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芝研的爹夏志义自打庙会一见,就倾心与她,历经波折最终抱得美人归,虽是小妾但入门的时候八抬大轿,三媒六聘一样过程不落,甚至不顾他人反驳想立安氏为平妻,却不想遭到大夫人的娘家白家的强烈反抗,最终砸了十万两雪花白银终于平息此事,夏志义幡然悔悟自己的官职都是夫人用嫁妆捐的,拿人手短有些时候还真不好太过分!
就算是小妾,可安氏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是按照正夫人规格做的,旁的不说,单是她手里那柄摇扇都是寒玉所制,握在手心里不生热,这炎炎夏日用来扇凉是最好不过的。那扇面是夏志义亲手画的牡丹,就连大诗人都曾夸赞牡丹:绝代只西子,众芳唯牡丹!可见她受宠程度。
安氏见夏芝研抬头扫了她一眼,心里顿生不悦,除了自己的女儿之外看谁在这府中都是碍眼之极,若大夫人的孩子也就算了,人家毕竟是正妻,可她夏芝研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贱人怀的贱种。她也配叫三小姐。
呆蠢愚笨,还偏偏总是拿着三小姐的乔。动不动还打骂下人,处处惹事生非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安氏挑了一下眉眼,放下手上的扇子道:“我哪里说错了,你居然还有脸瞪我,若换做我是你只怕这会儿早就悬梁自尽了。勾引将军,你还真是有胆!”
“胡闹!”夏志义怒拍桌子:“跪下!”
夏芝研低头咬住下唇,这辈子还从没跪过什么人呢,如今来就被人弄了个下马威,可惜她偏偏还无法反抗!手藏在宽大的袖笼里,仅仅的握成拳头,真是人在屋檐下比的不低头。
狠了狠心跪了,反正就当跪死人,夏芝研道:“对不起,是女儿一时糊涂,还望爹爹宽恕!”
夏志义喘了几口气,胸腔上下起伏:“我没有你这样胆大包天的女儿!”他气顿了顿,显然气得不轻。
大夫人白氏轻声说:“算了,孩子年纪小,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再说这事儿不像是研儿做出来的事儿,估计是受人诱拐的。”
这算是给她个台阶下,只要她把这事儿推脱在别人的身上这也就过去了。反正什么事儿都可以用年纪小不讳世事所敷衍!
大夫人为人做事儿滴水不漏,就连爹爹夏志义也忍不住投来一个赞许的眼光。只要推脱给下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到时候随便拉两个小厮过来顶岗处罚,家里的颜面就可以保全。
夏芝研自然听得出大夫人话中的含义,低着头刚想要应答却被二姨娘安氏抢了先:“小什么小,今年已过了十六,若是在乡下都可以成亲了,她这样做败坏的可不是她自己,是咱们整个夏家,到时候别人会怎么以为咱们家,家里还有好几个丫头没有许配,若是这样谁还肯跟咱们家结亲”
安氏出口咄咄逼人,原本艳丽的模样眉毛横飞顿时有种狠辣的味道,尤其是那双大眼睛一瞪,那骨气势更是扑面而来。这次针对的不单单是夏芝研,甚至话里话外还给大夫人圈里了,她是当家主母,能出这样的事儿多半是管教无方,如此收拾夏芝研的时候就可以狠狠给大夫人一个回马枪。
大夫人最是玲珑心肠,原本笑脸顿时僵住了。看了一眼安氏!只是安氏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竟全然不顾大夫人,如此张狂的小妾当真是少见。
原本略有缓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夏芝研深呼吸了一下道:“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请爹爹念在女儿一时糊涂的份上饶恕女儿!女儿知错,保证绝无下次!”
夏志义心中气愤,他现在是正六品的文官,相当于后现代的一市之长,他官场上人缘不错,再加上家里肯出钱巴结上司,两三年内更是有望再提一提官职,别看六品的官职也不大,但这里可是在京城呀,天子脚下的官职就是比那些贫困疾苦的县级要强上的多。
如今出此事太过丢人!他气不大一处来。再加上安氏一直在旁边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这火气难免越烧越旺:“家门不幸有你这样的扫把星,做出如此败坏门风之事,我若不重重罚你。如何管教这满府的下人。来人,那来棍棒家法处理!”
夏芝研顿时无力的跌在地上。这男人毫无一点舔犊之情。虽说古语有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这种事情也只是听听,哪里会有人真的较真。所谓家法亦如是。通常都是对家中奴仆所用,别说她大病初愈此刻身体还软绵无力,就算是活蹦乱跳的小伙子生生的挨了一通家法都会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