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睡在身旁稳若泰山的他,小小的想法生出,她嘴角微翘。徐缓的从床里面跨过他爬了出来。
悄悄带着略微的心虚,她缓步走出房门,门被轻隐了起来。
时至五时。
“主子,这么做不可,怕是要连累主子您的。”敛桃小声的对推着她往卧房走的品儿道。
“不会连累的,这是最好的时机,你难道想你的高堂兄弟再受苦吗?背负不该有的罪名一生,你甘愿一辈子在皇宫与他们相隔宫墙吗?”品儿以谆谆教导之心教诲她。
“主子,这?”敛桃仍然有顾虑,在房门前支吾。
“你不是很想成为皇上的女人吗?这是最好的时机还等什么?”品儿说出的话吓了她一跳。
她赶紧就想跪下请罪,品双手扶牢她,脸色突然下沉,“这是命令,记住我是你的主子。”
敛桃突然愣神,呆楞片刻,面无表情的福身,“是。”
计划照着品儿的想法在进行。
“品儿,朕该去上朝了。”朱允呢喃的叫唤着,他以为身旁的她还好好待着,只到他等不到她的回答,他着急了,手弯曲过去想试着搂着她,可惜心里的害怕得到了证实。她,不在。
带着一丝害怕他猛然睁开眼睛,看着空落的身旁。惊慌浮上心头,正想起身寻找之际,一丝慌张混合着害怕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
“皇上,请皇上替奴婢做主。”敛桃跪在床前,头抵得低低的。
模糊之间,朱允揉了揉腥睡的眼睛,看清之后才知道跪在面前的是品儿身旁的婢女。
“品婕妤呢?”朱允做正身子问她,看着她梭梭发抖的身子。
“奴婢不知,皇上,奴婢想请皇上替奴婢做主。”敛桃提着气,禀报。
“做主?”难道这个宫女想在朕的面前告品儿的状?她又做了什么?朱允提着耐心等着她再次开口。
“皇上,奴婢原本是秀女郭敏欣,因得罪有权势的人家,被污蔑下罪奴婢才被贬为宫女的。奴婢的家人因此而受罪,奴婢不忍看家人在受苦,请皇上替奴婢做主。”敛桃徐徐道出,听到最后的朱允已经双眉深锁。
“皇…上…”见他半天没有任何的话,敛桃担忧的唤声。
“是谁污蔑与你?”他半天才挤出这句话,面容阴沉带着阴郁。
“是,是”敛桃支吾着,“是上官续。”梭梭发抖的她也不知道高坐在上的他有没有听清楚。
“上官续?”朱允的思绪徘徊纠结了起来。
“皇上请替奴婢做主。”敛桃的头已经快碰到地上了,呼吸紧张的有点喘息。
“你,是秀女?”朱允的话顿时吓到了她,她刹那抬起头,眼眸已经蒙上了一层雾气,咋看之下惹人怜惜。
“怎么不说话,朕在问你话?”朱允突然声音变得异常的温和,手还伸到她面前打算扶起她。
仆仆通通的心跳声在加剧,敛桃缓慢的伸出手,心里有着挣扎但依旧伸出了手。朱允此时嘴角慢慢在抚平,但面容依旧温和。
“皇上,您该上朝了。”清丽带着略微着急的声音突兀的打断他们,打断这样美幻的场面。
“品婕妤啊,朕还在想五时已到小得子怎么还不来唤朕上朝。”朱允的嘴角再次扬起。
搞什么东西,死朱允你找死是不是。他,第一次在别人的面前说那么多的话,而且表情还那么温柔。品儿站在被她推开的房门前斜睨了眼跪在地上又低下头的她,随后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敛桃,帮皇上更衣。”虽然很不愿意,但正事要紧。品儿瞥了眼他,带着怒气打算转身离开。
朱允的眉头立刻邹了起来,接着很痛快的拒绝,“品婕妤,朕的龙袍还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碰的,去传小得子来。”
刚转身转了一半的品儿呆楞的又转回身,他在发火,“是,皇上。”接着品儿走出了房间,可敛桃竟然没有跟出来,反而被他留了下来,这更让她火大了。
时间慢慢过去,今天小得子帮忙的更衣未免太慢了吧。品儿坐在大厅心神有了些许不宁静,漫菊站在她的身旁笑着看眼前被气的没了平时模样的她。
“朕走了。”声音比人更先传进众人的耳里,品儿起身准备恭送,只见敛桃与小得子跟在他身后,远看之下还真是会让人遐想。
品儿望着他们一时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他对自己温和一笑,随后与身旁的敛桃说,“朕先走了。”
混帐,等她回神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只能在心里暗骂。看着身姿梭梭发抖带着害怕站在大厅角落象是等着她发落的敛桃,品儿说不出话来怪罪,低怒一声瞪了她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姑姑,主子。”敛桃,害怕的要紧走近漫菊小声的说。
“没事,主子自有主子的想法。”既然是她让你这么做的,现在尝到后果的味道也是活该。漫菊在心里边想着边笑着安慰面容暗淡的她。
“姑姑,那奴婢下去了。”敛桃收回思绪退了下去,若说她真的没什么想法在房间那时就不会伸手想握住朱允的手了。
漫菊看着她的背影,心微抽续,虽然她不知道刚才在房里发生了什么,品儿瞒着她又做了什么。但,看着眼前这一状况她有点担忧了。
不是,担忧朱允的举动而是敛桃,这个她始终不了解的女子。即使有着悲苦的身世,可她依旧不甘心沉于世啊。那种不甘的心,让她想起了当初她的好姐妹,那个到死都无法尝愿的清苦女子。
品儿看着空荡混乱的床铺,失落深深扎进了心里。
“那个混蛋,竟然想真的耐她为妃,女人不够多吗?”品儿到现在都没察觉,她已经为他乱了该有的方寸了。
“主子,主子。”漫菊真想不到她这个平常娇柔,心思缜密的侄女会有如此的一面,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姑姑,有事吗?”品儿赶紧停止呢喃,稳了稳气,问道。
“主子,奴婢只是想问主子早膳需要用吗?或许,主子,您已经气的什么都忘了。”漫菊带着调侃的语气半正经半含糊的说着。
“你下去吧,我想歇一会。”被气的都忘记正经事了,品儿忽然感到自己竟然为他迷茫了,心有点恍惚。
她,现在是被禁足,而且还有很多事还要做呢?
思虑很快闪过脑子,品儿忙唤住在门外正打算移开步子的漫菊,“姑姑,我想绣完那副水戏鸳鸯。”
“水戏鸳鸯?”漫菊虽然觉得在这时她要绣花不可思议,可她更佩服这个主子,她已经恢复在这偌大的皇宫该有的心思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