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个个大早,以为胖子还在睡懒觉,谁知胖子他们早已和老钟头在约定地点等我了,于是到了他那教授朋友家。
“你们见了教授可千万别乱说话,那老爷子脾气古怪,小孙和向茹我不怕,就怕你!”老钟头在路上嘱咐到。
“放心吧您呐!咱胖子别的没有,就是话不多!”胖子拍着胸脯说道,此话一出,令我们汗颜。
大凡搞学问的好像都有这么个古怪的脾气,我小时候见过几个地质学家,都是父亲的朋友,脾气特怪,谁知这老教授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呦!老爷子,您看我给您带了几个学生过来!”老钟头见教授将门打开,就满脸堆笑地说道。
“进来吧!别乱动屋里的东西啊!”老教授头发花白向后梳着,脸庞瘦削,上面已经长了些许的老年斑,犀利的眼神在眼镜背后打量了我们很长时间,才叫我们进去。
屋子很大,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看这些瓶瓶罐罐的样子,应该都是出自不同的年代。差点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我们小心翼翼才走了进去。
“老爷子您贵姓啊?!”我为了讨他高兴,笑着问道。
“什么老爷子,老爷子是人家钟老板对我的称呼,是你们叫的吗?!我姓陈!叫我陈教授好了!”这老头脸一直吊着,好像谁欠了他二百吊钱似地,没好气地说道,弄的我好不尴尬。
“呵呵,老爷子您看,这三位都是我朋友,绝对符合您的要求,您看怎么样?”老钟头赶紧替我们打个圆场。
“既然是钟老板介绍的,我想是不会错的,”陈教授又用他那矍铄的眼神在眼镜背后打量着我们,继续说道:“你们对楼兰了解多少?”
“西域三十六国,我们不敢说全了解,但最起码了解三十五个,剩下的那个没空了解,全世界还有三分之二的人民等着我们去解放呢!”胖子就是管不住嘴,又开始信口开河,顿了一下说道:“陈毅元帅不是有句诗吗?镇江城外初遭遇,脱手斩得小楼兰。要说起来,您跟他一个姓,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啊?哦,呵呵,好好好。没想到这个诗你们年轻人也知道啊?好!”看来谁都喜欢被戴高帽,陈教授脾气再怪也难脱俗,听胖子拍他马屁,顿时高兴起来,接着说道:“但是这个光有诗还不行啊!搞学问不是诗情画意,你们这……”
我赶紧将我对楼兰的了解,包括小时候那些地质学家和考古专家给我说过的故事,全都给他讲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我们总听钟老板和行内人士说起您的大名,今日一见实在三生有幸啊!我们想做您的学生,追随您一块儿去寻找那消失的文明,也算是为国家出一份力,您看怎样?”我知道,就凭我们卖避水珠赚的那俩钱,根本不够去新疆的路费的。
“哦,好好好!小伙子懂得不少嘛!”陈教授顿时眉开眼笑了,看来他并不是脾气古怪,估计是人老了,一个人憋在家里搞学问,没人跟他说话闹的。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就像小孩一样,就得哄。
“那你觉得这楼兰文明后来到哪里去了呢?”陈教授并没有被我夸糊涂,而是很谨慎地问道。
“那还能去哪儿?地下呗!”我并没有在意,随口一说,以为能把他糊弄过去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一下不要紧,陈教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激动地问道。
“我,”我心想这下完了,信口那么一说,他还较真儿起来了,于是赶忙回忆了一下《上古神怪录》里“地”那一章,随便挑了个关于这个问题的话讲给他听:“地者,应合天之气也,万物生于地,天公地母也……古之避祸者,地上不利,则必徙于地下也。”
谁知陈教授将我的胳膊抓的更紧了,激动地问道:“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