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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二)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品儿作揖,恭身,低着头,向着高高在上的皇后行礼,“臣妾因昨日哥哥来皇宫探望而未能来请安,请娘娘恕罪。”此时迷幻王朝,康德十四年,一月十七日,品儿正在凤祥宫的大殿向凤椅的主人行礼。

“妹妹怎能这么说,李大人也是担心的不得了。不过,现在好了,都证明妹妹是清白的了。”皇后笑吟吟的说道,边摆手让品儿免礼。

她,真的放过自己了,为什么?品儿很疑惑的站直身子,接着话,“一切都得谢娘娘您的明察秋毫。”

皇后看似很满意她的话,轻点着头,还招手让品儿上前。品儿诧异、疑惑的走上前,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好多,只两步之遥。

“哀家也知道妹妹的兄长要成亲了,想让妹妹代表皇家去给令兄贺喜,不知妹妹意下如何?”皇后眼光瞟了一眼淑妃后,亲和的对品儿道。

品儿很疑惑的看着她,她这是故意的,若我想去,去求皇上就行了,她是想做我的人情。“娘娘,臣妾只是六品的婕妤,若是没有特殊的原因不可随便出宫门,这是违犯宫规的。”她在驳她的面子,她不想无缘无故的受人家平白的恩惠,只怕受了以后会还不起。

皇后的眼神明显的一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你是奉了哀家的谕旨,名正言顺。”看到淑妃略微停滞的神情,她的脸上溢上了一层得意。

虽然,很想去,可,她到底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呀。刚想回嘴拒绝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太监禀报的声音。

“皇上驾到。”他,怎么来了。

众人都起身准备迎接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他进门的第一时间是在寻找她的身影,很满意一进门就见到了她。

“皇上,今日那么早就下朝了。”皇后引着他做到了凤椅上,她坐在她的旁边。众人依次都挪了位子,品儿也赶紧找了一个位子坐下。

“恩,最近国事不是很繁忙,今日就过来坐坐。”他应着声,问道:“不知,皇后刚才在讨论什么呢?那么热闹。”

热闹?哪里热闹拉?品儿看着他们不屑的瞥嘴。

皇后见他问起,兴致越是上头了,她淡笑着对着他回道:“臣妾是想让品婕妤代表皇家参加莫卿家与李卿家的喜宴,以表示皇家的恩泽。”

听到此消息,众人都是觉得宠品儿厉害的他应该是会兴喜的,可他的表情反而是一脸的阴沉,这令品儿也不解了起来。

“皇上,臣妾只是小小的六品婕妤,不能违犯宫规出宫。”品儿赶紧起来说明原由。她的话一出口明显的,皇后的脸色暗淡了很多,而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改变,看着跪在殿中的她。

“妹妹,这是何出此言呢,若是代表着皇家,那也是妹妹的福气啊。”容妃此时插了进来,打破了刹时的肃静。

“是啊,就由皇后做主吧。”他很勉强的讲出了这句话,这让品儿很不明白。她可以感受到的这个“勉强”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事情就这么办。”事情被定了下来,皇后很满意这个结果。品儿赶紧谢恩,“谢皇上,皇后娘娘恩泽。”她起身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可以杀死人的眼神,不自觉的抬头寻找,正好于之撞上,是淑妃。那样逼人的眼神,令品儿为之一怔。她根本不用去想这是因为什么,她已经知道自己惹到她了。

那次,在刚进宫没多久的容妃宴席上没有见到淑妃的原因就是她回了娘家,她的哥哥娶妻。真是相同的境遇啊。可,不同的是她已经是正二品妃了,可那时皇上因为忙碌没有替她的哥哥赐婚,而反观自己,只是小小的六品婕妤,可皇上为自己的哥哥赐了婚,而且还封了官。这小小的区别,在她的眼里,在整个后宫的眼里,已经是天渊之别了。品儿边思量着边看着坐在自己不远处的愈风华。

姐姐,你现在还是会为我担心吗?小小的疑问浮上了心头,品儿轻摇头抛开这些烦恼,她不想自己的意志力动摇。

很快的,众人就散去了。皇上留在了凤祥宫用膳,看到皇后的笑脸。众人都是各有所思。品儿今日并没有立刻回宫,她想要去见一个人,她的故人。打发了漫菊,小林子,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小路上。

冬天正在慢慢的过去,春天的翅膀正在慢慢的鼓动起来。看着满地的萧索,她心里冰凉,冰凉。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脚步慢慢的朝那间才过十几日就荒废下来的宫殿。

推开沉重的宫门,里面是遍地的萧索与飘落下的发黄的叶子。品儿站在了一个洗衣池面前,里面明显的被石灰画了一圈,没有水,没有生命,它就那样凄凉的躺在那,象是等人来救赎一样。

她跪了下来,跪在它的面前。

“对不起。”哽咽了很久,她只从口中冒出了这三个字。

她的尸体在死的那天,在被检查之后就象其他的宫女、太监,毫无地位的人一样被推出宫,焚烧了。

泪不经意的从脸庞流了下来,她忍了那么久,在心里掩埋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发泄了。她大声的叫唤了出来,“为什么,世间总是那么无情,等到我想要冷漠的时候,总会有事情纠葛着我。”

