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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重

“小姐!小姐!”忽然林晓晓出现在楼上,左右张望见着我,扑了过来,急急地带着哭声:“老爷他……”

所有人一下安静下来看着我们。

我觉得心里忽然沉下一个大石头似的,很重很重,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蕊儿哆嗦着拉着我的手,紧张地看着她。

“大夫,大夫说.……”林晓晓上气不接下气。

大家都围了过来。

“小姐你快回去吧。”林晓晓说不清楚了:“回去就清楚了。”

蕊儿放下一口气,见她还在不停的喘气,快步到桌边,抓了一个大的白瓷杯,洗洗给她一大杯茶。林红一气灌下。

“四妹妹,还是让我们那御医去看看吧。”四皇子说。

“我们都去看看吧?”祥月征询大家意见。

我感激地对他们扶手,提着裙子飞快地跑下楼。我头脑里闪过以前在家的时候妈妈生病在医院,我们不在她身边的情景,结果妈妈去世了也没有说上最后一句话。我怕,我真的很害怕。我不停的跑,两旁的竹子飞快的奔跑,蕊儿和林红在后面叫着追我。

跑了大约500米,忽然我给一只手拦腰抱了起来放着马上那人前面,我吓的大叫起来以为被抢劫了,使劲的掐那个人的手。

“别叫了。别动,当心摔下去。这样快。这里到你家很远。”吴天好温和的声音出现在我头顶。

我回头他那笑容映着阳光闪的我眼发亮。一股很好闻的香草味道传过来。我傻傻地望着他。

他对我宽慰道:“坐好了。我们找个人少的小路回去。以免被别人看见。别担心。你那两个丫头和祥月他们带着御医一起去。”

我回过神来,低声谢道:“谢谢。”他开心地笑了。我回过头来,第一次坐在马上飞快的奔跑,两边树林飞快地闪过,风呼呼的吹的眼疼。我觉得不太能呼吸,脸吹的辣辣的痛,我转过脸来。

“把眼睛闭上吧,侧脸在一边,不要太过了。要不然风会进耳朵。”吴天好在我后面不听的说。“对。就这样。好点了吧?”

我点点头。不会他停了下来跳下马,把我也抱了下来。

我摇摇头才能清晰点,再一看还不到家。我疑惑地看着他。

“这里很近了。再过去是闹市,穿过闹市一个小巷就到你家了。那人多,不方便这样快马,再说了,还带着你。影响不好。”他考虑真详细和周到。

“谢谢。”我使劲地点头,快步走了去。他牵着马跟着。

果然我比他们都先到家。

“阿爹!”我快步跑进了爹爹的房间。林红坐在床边垂泪,雅儿坐在桌子旁边发呆。

我见爹爹正熟睡着,放慢脚步走坐在桌子边。

“怎么回事?”我严厉地看着她们。

“小姐。”她们两同时道。

林红白了雅儿一眼,抢先道:“小姐。老爷喝了一碗参汤,就开始吐血了。大夫看了,说老爷不能吃人参。”

雅儿低头站在那里不说话。

林红恨她一眼说:“她心不好。就想害老爷。”

“我没有。我只是想给商老爷补补气。”雅儿依然低头小声说。

“你就是故意的。那天也是……”林红显然对昨天那事情还记忆犹新。

“你有证据吗?”吴天好进了屋。

林红摇头。

“不要说了。我自有主张。”我叫住了她,我想应该不是故意的,如果我不过门,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她不怕她管家老爷罚她?忽然我心里一闪,她其实不希望我过门的。其实她应该知道我并不想过门啊,那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这是。忽然我头疼起来。

“不要着急。一会让李御医看看,他可是有名的大夫。”吴天好关怀地看着我。

这时祥月他们也到了,人多的把屋子塞的满满的。

“让让。让李御医先看看。”四皇子在外面就叫了起来。

“公子。”我听见雅儿低低地叫了一声,回头一看,原来她正在给宁丁德倒茶。

“我来。”蕊儿反映很快,立刻接过去,把她挤到一边:“麻烦姐姐帮我把外面宁府的下人叫叫。”

