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从各个地方喷出的地下水在整个地下王国越来越深,已经快过膝了。这是我和胖子第一次听见陈教授骂人,也是最后一次听见他骂人了,望着这个倔强如牛般伏在那里的老学究,我的眼睛不知怎么有些湿润,看了看也在望着他的胖子,他的眼睛也是。
我俩没再犹豫,拼命地跑了出去,看见许多残缺不全的尸骨被大水冲的从各处漂了出来,这才知道当年那场毁灭了辉煌三千多年的楼兰王朝的屠城之战是多么残酷。
待我和胖子冲到那甬道的时候,大水已经淹没了我们的下巴,胖子和我憋了一口气,钻进水底游到了那洞里,这才上了台阶精疲力竭地爬到了上面。
望着下面那深不见底的水,想到陈教授就这样与他毕生的事业长眠在了那里,不由地使我从心底对他产生了一种敬意。
宋碧君和周大伟得知老师没有上来,痛苦地哭了起来。我们安慰了他俩一下,一起在洞口附近挖了个坟,将陈教授生前用的一些工具和笔记埋在了里面。
“老爷子,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我佩服你,最后跟你抽支烟,我们走了。”胖子的幽默让我们哭笑不得,点起了三支烟,插在了坟头上。
我们挨个儿对着坟鞠了三个躬,买买提念了一段伊斯兰教的《古兰经》,说是为陈教授超度。
大家一路无语往回走去,我回头看了看那大漠天边的落日,想想这样一个美奂绝伦的文明古国因为缺水而迁徙到了地下,谁知最后还是被大水所淹没,顿决有一种戏剧性。
想想现在陈教授也永远地留在了那里,没人兑现他给我们的辛苦费了,而那富丽堂皇的巨大陵寝里有那么多的奇珍异宝,我们却没来得及拿一件,忽然有些后悔。
“亲爱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同志,你现在在想什么呢?是在为没有攻下冬宫而后悔吗?”胖子这幽默开的有水平,而且还话里有话。
“不,我在想,没有从冬宫带一些革命的见证出来。”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哎!”胖子小声叫了我一下,冲我拍了拍他的包,将那包掀开了一个小角,露出了里面金色的项链,冲我挤眉弄眼地笑了起来。
“亲爱的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同志,你这样很不好嘛!”我顿时和胖子在众人茫然的表情下开怀笑了起来。
这些天的颠簸和冒险已经让我的神经很衰弱了,根本没空去想其它的问题。我们一路回到青岛,告别了宋碧君和周大伟,在家好好休息了两天,才又聚在了一起。
老钟头见我们回来,连忙要我们去他家里吃顿饭,说是好好犒劳我们一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想起我们出生入死去找那避水珠,可胖子他表舅钱利益连问都不问,只是关注我们找到了没有,想到这我就不住地感叹起来。
可我和胖子怎么好再让老钟头请我们吃饭?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硬是让老钟头叫上了他全家人一起去下了馆子。
但了包间里才知道老钟头没有撒谎,别看他这么大年纪了,但他两个儿子还没桌子高,后面还跟了个屁颠屁颠的小丫头,比他儿子还小,这应该就是他收养的那个孤儿了。
老钟头的家人都老实巴交的,并不像他那样一股奸商味儿。但他奸商归奸商,对朋友可一点儿都不奸。刚坐下就掏出了一包钱,朝我们面前一推说道:“二位爷拿着,上次你们让我代卖的青圭,我卖出去了,这是那钱。”
我和胖子、向茹互相望了望,我见他两没意见,就将钱分作了四份儿,将其中的一份分给了老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