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天要分文理科了,她所有熟识的朋友都选了文科,可是她却毅然地留在理科班,毫不犹豫的,因为萧桐,她舍不得离开他。于是在放榜的那天,她远远地看着布告栏前的人,有人欢呼有人雀跃,末暖和浅浅分到了文科班,她没有过去和她们庆祝,她怕自己会难过,于是找了借口先回家了。
末暖去文科班的那个早上,她帮她把桌子搬过去,安静的走道上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呼吸,末暖说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她点头。末暖又说,好好和萧桐在一起,如果你认定了他是你的幸福。她继续点头,送完末暖她就独自回来了,忽然刮起的风把眼睛吹的好痛。
席瑾就是这个时候被分到理科班来的,有很好看的笑容,坐在她的后面。她整天忙着和末暖和浅浅通信,上课的时候和萧桐传纸条,没有多余的功夫去发现身后的席瑾。
某个安静的下午,老师还在讲台上写笔记,她的母亲忽然出现在门口,宛若优雅的贵妇人般,女人虽然已步入中年,但不难感受到她骨子里的气质,华丽的服饰掩盖了所有的伤痕。她回到看到萧桐的位子,是空的,心里已有了大概。出去时母亲告诉她是班主任打电话叫她来的,她侧过头看到教室楼三楼的办公室窗口站着萧桐,他白色的T恤孤单地站在那里。
他们的事情被揭开,**裸地展现在家长面前。班主任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个任性的学生,对她的母亲说话很不留情。她和萧桐站在那里,身后的风吹的她直发抖。母亲的脸色很难看,萧伯父也是。她的脑子里过于混乱,许多东西都在不停地涌动,她想到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忽然间感觉有什么东西遮盖了她的幸福。
终于在进行了一两个钟头之后的教育,班主任才宣布他们可以走了。她跟着母亲回家,走之前仍不忘看一眼萧桐,他的表情很严肃,这让她难过。回家后母亲并没有责怪她什么,她说这个萧桐条件这么差,我相信我的女儿是不会这么没眼光看上他的,是吧。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木讷地点头。
第二天去学校,她小心地问萧桐之后的情况,他说没事,这淡淡的语气让她有小小的不安。他安慰她说没事的,我不会离开你的。她点点头,抓住他的手说我们要考同一所大学的是么。他说是,你喜欢哪,我们就去哪。她说我们去上海吧,或者去一个有海的城市,我们住在海边吧。于是他说好,我们去上海吧,或者去一个有海的城市。有了这句话,她就放心了。
秋天的气温没有丝毫变化,还是这么热,她坐在教室里心不在焉地想着很多事情,凌乱的画面拼凑了整整一个秋天。那天晚上吃晚饭的时间她很想末暖和浅浅了,于是她给他写纸条说,我今天想和末暖她们一起吃饭,很久没有和她们聊天了。他回,嗯。我懂了,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吃饭的时候她感到很不安,心里明显的不安,隐约感觉将要发生什么了,却没有语言表达,于是只有吃东西,用食物来填补空虚。她买了大块的面包,面食,奶油馒头,玉米粥,牛奶,一一摆在桌子上,末暖就开玩笑说她这么吃会长胖的,浅浅说小若长胖了也不要紧,萧桐一定会娶她的,呵呵。
呵,是啊,萧桐一定会娶我的呢。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