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再不管劝慰,头也不回冲到雨中,密集的雨丝打落在她身上,却比不上心里的凉意。
南宫斐,但愿再也不见。
南宫斐站在书房的窗户旁看着那个冲进雨里的小女人,密集的雨丝落在她身上,很快她就全身湿透了,那原本靓丽的黑发也因为雨水的冲刷变得湿漉漉,极不服帖的贴在她的脖子上。而她却是没有丝毫悔意的待在雨幕中行走,背影是那样的清冷决绝。
“老板,要不要我去阻止夜小姐离开。”右一恭敬的问道。
“不用。”南宫斐冷着脸回答。
“老板,要不要送夜小姐走。”右一在一旁看着夜月在雨中的身影,不忍心的道。
“不用。”南宫斐仍旧没有丝毫温度的说。
“那要不要给她送把伞。”右一再次问道,他知道如果夜月生病了,老板也会难过的。
南宫斐这次并没有回答他,他只是用他那双充满冷意的湛蓝双眸看了右一一眼。
右一知道老板是在嫌他话多,果然,夜小姐一走,老板就变成了从前的样子。
南宫斐再次看向夜月时,她的背影已经变得很小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见她弱小的背影。
只是,既然她选择了离开,那么,从今天开始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半点关联。他依旧是南崎高高在上的老板,而她却是一个走在喧闹的人群里都不能找出来的陌生人。
夜月,以后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不会像这次那么简单的放过你。
那么大雨,几乎所有的旅馆都客满了,夜月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旅馆住宿,她匆匆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大腿外侧的伤口隐隐作痛,本来已经快要结疤的伤口似乎在雨水的冲击下,又发了炎,但是她已经没有心情理会了。
她的脑袋里满脑子都是离去前南宫斐的话语,那样薄情而冰冷。哪怕是现在想起,也让她疼到骨子里。
索性闭上眼睛睡觉,但是一闭上眼,就感觉有一双湛蓝的眸子看着自己,这种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她胡乱的扯着自己还没干的发丝,心里很烦躁,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南宫斐的话似乎很介怀。
夜月又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要再想那个男人了,他只是把你当作别人的替代品。她在心里这样的劝慰自己,希望可以好过一些。
也许是真的累了,临近傍晚的时候她就睡着了。
梦里回到了她八岁那年的,迷迷糊糊的她好像记得她在路边像只可伶的流浪猫一样的徘徊着,大雨不断的浇灌着她的小身体,然后她一直在叫着爸爸妈妈,那样悲伤的声音久久不散,一直在她耳边响起。
“爸爸妈妈,不要丢下我。”夜月叫喊出声,然后就惊醒了。
醒来时候天早已泛晴,她起身推开窗户,一阵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闭上眼睛轻嗅一口,雨后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芬芳,很好闻。
或许,离开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闭着眼睛畅想未来。突然夜月睁开眼睛,大眼睛里是慌乱,竟然把夜星给忘记了。
南宫斐会放了夜星吗?想着她的脸色又是一阵放松,既然南宫斐答应了放她离开,那么他应该就不会为难小星。
等过段时间,她安顿好了自己,就去接小星回来。
只是,那个人说过,不要再让他看见她。
夜月想着,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乱了起来。
陈瑞一阵风尘仆仆的赶到华城未央的别墅里,因为今天下雨,路上不太好走,临来之前她的车子又刚好被一个人撞到了车尾,费了好一番功夫她才赶到了这里。
她只拿了玫瑰花过来了,因为蛋糕太大了,所以到时候会有人送过来。
陈瑞走进别墅,屋子里却静的可怕,她哒哒的高跟鞋声踩在地板上格外的响。
陈瑞皱皱眉毛,怎么会这么安静?
林妈听见有高跟鞋的声音,以为是夜月回来了。她欣喜的走出来一看,却发现不是夜月,而是老板的秘书陈瑞。
她哀叹一声,是啊,夜小姐从来不穿高跟鞋的。
陈瑞看见林妈出来,问道,“林妈,老板人呢?”不是让她送花来吗,怎么好像不在这里。
“老板已经走了啊。”夜月走后不久,南宫斐也离开了。林妈疑惑的说道,这个秘书不是应该随时随地跟在老板身边的吗,怎么来这里找人,而且手上还拿着玫瑰花。
“走了?”怎么会?不是让她来别墅嘛,难道换地方了?陈瑞没有理会林妈眼里的打量。
她又问道,“那夜小姐人呢?也和老板一起离开了?”难道是她记错了,今天不是在别墅过生日?可是老板明明说把东西拿到别墅来的啊。
提起夜月,林妈的眼神就暗淡下来了,“不是,夜小姐今天独自离开了。”
原来已经离开了吗?陈瑞听完后就掏出手机给南宫斐打电话。
电话里响起南宫斐富有磁性的声音,“陈瑞?”他的鼻音上扬,似乎是疑问。
“老板,今天你让我送花来别墅的。”陈瑞试探的问道。
“扔了。”南宫斐毫不犹豫的说道。
“是。”陈瑞恭敬的回答着,突然又问道,“那蛋糕?”
“也扔了。”南宫斐的语气很懒散,看起来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些。
深知南宫斐的性子,陈瑞也没有过多的疑问,她挂断电话后看着手里的玫瑰花。
鲜艳欲滴的红色,就连她这个一向对花不敏感的人看见了也有点心动,看起来真的很漂亮,她又觉得扔了很可惜。
陈瑞把玫瑰花递给林妈,“把这个插在夜小姐的房间里,这是老板送给她的。”
林妈结果手里的玫瑰花,喜开言笑,原来老板并没有不要小姐,还买了花想要送她,要是小姐回来看见玫瑰花一定会很开心的,“我这就去,这就去。”
看着林妈高高兴兴的捧着玫瑰花上了楼,陈瑞才又踏着哒哒的高跟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