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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儿子,对不起

亲爱的儿子,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你应该感谢我的。然而,昨天那一幕,让妈妈的内心真真切切的疼,真真切切的悲。妈妈真诚地对你说声对不起。“对不起,儿子”。

儿子,你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一直是妈的欣慰,你的学习成绩好一直是妈的骄傲。上四年级时,在畸形的教肓体制下,你被分在了所谓的“快班”。悲哀的是,快班之快并非完全靠学习成绩取舍,你们班孩子的父母大都是做官的。每次考试完,你会把老师按成绩优劣排出的花名册抄下来带给妈妈,第一名总是你,也许你想用这个证明你的实力。

漫长的署假结束了,上了六年级的你又像蜗牛一样背起了沉重的书包。领了三好学生奖品回来,却闷闷不乐。我问为什么?十岁的你才撅起小嘴说:“你们班谁谁谁坐飞机出去游玩了,谁谁谁到国外观光了……”你问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坐着飞机想上哪儿玩就想哪儿玩?我不知如何回答你。儿子,你这看似天真的一问,涵盖了多少的无奈与不公。妈的心在哭泣,不忍心告诉你,人家孩子都是摊了个有本事的老爸,飞哪儿玩也不用花自家的钱。妈妈不想让你了解,权力、金钱、欲望下人性的自私与丑陋。儿子,你还是一张白纸呀!妈妈要在这张洁白的纸上画满智慧善良的花朵。

妈妈只能告诉你:“孩子,别羡慕那些,别和人家攀比那些。好好学习吧!只有好好学习,将来你才有机会坐上飞机飞遍世界的各个角落。到时候,一切都会有的。”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妈妈又扪心自问,真的如妈所说,学出好成绩,儿子就会拥有一切吗?我和你爸也是十年寒窗读出来的优秀学生,也是父辈们心头的期望与等待。可如今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能这样平庸地活着,连儿子的小小要求也满足不了。可是儿子,妈妈也只能鼓励你好好学习呀!因为在这个竟争激烈的社会里,依然是知识改变命运。否则更难有立足之地。

周末,放下为了生活而忙碌的一切。准备陪你去玩,好好的疯一天,你高兴地欢呼雀跃。出了门,我叫了辆出租轿车,我心里想,咱今天也学着人家潇洒一把。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不上车,却不说为什么。等那司机开着车走远了,才问我:“妈妈,你认识那司机吗?这车坐一趟得多少钱呀!一定很贵吧?我们只是去玩,又不赶时间,没必要花这冤枉钱。”听着你一字一句吐出的话,谁能相信这是十岁的儿子说的,我一阵感动,一阵难受,泪就流下来了。默默地领着你去挤班车。车刚停稳,你一下子就窜到了车门前,在拥挤的人群里使劲往里挤。我看到小小的你被挤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在后面大声喊:“儿子,小心点儿,别挤着你。”你上了车迅速的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并挥着手朝我喊:“妈妈,你别挤了,我给你占着座位了。”看着你一脸的兴奋,我的心像被什么猛刺了一下。对不起,儿子,本来占座位是当妈的应该做的。可是妈实在不愿加入那拥挤的人群里,妈太笨,做什么事都比人家慢半拍,所以妈妈每次乘车,总是站着的。没办法呀!我的儿子,这是一个一切无序的年代,谁先下手就是谁的。妈妈实在不想让你了解这些,看透这些。可是儿子,你太聪明了,你已经悟出了这些不该你知道的乱七八糟的世俗道理。

车子开动了,我默默的坐在你身边,你好像觉察到了什么。笑嘻嘻地问我:“妈妈,你为什么老是皱着眉头呀?”儿子啊!怎么才能让你了解妈妈的内心啊!只能苦笑一下。“没什么,妈妈昨天睡得晚,一坐下来就犯困了,其实站着挺好的,再上车时别挤了,为了抢个座位,要是被挤着就太不值了。”

你诡秘地一笑:“妈妈,你不使劲挤不行啊!挤慢了就没座位了。”是呀!不使劲挤不行啊!人世间这些拥挤的男男女女,挤慢了,人生的路上哪有你的一席之地。儿子呀!真的对不起,妈妈不该把你带到这个拥挤的世界上来,而又不能给你好的生活;不该让你小小的瞳仁里摄入太多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不该让你纯净的心灵上地过早地蒙上了世俗的尘埃。不该……唉!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妈妈的能力是这样弱小,内心深处的呐喊又是这么的苍白无力。妈妈唯一能做的,只能郑重的向你说一声:“儿子,对不起。”

可是,儿子,妈妈必须告诉你,这个世界是无数像爸妈这样的普通人组成的。他们平平淡淡,认认真真地生活着,同时也期望自己的下一代一步一个脚窝地走好自己的人生路。儿子啊!比起爸妈的童年,沐浴着改革春风的你幸运了很多。尽管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也让你感知了淡淡的灰色,但是这些更能让你分清善恶。你的人生路还太长太长,妈妈希望你在成长的过程中,能勇敢地面对失败与挫折,能有足够的能力去承受磨难与考验。无论你有没有成就,只要你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妈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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