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儿坐上了轿子浑然不理会随其身后气的脸色通红的惠妃,她若是能上前扇她一巴掌那有多好啊,品儿在心里期盼着,可惠妃没那么做。两人各自坐上了轿子,或许她也知道其实今早一切都是品儿故意的吧。
昨晚漫菊故意唤了惠妃宫里喜欢看金鱼的那个宫女来宫里玩,故意让宫女伤心而归,那么傲气的她怎么可能真心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人呢,怕心里早就不满了。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宫女的话她尽信无疑,漫菊还故意把死掉的金鱼让天真的小宫女知道,还在她的请求之下准许她带回安葬。小宫女听漫菊的话按照漫菊不知哪的习俗替金鱼立了碑,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若不是小宫女的天真惠妃应该还不知道自家的庭院里埋了“尸体”吧。
品儿手抓紧着丝绢,心里有一丝的不忍。那个小宫女那么天真,在偌大的皇宫不应该存在的天真却被她利用,她的心有些挣扎。或许,惠妃知道被算计之后会对她大发雷霆吧。
烟雨阁很快到了,清晨的空气特别的清新,品儿深吸了两口,对着面容有些暗淡的漫菊道,“姑姑,扶我去忆昔亭坐坐。”
“是。”漫菊边示意轿子先进去边扶着品儿往烟雨湖去。
清晨不仅空气不一样,四处的景象也不一样,看着那么漂亮的烟雨湖面,品儿心泛起了涟漪。
“主子,事情?”漫菊担心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品儿摇了摇头笑着道,“姑姑,不管是哪个结果我都很满意,都是我选的。”大概下个时辰六宫都接到消息了,真是可笑的惠妃与她,竟为这点小事被禁足。或许,会发生更不巧的事,品婕妤没有遵照皇后的命令马上回宫禁闭。
“主子,其实没必要。”漫菊说道。
品儿应着她的话拉回思绪,“姑姑,我不想皇上为难。”若她正受罚,她的身份被禁锢,那他应该就没理由让李家蒙此圣恩了吧。
“主子,其实只要您开口,奴婢相信皇上会答应的。”漫菊继续道。
“姑姑,其实对于皇上我没有自信,即使会答应那只会让他看低了李家而已,我要的不是这些。”对于朱允,或许对她的感情她看的很清,可他对其他他的女人,他对朝廷纷争,他的想法她一点都不了解。也不应了解的,也不希望去了解。
滑开漫菊的扶助,品儿独自往忆昔亭快速走去。这是朱允当初为了她所赐的名,这是他对她情的见证。看着牌匾上金色的字体,品儿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慨。
如果,她在未进宫之前就知道朱允的存在,如果,她当时没有选择回来,那现在她的人生就会有另一翻的感慨了吧。
“主子,好象是太后的凤轿朝这边来了。”漫菊快速走近品儿边张望远处边对她道。品儿闪过微微惊讶,朝着越来越近的轿辇。
“主子,”漫菊的神色很慌张,手紧紧的抓着品儿的手臂。品儿看着她的神色,心中微感不祥,伸手滑下她的手,“姑姑,没事。”她让她注意身份。
漫菊会意退到后方,轿子在慢慢接近,品儿行礼迎接。
轿子果然是冲她而来,正稳妥的在她的面前停下。只听见里面的人放出话来,“品婕妤,哀家不明白那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会放如此愚蠢的错误。”她象是在疑问又象是在肯定。
“太后娘娘天人,臣妾不明白。”品儿放低声音,姿态依旧是服从。
“哀家也不明白呢。”声音顿了顿,话音转而朝前,“许安,去皇上的延绵殿。”
“是。”
太后这次的骄辇算是轻装前行了,看着远去的轿子,品儿的心纠的紧。前朝的事真是越发的严重了,连太后都出面了。
“姑姑,恕品儿要你们担心了。”话音刚落,只听到扑咚的声音,品儿跳进了烟雨湖。
天呐,漫菊惊呼,她这是在做什么?“主子。”漫菊大喊,现在没什么人啊,这不是自找死路吗。正当漫菊打算跳进去的时候,有个人影比她更快闪身跳进了湖,犹如鲤鱼跃龙门,轻盈自如。
是他,漫菊的心被猛的怔动了一下。看着他吃力的把她拉上岸,她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冲动。
“主子,主子,你不要吓我。”漫菊现在脑中想着另一件担忧的事,他那么快就来救,看到了吗?
“快把她扶回宫吧。”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着急。
漫菊赶紧应声,男女有别,他始终不方便与她太接触,两人一人扶一边,把品儿扶回了烟雨阁。
一阵的忙乱,上一次感染风寒,上一次中毒,这又一次重演了一遍。看着脸色苍白的她,漫菊心纠到了咽喉。
“王爷,您先回去吧。”漫菊从品儿房中出来,对正在大厅救她的他道。
“恩。”感觉出她话里的意思,他点头表示同意,正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漫菊声音又细小的传出来,“王爷若您能全身而出,那请王爷全身而退。”
他的身影怔了一下,随后淡漠的呢了一声。他很清楚她的意思,在这他连救人的资格都不存在呢。
漫菊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眼里有说不出来的心疼。听到宫女太监的行礼声,她才发觉,他已经走远,收回思绪,转身往品儿的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