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丞相大人实则是个美貌男子,大名苏谨之,年方三十又六,看上去儒雅,却又带了几分严酷,双目极为有神,加之年纪轻轻便是一朝丞相,可谓是英才!
随着丞相大人前来的是五个护卫,四男一女。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奸诈狡猾,一个阴狠凶恶,一个貌美如花。还有一个,看起来最是厚道憨实。
这个最厚道憨实的人叫余秋阳,他与其他人是不同的。不同之处不在他的厚道憨实,而是他是苏婉的救命恩人,却又不以救命恩人自居,在丞相府是个特殊的存在,主要负责苏婉的安全。
此次苏婉偷偷出门瞒过了府里所有人,但这余秋阳却是知道的,只是今日丞相大人另有要事让他去办,又觉得不过是上坟,又在念慈庵,并没有阻拦。
谁成想便出了这档子怪事。
其实丞相大人实在不必如此兴师动重,可他却偏要。为何?
说来有三。这一嘛当然是相当宠爱甚至是溺爱这女儿,合府就这一个女子,加之这三年来苏婉像变了个人,对府中之事甚是熟悉,甚至比得过如今这位刚刚上位的丞相夫人,自然这府中事宜多少也会让这女儿参与一些,也算是些历练;二来这女儿的地位如今与那新上位丞相夫人可说是不相上下,丞相大人明里不好拒绝的事由着女儿去做倒也顺了不少心;三嘛,估计只有余秋阳最清楚是什么了,这苏婉手里掌握着她娘亲的嫁妆,这相当于整个丞相府的好几倍。有了这一点前两点都可省略。
丞相大人可不想这个女儿出了任何事,要是遇到个什么绑架之类的亏的可是他自己。
苏谨之与庵主闲聊几句后便将爱女扶上了小轿,自己上了马。这才回了丞相府。
一回丞相府,丞相大人叮嘱了爱女几句,便急急的去了书房。书房后有一隐蔽处,那是苏谨之与心腹之人商议的地方。
此时四大金刚,也就是那三男一女,正站在他那楠木案几前,听着他的训示。
而苏婉则由余秋阳几个护着回了内院。刚下轿,在内院门口苏婉便看见管家苏德顺,苏德顺一见苏婉,便打了个千儿,又是一阵唠叨,“祖宗呐,你是老爷的心头肉,掌上宝,捧在手里的金凤凰,要不是余秋阳猜出您去了念慈庵,老爷准得吃了奴才。”
苏婉只笑了笑,不想再听他罗嗦,两只眼直直的盯着苏德顺,“苏管家,我爹爹不在内院,你到这里做什么?”
那苏德顺被看得全身发毛,极不自然,“奴才省得,奴才不找老爷。”
苏婉也不和他绕弯子,“不找我爹你来内院做什么?”
那苏德顺有些着急,“奴才,奴才正是找老爷呢。”
苏婉强忍着怒气,“你做什撒谎?”
苏德顺一听,急忙跪下,“少主子,奴才可不敢撒谎。”
苏婉见他还不据实相告,便作势朝外叫了声,“余秋阳。”
苏德顺慌里慌张,“少主子,奴才看他好像在外头听不见,奴才去叫他去。”
苏婉哼哼两声,“你个老奴,敢在我面前使个什么金蝉脱壳!”
那苏德顺见苏婉显有些生气,尽管还是个黄毛丫头,却有着凌人的气势,只好收住了脚,继续跪在那。
苏婉看着跪在地的苏德顺,绕着他走了两圈,“宫里是不是来人了?”
苏德顺猛一抬头,失口道,“少主子如何知道?”
苏婉也不回答,只说,“何事?”
苏德顺吱吱唔唔,不敢做答。
苏婉开解道:“断不会将你如何,既是那人听得的,想来我这个少主子也没什么听不得。”早猜到苏德顺定是找那位新上位的丞相夫人去了,事关相府,她势必不能短了什么要紧的消息。
苏德顺只得说道:“是宫里太后娘娘身边的姑姑,说是有要事与夫人相商。奴才听着……”他又小心的瞧了瞧苏婉,只见苏婉和气的看着他,又低下头,横了横心,道“奴才听着像是要将少主子配了今上。”
什么!苏婉一个不小心,差点没摔了下去,还好身边的丫头够机灵。
今上!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白痴小儿,我苏婉怎么会嫁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