有做什么。”她不想被扯破脸说清楚一切,本就知道他没那么好蒙混,但没想到会那么容易被发觉。
“那为什么要下床亲自给朕开门?”他温和的开口,他放过了她。又一次的放过纠葛着她的心,其实她心里的某一处希望他发现事实的,希望他对她说,品儿,不要这样做,只要你开口就好了。
“臣妾被禁足皇宫尽知,皇上来此不妥,可臣妾更不敢把皇上关在门外。”他坐在床沿抱着身子单薄的她,她靠在他的怀里,感受温柔。
“你跟惠妃也太不识大体,让皇后为难。”他只埋怨了一下,绝口不提前朝之事。似乎她做的事达到一些效果了呢,品儿笑意兴然。
“皇上,您这样岂不是令皇后娘娘更为难。”仰头望着低头的他,带着一丝娇气话被轻声的说出来,气息都喷洒在他的脸上,而后又回落在她自己的脸上。
“你这害人精。”他的眼里溢满了宠溺,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不知从何时起两人已没有心结,不知从何时起她的撒娇变得那么自然,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包容越来越深,不知从何时起她越来越可以抓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