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怀熙总是觉得景祐泽冷漠,自从进了盛京就越发得心疼他的冷漠,这是多少嘲弄讥讽践踏和冷漠筑起来的围墙,将所有明枪暗箭都挡在冰雪之外。
造成这一切的人太多,然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身边这个男人,沧夜国的护国战神。当怀熙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就想到阿泽救她的初衷未必没有利用和报复的影子在,对她说的那些话九句真一句假狐狸般狡猾所以根本让她无法辨别真情假意,不是不怨,怨他瞒骗自己怨他敞开心扉却没有恨,更多的是疼惜。
怀熙感受到肩膀上雍连慕的压迫,偏头看着他,不管这个人对朝丹如何,她确实打心眼里庆幸能因为这人做出的一桩桩事情造成的一缕缕联系与阿泽相遇。
雍连慕看着那双近来冷眼相对的眸子流露出感激和温柔的情绪不禁有些疑惑和怔然。如果她喜欢的人是那个祸国妖孽,不是应该恨他入骨么?难道他猜错了?
想到这,他心里莫名一松,手上的力道也收了回来。
“姬识得乐凰公子?”语气不浓不淡听不出情绪,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少波动。
怀熙莞尔,复又望着那风月无边,“九霄玉镜入凡尘,天下谁人不识卿。”依然是如月如玉,然而已不复初见时的温月暖玉,但那又怎么样呢?她喜欢就好。
“以色侍人,玩物尔。”雍连慕顺着她的眼眸看着那人,心底不悦便冒出这句话,说完就后悔了,跟这个无知妇人计较什么。
“食色性也。”怀熙立即反唇相讥,眼神在他身上某个部位一扫,“原来王爷不懂,是因为空有其表?”说完就带着一脸“我懂难言之隐不能说”的同情迎上了前来接待的管家。
雍连慕浓墨般的眉目更加阴沉,想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礼仪规矩的女人抓过来好好调教一番可惜已经到了正殿前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发作。
说来英王雍连施是个享乐王爷,政事一概不问玩乐无一不爱,与雍连慕邪魅威严截然相反,他交游甚广为人亲善,这时正游走在各色人之中谈笑风生,面面俱到几乎无人觉得被忽视冷落。
此次寿宴设在烨斓殿,殿内每个席位旁边设有一个紫金仙鹤炉,上好的银丝炭烧得正旺上面架着熏香,呼吸间有隐隐的桃花香,娇暖而清雅。
殿中各处摆着香花奇草,都是英王的私人暖房里培植出的稀有品种,更有珊瑚枝翡翠叶点缀,细碎的宝石光映衬下不觉俗鄙只觉奢华。坐在席位上看殿外,那盏盏五色琉璃灯和朵朵雅致纱绢花装点下,竟是春色满园。
然而这一切都不及上座之人的风华,明明是人间色却夺了天地光。
因为成王的身份地位,怀熙与景祐泽坐了个对面。一坐下来她的眸子就紧紧锁着他热烈而明媚,然而他却看也不看,兀自姿态风雅地品着杯中酒。
你个装x货给我等着,老娘穿越了大半个沧夜国来睡你,不成功也得成功,看到时候老娘怎么撕破你这张淡然脸好好疼爱你,到那时才知道谁高谁低!
景祐泽忽然觉得背后一股凉气,雍连慕疑惑地看到他身旁明媚的女子突然露出猥琐内涵的表情,仿佛是要勾搭良家妇女的流氓小白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