她的死,让她想起了以前,她一直都在逃避的事。

时隔了11年,可她依旧忘不了。那年她救了一个小女孩,同岁的小女孩,天真的小女孩。

一个脸红仆仆,手也红仆仆的小女孩脏西西的站在角落看着从家门出来的富贵家小姐,好象第一眼就认定这位富贵家小姐一定会帮她一样。她一出门,她就冲到了她的面前,吓得她身后的茶儿退了几步,手里用来遮漫天飞雪的油纸伞都差点掉在地上。

她倒是一脸的平静,奇怪的盯着面前脏西西的她,什么表情都没有,没有嘲笑,讥讽,嫌弃,只是很平淡。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那个脏西西的小女孩就象认定她一样,跪了下来,很严肃的讲出了令她为之一怔的话,“以后您就是我的主子,我会效忠您一辈子,永不背叛。”

品儿好奇,惊讶的看着她。没有说任何的话。还以为选错了人,她疑惑的抬起头,只见眼入眼前的却是面前的她笑吟吟的看着她,随后开口,“好吧,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她很邪气的加了后半句话。

当初的她只是想这样收留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家里有的就是粮食。可是,她那时万万想不到之后会发生的事。

洗尽千华,她发现眼前脏西西的女孩其实也很漂亮,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娇小的嘴唇。很快的,家里的仆人,哥哥,额娘,阿玛都喜欢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孩。她也很高兴自己又有了个伴,可她从来就不表露出来,一直都是以小姐的身份跟她相处。

渐渐的这个女孩开始与她平分这以前,本来就不属于她的一切。看着高兴的她,看着眼前大家都开心的景象,她没有说任何的话,没有埋怨什么。她只在暗中庆喜,这样爹与娘就不会太管着自己了。

直到那次,只有那次,她才对她所有一直以来的行为做出厌恶,但她并没有想去责怪她,或则去恨她。

她,有的是伤心。

那天出门,同样的时间,就如每天日以即日一样去跟她的姐姐一起上必修的学业。时间刚刚好,刚刚好身边的茶儿被打晕,刚刚好自己晕倒,刚刚好自己被人运走。一切都是刚刚好而已。

李家小姐被人绑架了,震撼的消息飞入了李家,全家人都担忧的不得了,就连平时那样坚强,泼辣的李夫人都晕倒了。

全家人拼命的寻找,明明是绑架,可为什么没有信笺飞来要赎金呢?很明显的,李渊很快的找到了答案,他虚弱的倒在软椅上,她的女儿回不来了。

半个月之后。

等她清醒的时候,她已经在家中的软床上了,她没有向他们提起那十几天所经历的事,但看到回来时满身微小的伤痕,他们已经猜出一、二了。见她不想提,他们也没有问,以为这样她就会慢慢的忘记的,再怎么说,那时她才9岁而已,健忘的年纪。至此之后,她的身边多了很多的人,都是熟悉得不得了的人。这样的安排使他们很放心,她也没有反对。

可,其实她什么都记得,甚至现在都不曾忘记那女孩的笑脸,带着那样的笑容的女孩,做了那样残忍的事。她,回来的那个晚上哭的很厉害,家中的众人都慌了手脚。可,等她哭完之后,她只告诉他们,自己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对,那只是噩梦。她从那刻开始就告诉自己,不要对不在乎,无关自己的人动情,那样只会使得自己受伤而已。可,她一直都不知道,她一直都办不到的。

救她的人她不知道,怎么查出是她干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半个月来受的屈辱,与磨难,她清楚的记得她邪恶的笑着对自己说,“小姐,你还真是命好,竟然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受过苦,那我就先让你尝尝,这也算你没白来人世间这一遭。”她把她一个人关在房间饿了三天,饿完之后就是让她一个人每天呆在推满坟墓的山捱守着。最后,她被找到的时候是在她要处决她的前一个时辰,这也算是命大吧。

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很多事变得越来越象是游戏了。她宁愿把自己的一生当做是一场戏,表演的精彩一点,表演的俗套一点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

渐渐的开始变得自以为的不在乎,渐渐的开始冷漠,可她在在乎的人面前根本装不出来所谓的冷漠。她,根本就不适合冷漠。

泪流到干,流到哭不动。她不仅仅是在悼念着她,向她请罪,更多的是是她自己的心到现在仍然无法接受那年的那件事情。要说被背叛,还不如说是自作孽。她一直是这么跟自己说的,若是那年自己表露的更明确一些,或许她也不会如此,就象这次一样,要不是自己多事说她奇怪,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对于以前的她,对于现在的她,她都无法释怀。

站在她的身后,漫菊手抓着门板看着面前的她。她也想起了11年前的事,她的小侄女被她,那个恨自己的人在一间破旧的房屋里找到。满地的脏乱与腐草,脏乱的她正坐在角落,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象看透了一切一样。

“真是个不简单的娃。”这是她把她交到她手上说的唯一一句,也是最让她不解的一句话。

天开始下起了今年最初的第一场雪,她抬起沾满泪痕的脸,看着漫天飞舞的它,很美,很美。在她身后的她,看着她,看着眼前的画面,心中不知该想什么,只觉得,这个女子是应该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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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里面的有一个情节跟那个连城书盟里面的一本书《凤帝》里的一个情节有些相似,不过,我可不是有意模仿的,只是刚好我也这么想而已。

-o-,好象有点象是在狡辩了,呵呵,喜欢就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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