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接近千度的近视眼镜,我穿着一身的黑色衣衫到院子发动雷克萨斯,打算去探病。他,伤得应该不重吧。只是……贝萝莉一大清早便急着跑过去让我觉得挺不安的。应该还没那么糟吧。看他那模样,顶多是失血过多或断了几根肋骨罢了。这种事很快就能好起来的了。我还担心个劲啊?突然发现,我自己倒也是个白痴。
下车,望着医院的大门。我到底,还是来了。
基于一身让人难以辨别性别的衣装,我很快就查到了他到底在哪间病房“躺”。
刚想进去,从里面传出的响度不少的吵架声把我想开门的动作停住了。他们,倒也还只是头一遭吵架。这对情侣档还真够恩爱啊。虽然我知道偷听这种事不是很好。但我还是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偷听。
“萝莉,测试够了吧?我,已经看不下去了。她的痛苦并不是我们能了解的。”是天晓颇为生气的声音。
“不,还早得很。车祸的事那是她自己的意外,与我无关。失去记忆的人会主动亲近自己觉得熟悉的人。并不是什么感觉。与重不重要根本毫无关系。”
贝,贝萝莉?她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狠心了哪?还有车祸……他们,究竟在说谁啊?有一股难言而又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还能瞒下去吗?至少我觉得不可能。我无法看着她痛苦,看着她受伤而不去管。我办不到。那天她突然在我面前倒下去,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从来也没尝过的恐惧感。我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收手吧。”
到底,在说什么?我咽了一口口水。不安的预感愈来愈浓烈。该不会是在说……希望是我多心了。
“我不会收手。要我把你交给一个不知可不可以令你幸福的人,我办不到。哥。”
哥?我没有听错吧?贝萝莉叫天晓做哥?他们是兄妹?怎么一回事啊?他们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我还懵然不懂,像个白痴一样。他们难道真把我当傻瓜了吗?很可惜,我不是。也不是一个少管闲事的人。
咔——嗒——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把门打开了。笑着迎向在病房中惊愕不已的两个人。
“碍着你们兄妹团圆,真抱歉。两位是否该给我一个交待呢?”我侧头,倚着墙双手环胸邪笑道。
在心中,下一步该如何去做早有定案。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离开。
“雨夜,你……”
“BINGO!我什么都听到了。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秦先生。”我仍旧是那张令人心寒的笑脸。大概没多少人忍受得了吧。我的笑有时候代表的不是开心,而是愤怒。然而,带给人的则是一次又一次的决绝和心碎。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无话可说了。”天晓低着头,贝萝莉沉默不语。
我并没有得到一个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很好,这两兄妹还真有默契啊。
“秦先生,秦小姐,在想到一个可以让我满意的答案之前。请不要来找我。而我也不会想要见到你们。”我顺手把门磕上了。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起码,我知道我不能接受一个欺骗我的人。而且,在短时间之内。如果在没有合理的解释之前就出现在我面前,那可是会死得很悲壮。保证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死法”。
我坐在公司的办公室里翘起二“娘”腿笑着看向在我面前的两位俊男美女。
“你真的打算来公司帮忙?”哥一脸铁青地问道。他知道我从来就不喜欢去管公司里面的事。而且我从来也不愿意去干些什么。
“哥,我是说真的!”我朝他翻了翻白眼。
“可是,真的没关系吗?你还在读书。”这回倒轮到姐在“大惊小怪”了。
“不要忘了我可是NBA,金融还有电脑‘三修’博士啊。而且我早就大学毕业很久了。现在只是在体会一下正常的十八、九岁高中生活。Understand?”
其实真正奇怪的人是我,哪有正常人才小学一年级就读完大学了啊?还拿到博士学位。说实话,那时候和那些大我那么多的人一起读书真的不是很习惯。还好,哥在一旁一直陪着我。我的童年其实只维持到七岁。
见两位人儿没有说话,我便又接了下去。“公司最近不是一直都亏损吗?那可是姐你说的喔!不要不认账。呃……你们大可以放心。我呢,只会帮忙到我高中课程读完。只有几个月。放心好了。我担心的反而是姐你,别太逞强。熬坏了身子倒不好。多回家吃饭。哥你也来公司帮忙好吗?我觉得倒是挺好玩的。你是经济学的博士,不是正对了你的胃口吗?就让我们俩在这边小试牛刀一下吧!等公司上了轨道,我可不敢确定我不会重组另外一家公司亲手把它打垮掉。但姐你永远也是我姐。”我笑着说像是要离别的话。
至于晓和萝莉他们的事,我暂时不想去管什么。到了适当的时机,答案会浮现。答案只有一个。结果,也只有一个。变得只是过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