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她们各自回到教室准备上晚自习,当她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她看到萧桐在和一个女孩子亲昵地疯闹,他是从来不会这样的。她以为是因为晚饭的时候没有陪他,所以他生气了。她是多么抱歉啊,坐在位子上很不安,想给他道歉可是已经上课了,就在那时身后传来一封短信,她慢慢大开,是萧桐熟悉的字迹。
若亚,我欠你的,只有来世再还,今生不可能了……原谅我吧,我们分手吧。她只看到了这几句话,手有些颤抖,但还是很平静地折好信放进口袋里,拿出笔开始抄黑板上的笔记。没事的,没事的,她在心里想,真的没事的,小若,现在是上课,不可以哭,你很坚强,你很坚强。
接下来的时间她在回忆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心痛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指间冰凉。她很庆幸直到放学也没有人看出了她的变化,她把眼泪咽了好多回。终于熬到了放学,她慢慢收拾书包,和身后的席瑾说再见,席瑾小心地探视着,不会是真的吧。她抬头望着席瑾,说什么?
那纸条,不会是真的吧。
呵呵,真的。她勉强地回答。席瑾说,我以为他写那纸条是开玩笑的,你,你没事吧。她仰起脸一本正经地对席瑾说,你看我的样子像有事吗?
教室里渐渐没有了人,她站在教室门口等朋友过来,微笑着和其他人说再见。时间过的好慢好慢,就像是过了几光年般漫长,她叫浅浅快点走吧,她说我很难受我们快走吧。可是她的声音太小,浅浅还在和同学讨论什么,她感觉自己一下子就撑不住了,靠着墙壁也撑不住了,任由身体滑落到地上,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开始哭。浅浅和末暖围过来问她怎么了,她一听她们这么说哭的就更凶了,浅浅抱着她的头,她忽然推开所有人站起来向外跑,跑到学校黑暗的操场的角落里,蹲下来拼命地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她的心就像被人拿走了一样难受,朋友们追过来抱住她,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哭。她们把她带到街心的小广场里,陪着她。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翻涌,她们第一次发现原来她是有眼泪的,原来她哭起来会让人这么难受。没有人说话,她们知道此刻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她们就这么陪着她到十一点,把她送回家了再各自回家。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母亲打牌还未回家。她坐在地板上,让黑暗一点一点包围着自己。锋利的刀片划过左手的手腕,鲜红的液体染透她的白色T恤。她不知疼痛地尽乎疯狂地割破了自己的皮肤,甚至听到血管被割断的声音。直到自己冷静下来,才慢慢感觉到疼痛。地板上也有大片的鲜红。她找出一件T恤把手裹起来,飞快地跑出来拦车去医院,她跟自己说我不可以死我要活着,我还要让他给我一个理由。司机从后视镜里惊讶地看着她,她的T恤已经被染红了。
到达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下车的力气了,司机叫来护士把她抬到急诊室。幸好她的钱包还在身上,里面有足够的钱了,只是医生无法联系到她的家人,只有先这样安排,让一名护士拿了钱帮她办理手续。她已经渐渐失去知觉。
这个梦很冗长,她在梦里和萧桐幸福的在一起,以至于她醒来后还不敢相信那封信是否存在,她躺在病床上吃力地坐起来,手腕上缠绕了厚厚的白色纱布,伤口处隐约可以见到血的颜色。她下床去给母亲打电话,母亲已经打完牌回来在睡觉,她想了想没有说出自己在医院,挂断了电话。
此时已是上午十点多,萧桐正在上课呢,她想,今天她没去学校会不会有人挂念她呢。她很想去问他为什么要说分手。
下午的时候她要求医生给她办手续,她要出院,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医生只好同意,她犹豫着先回家了。已是六点多,妈妈应该在麻将馆吃的晚饭吧,她把食物加热,然后拿回房间吃掉。
手腕的纱布实在太明显,好在现在已经穿上了外套,她套着毛衣感觉着冷,把空调开到了20度,沉沉地睡过去,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