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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水心的公主梦(1)

我是公主,任性爱玩的公主。

许多时候,我喜欢装扮成女仆的模样去民间玩耍。快活随意的生活,让我乐不思归,皇宫中单调的日子,父皇母后终日不变的面孔和声音被我远远地抛在了脑后。我和许多平民家的女孩做朋友,她们教会我绣花织补;我和许多小孩子们玩,他们告诉我如何才能逮到强壮又勇敢的蛐蛐;我帮房东老奶奶摘桂花,她告诉我哪种是丹桂,哪种又是金桂……扑鼻的桂花香让我想起了吴刚手捧桂花酒的模样。

许久,我在民间玩了许久,秋风凉了又凉,树叶该掉的都掉下来了。我思念起我的皇宫,我的父皇和母后。他们现在是不是也是想我呢,可是为什么还不来找我呢?也许是找不到吧,因为想不到,而找不到吧。

我常常一天只吃两餐,拿起书接着又放下,每天的活动除了洗洗衣服,就是沿着路,一步步地走,边走边看,边想。

路边,有好多洗头房,里面坐着浓妆的女郎。

有一次,我看见隐约的珠帘后有一紫衣女郎妖娆地坐着,我看她,她看我,我一笑,她的脸冷冷得象刷了层浓霜。我想如果我是男人她会这样么?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人还是各顾各的,没有谁会替别人埋单。

我想,这空气是很浑浊和肮脏的,我看不见的时候其实已经弄脏了我洁净的衣服和面孔。我想,有些人堕落是因为贪婪和欲望,只是他们常常把无奈和软弱当作理由。这太没意思了,或者说这种人太没劲了,因为这样的理由明明既骗不了别人更骗不了自己。

我想,我是不是该结束这种日子了,我是那样地思念我的皇宫,我的父皇母后。

打点好行装,我马不停蹄地奔向我的皇宫。

民间是秋风萧瑟,皇宫中还如盛夏般明亮和喧哗。父皇和母后拥抱又拥抱我之后,还是把我交给女仆。

他们习惯让别人来照顾自己的女儿,却不知道,真正能照顾女儿的只有他们自己。

我在女仆们的前拥后簇中回到自己的房间。今天有舞会。

她们看似对我的热情实际上装满了虚情,也许她们更期待的是舞会。

母后吩咐过她们,伺候我脱去破旧的女仆装。穿上隆重的公主装。那衣服是我自己无法穿上的,我习惯了在她们摆布下穿衣打扮。

我等啊等,女仆欢天喜地地跑来跑去,都在寻找自己的衣服,头饰,胭脂,香粉。对于我的等待,只以欢快的声音回答:不好意思,公主。请等等。”

我看着她们在宫中跑来跑去,满脸欢喜。

她们习惯了我不在的日子,那些时候,她们就是王子们心中的公主了。大家都习惯了,或者每个人都有从灰姑娘变公主的梦,每场舞会就是她们实现这个梦的最好机会。

我等急了,去告诉母后,还没有人伺候我穿衣服,母后严厉地再次吩咐下去。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女仆们都走光了,我叫她们,,这时候,跑来一个小丫头,干脆把门关上,把我锁在里面了。

费了好大劲,我从窗户跳出来的时候,看见盛杂物的小房间里,我的女仆伸出一张圆胖的脸,上面涂满了五颜六色的粉。

看到我,她一脸的吃惊,然后又惊喜地招呼我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走来的王子。显然,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灰溜溜地回到我的房间,依旧穿着我破旧的平民衣服。

大家都渴望从灰姑娘变成公主,我是公主,自己当了一阵子平民,再想当回公主却难多了。

那么多灰姑娘都去当公主了,自然忘记了我才是真正的公主了。

几天前还是浊浪排空,今天是碧波万顷,终于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去处。只有树阴,鲜花,石头,阳光,我,碧海。坐在冰凉的青石上,四周安静得只有远处机器的声音传来。我告诉同位,我现在在仙境中了,我发现了桃花源。几乎没有人,这个地方太清净了。只我一个,就那么坐着。或者把脚踩着冰凉的石头上,这一片天地都是我的。除了担心身后会有坏蛋突袭外,我什么都不怕。吃了一盒好吃点,一根肠,一瓶农夫山泉也让我解决了。然后又渴了。

于是,我朝热闹的地方走去。买了一个鱼骨手链,一个编织图案的布包,一副小孩子戴得辟邪的东西,红线上面缀着个桃核刻成的小篮子。很是可爱,又鲜活。当做礼物,回去。以后,走到哪里我将最先想到的是小孩子,给小孩子买东西,看小孩子快乐。这是补偿吧.