我见祥月对我笑笑。

雅儿看看她家公子后走出去吩咐了几句,果然外面安静了不少。

“终于清净多了。”张君圆摇着扇子说。

李御医摸着白花花的胡子摇摇头,又点点头,重新开始把脉。

“怎么样?”四皇子忍不住问道。

“商先生咯血了。是不是常年失眠?”李御医问道。

“是的。”蕊儿说到:“我家老爷自从夫人去世后常常睡不好,他就喝酒,说喝了就能看见夫人了,就能睡好了。和这个也有关系吗?”

李御医点点头,站起来说:“难怪了。这就对了。商先生必是忧虑太久,本来身体就不好。喝酒伤了身体,上次我来时就咯血了,之后也不好好调补,又急火攻心,这次伤的深刻。怕……这个病人最讲究个心情。”

他停停说:“我刚才听你们在说人参,记着这个现在是不能吃的。”

“为什么?”我记得书中说过这个治疗百病。

“先生咯血又失眠,人参是火气的东西。先生需要慢慢调补。你想想有多少血这样吐?”李御医摇头走到案机边坐下,顺手提起笔来飞快地写下个方子递给蕊儿。“先把这个煎熬着给先生服用。我也没有把握。拖的太久了。”他叹口气。

众人互相看看不语不方便再打扰,不会就纷纷告辞而去。

我让蕊儿送他们出去后去抓药,我坐在爹爹床边发呆起来,要是在我家就好了,至少可以让医生照个X光看看,或者B超看看那里不好了。

“小姐,”雅儿走上来:“真的我不知道老爷不能吃人参,我不是有意的。”

我头好疼,有意无意有怎么样呢?

我摇摇头,我似乎没有力气说话,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想想。她见我不说话,默默的出去了。

“菀儿。”我忽然听见爹爹沉沉地低声在叫我。我赶快抓着他的手,想扶他起来。

他摇摇头,低低的说:“我…….好孩子,过来。我……看看。”似乎他说话很困难,我心里难过起来,把身体向前倾斜,靠近他。

他伸出手颤抖着慢慢地摸向我的头,然后慢慢地摸摸我的脸,一只干涸的手划过我的脸,我拉住他的手,“爹爹。”话未出口,泪已流。

爹爹裂开嘴角艰难露出一个微笑:“孩子。你从那里来?”

我一惊,他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你不要担心,”他停停才挤出话来:“我家姑娘我知道。她……她啊。老实人,不会那么多花巧东西。还有那些诗词、舞蹈。”

我吓了一跳,我站起来,在床前给他跪下。他摆摆手,做个手势让我过去。

“呵。”他居然还能笑出来:“我是不是厉害?哎……”

我知道瞒不过的,站起来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一时我不知道怎么组织那么复杂的语言:“我来自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我当时正在看一个簪子。”说着我拔下头上的簪子:“这个也和我家那个是一样的。我也不明白呢。”

他微微一点头,说:“是了。需要去问问青山老先生。”

“那。那我还可以叫你爹爹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傻丫头。”他又把手满满地颤抖着摸着我的头:“你永远是我的好宝贝呢。你比以前还聪明,还剔透,我喜欢呢。只是,只是……丫头,我要睡觉了。好累。”泪水溢出他的眼眶,他不再说话。不到一秒钟,他闭上了眼。

我心口疼起来,眼眶一热,眼泪跟着一滴一滴地无声的落下来。我使劲地咬着嘴唇,不让发出声音来。我心里一惊,伸手在他鼻子上探探,还有丝微的气息;我摸摸脉搏,忽左忽右的,有时候竟然感觉不到那脉搏在动。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症状,但是我知道和正常人的脉搏不一样了,我拿着那只手发起呆来,要是爹爹穿越到我那个年代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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