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月蹲下身子问另一位紧挨着老妇的大爷,依旧不理。梨月犹豫的伸出手轻轻推搡一下。果然,亦是猝然倒地。梨月不语,继续向前,索然不问,直接上手探人鼻息,几十老人皆无呼吸。樊桦与艾青也开始向前试探,而嬴政则是越过面前老岁,观察前方的青壮中年与幼小孩童。
只见,原本死寂的街道,三两男子拖着一具尸体走到距梨月不远的地方停下,放下尸体后又返回原地。梨月正准备上前,却发现根本无法前行,这边尽是死尸,无法跨越过去。
梨月赶忙大喝,“兄台留步,敢问…”话还未落,那几个人并不理睬返回原地。
梨月正恼,只见几个平民大汉从身后出现,整理地上的尸体。梨月并不疑惑,她知道这肯定是保护嬴政的。在这几个人整理尸体的过程中,最下层的已只剩一具皮骨。
几个大汉开路,领着嬴政一行人向前走去。由于尸体之多,只能开出一条一人宽窄的小道。嬴政牵着梨月,梨月紧紧挨着嬴政。而樊桦则是躲在艾青身后,哆哆嗦嗦的向前走去。
走至方才那几个男子所在之地,还是不肯理睬。樊桦一直缩在艾青身后,不肯睁眼,岂料众人已停,樊桦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一步。谁知一只手不紧不慢的收回去,并不作声,这可吓坏了樊桦。
“啊,鬼啊!”一行人全都掉头看樊桦所指。
那人像其他人一样躺在地上,脸上脏渍看不清容貌,衣着褴褛,叫人不分性别,微睁的双目告诉我们他还活着。
那人扫视一周,不紧不慢的又闭上了眼睛。无人出声,因为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一点生存的希望都没有,只有看不尽的空洞与死寂。
这时,客栈老板出声:“不用扰醒他们,一会儿自然会醒。”只见客栈老板店小二和子虞正推着一个大木桶像嬴政他们走来,并非方才的死尸停留地,而是全然相反的方向,街道的另一头。
客栈老板大声吆喝:“各位乡亲,今日巧遇善人施粥,每人有份,速来领取。”话落,人群涌动,都纷纷上前去,幼童妇女在前,男子随后。其景可谓是天地动容!
还有少许人在原地动弹不得,无力动弹。梨月樊桦艾青都加入了施粥的行列,帮助发放粥米。
嬴政也动手帮助他人,子虞与几位大汉赶忙上前,嬴政挥挥手,“无妨,我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公子器宇不凡,出手阔绰又慈悲胸怀,小人先替这些难民谢过先生了。”说罢客栈老板双手作揖深鞠一躬。
“无需谢我,你只须告知我为何这般场景。”嬴政说道。
“早前打仗时,这长平便死伤无数,富贵人家迁家避灾,爱国之士赴死战场,贫苦人家流落街头终曝尸而亡。如此境地,天绝长平啊!天绝长平!”客栈老板哽咽说完。
嬴政用力握紧双手,“会有一个再无战争的国,一个安定愉乐的国!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