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熙一直认为,黑店也是要有规模有格调的,但是事实证明只要心肝黑,规模格调都不是重点。
为了掩人耳目,白夜将自己和怀熙稍作乔装,一身农家装扮行走,遇到客栈也不敢投宿用餐,只得凑合着买了干粮找个阴凉处随便歇歇。
白天还好,阳光暖和吹面不寒杨柳风,但是晚间就不得不找个落脚之处避风歇息,否则那一夜冷风是个铁打的也扛不住。
白夜带着怀熙来到一处村庄,村庄不大有十来户人家,因为凌洪侵袭走了大半,只剩下三四户还有人住着。
他二人借宿的这家主人是一中年寡妇,因为身体不好又无儿无女只能留在这里靠挖些野菜度日。
白夜给了她一两碎银的时候,明显看到那浑浊的两眼放出幽幽亮光,却也只当是妇人家欢喜,没太多想。怀熙又是个心大的,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赶紧把白夜赶上床休息去。
寡妇将自家的屋舍让她二人住,她自己可以住在相邻熟识的人那,晚间给他俩煮了一锅野菜,把仅有的黄米拿出来和进去,算是能填饱肚子了。怀熙和白夜这几天疲于奔命也不挑剔,几口吃了倒头就睡。
半夜里一声狗叫,白夜下意识紧了紧怀中的包袱,双眼猛的睁开,一下子清醒了——包袱被解开,里面的银票不见了。刚想起身就发现头晕眼花,明显不对劲,却也没来得及顾自己的身体,跌跌撞撞跑出去看怀熙如何了。
怀熙睡得正香,也没有中毒痕迹,他这才放了心,席地而坐调息内力,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中毒。那是怎么回事?回想片刻终于想起,小时候听人说过有种专门给牲畜宰杀前吃的野菜,拌进饲料里牲畜吃了意识会模糊,到时候被宰也不会有多大反抗。
如今,他们这也是当做肥肉,被、宰、了!
叫醒怀熙,白夜垂头丧气地告诉她银子没了这件事时,她揉着迷蒙的睡眼拍着他的肩安慰,“没事没事,钱没了可以赚人在就好,你做好胸口碎大石的准备啊骚年。”
她虽然肉痛,但是庆幸那寡妇不是黑寡妇,有心于钱无心于命。去白夜睡的小屋里一看,有狗洞呜呜钻风,然而他们刚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个存在,那寡妇也是谋算好的,将揣着银两的白夜引到这屋睡,再通过这个狗洞进来将钱偷走,怪不得白夜想让怀熙住比较宽的这间时,那寡妇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花了大价钱住的地方不能白费,把那狗洞堵了接着睡吧?”怀熙打了个哈欠提议道。
“你睡吧,我去外间守着去”白夜低落地说道,这还是在经历白字部训练之后头一次失败,还败在一个农妇手上,毫无还击之机,让他很是挫败。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吃一堑长一智就好啦。乖乖去睡觉,不然你倒下了咱们可真是要被宰了。”
白夜想想,“哦”了一声,转身向伙房去了。
怀熙心里叹了口气,这下真得考虑怎么养活两个人咯。躺回床上刚酝酿了睡意,就被白夜推醒了。
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比划了一下,怀熙会意悄悄爬到他背上抓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