热闹的地方让人感觉到世俗的快乐,清净的地方让人只有自己,我喜欢从清净走向热闹,然后再回到清净。

洁白的鱼骨手链套在手腕上,很是别致。

我也想象自己是一名印第安少女,长长的辫子,褐色的皮肤,洁白的牙齿,清亮的眼睛。三毛说她的前世是印第安一名药师的孙女,住在湖边.难产而死。名叫达娃,丈夫是猎人,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只喜欢捉好多好多的鱼,我最爱吃鱼,凡是海里的能吃的东西我都爱吃。

喜欢海,但是从烟台到连云港到日照,我今天终于把脚泡进了海水中。初秋的海水,并不太凉,可惜了我那双新买的美丽的凉鞋。白色的,美丽的凉鞋9块9,那天去了大学城跑了四个学校脚烂了,回来买的美丽的凉鞋。脚在海水中,心也到水中了。闭上眼,清凉传到心,传到头底,传到每一个毛孔。

哈,我在海里啦.这么想,心快乐起来.这次不错,没见贝壳,但是看到了海鸥.先是一只,又一只,然后我看见,一只,两只,三只,在海面飞翔。海不在单调和死气了。活泼起来。

居然还有一只蜻蜓在海边徘徊。想起一个学生在作文中写“蝴蝶飞不过沧海”,我恶狠狠地说,要用自己的话,写自己明白别人也明白的文字。此刻我自己就想起蜻蜓飞不过沧海,笑了。

骑到小海豚身上让别人拍了照片。四年前,我在烟台的海边,一个姿势,脸笑成了花.今天,只有平静,笑淡得很远很远,几乎看不见,仿佛不是我自己。那时我还是个快乐的大学生,现在是流浪的老师。我的学生知道的话会怎样想呢?

我想起了那颗酸甜的棒棒糖。小班长送我的,真好吃。我还想起那个人,我说我喜欢海我就喜欢海,他说,那你是没到鱼民生活的地方,看过木乃伊归来吧,就那里面的尸虫,恶心,我依然没感到海恶心。

在烟台海边长大的冰心说,如果我犯了天条,上帝赐我自决,我宁愿跳海不远坠崖.以前我也这么想,但是,现在不了,因为那天知道自己晕水,那个人很细心问,晕水么?我说不知道,然后朝前走,心就慌起来,无边的害怕涌过来。赶紧逃了。那人说,我妈告诉过我有的人晕水,离远了感觉不出来,离水近了就感觉到了。所以我问你。嗯,以后要是嫁人,就嫁这样细心的人。问题是我从来都没想过,包括以前。

心里还是那个跟我说海边很脏的人.还叫什么狗屁海洋,我想,你就是一条大白鲨。我的小狮子足以吃掉它。常常想象小狮子和大白鲨撕杀会是怎样的场面呢,不,我希望是充满温馨的情景,又怎么可能呢?  吃了一份凉皮,少得可怜,实际上是凉粉,这地方人真蠢,把凉粉当凉皮。味道还行。  我想一辈子都待在海边,狮子与大海是老人的梦,我也梦过的。

88了,黄海。  第十四章 水心的回忆:美丽快乐的童年

记忆中美丽会更美丽,当然丑恶也会变形。

我的记忆大多停留于幸福的童年。因为幸福,所以美丽在记忆中分外清晰。不良记忆也是清晰的,也许早已变形。我只怀念美丽。

粽子 想说的是粽子。

昨晚9点多才吃上粽子,白天各处的门都封锁了,下午打开,出去买了些,顺便买了些肉,回来光吃肉了,粽子就闲置了,快到9点,肚子有些空隙了,端午节不能不吃粽子,才开火煮了三个,好吃,只是没有那股子清凉的甜味。

小时候,爸爸一周回家一次,我和妈妈在家,每天早上,一位高个黑瘦的老太太就在外面叫卖粽子“粽子”“粽子”……声音绵长悠远。

开始,妈妈主动买给我吃,1毛或者7分,妈妈拿着盘子出去,我跟在旁边,老太太放下担子,从框子里拿出一蛋青色的搪瓷小盘,到担子另一头桶里水中洗一下,然后拿干净的布擦干,把香香的棕叶一层曾剥开,里面是白色晶莹的粽子,里面嵌着紫红色的大枣,粽子放在老太太的小绿盘中,然后,老太太取出一装糖的罐头瓶,挖两勺棕色的沙糖。然后粽子从小盘中转移到妈妈拿的大盘中,然后转移到我的肚中。

中间的过程就是欣赏,粽子端到家,我放到自己能够够得到的椅子上,拿着小勺,细细地欣赏,不住地闻,妈妈说象小狗,舍不得下口有骨头。晶莹的粽子,在白瓷盘里传来清凉的甜味,香味,很豪华的味道,比平时吃的糖果都豪华。然后就开吃,吃了一个,另一个留着,中午欣赏一会再吃。后来妈妈嫌那老太太脏,怕有传染病什么的,就不给人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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