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熙这边正规划着日后伟大理想,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蹬了她一下。
“唔”她弯下腰一只手按在肚子上,这一脚有点重疼得她险些没拿稳杯子。这时候外围放哨的人急忙掠过来,俯首道:“主母,一里之外有大队人马朝这边行来,观其行止,应为军队。”
军队?!真是撞到枪口上了。怀熙皱眉立即吩咐道:“熄灭火光,进树丛隐蔽。”
众人连忙分工合作,迅速淹没进那片空地附近的树林形成的黑影里。
马衔嚼人噤声,这边寂寂之时只听那边军队整齐而迅速的步伐慢慢靠近,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怀熙清新地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些人虽然没有打出旗号来,仅凭其在这般树木交错崎岖不平的道路上仍然能保持一样的节奏且丝毫未见有人懈怠,就可以知道这只军队必然不是普通军队。
怀熙眯起眼睛远眺,当看到队伍中间那个骑黑马那人一身墨彩团夔锦暗金红的蛟龙在火光的照耀下似呼啸欲出——雍连慕!
涟漪流霞的眸子刹那间圆睁,怀熙捂着肚腹努力平静自己,刚打手势让众人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就看见已经到达面前的先头队伍中有人迅速转身去报雍连慕。
“陛下,前方发现情况,疑似刚有人在这里扎营,地上有尚未掩盖完全的足迹,有几处有取暖生火的痕迹。”
雍连慕玩味地一笑,吩咐:“原地休整一刻钟再出发。”
这号令立即传达,怀熙眼睁睁看着雍连慕下马停留在他们方才扎营的地方,俊美的面容比从前更具威严,举手投足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沉寂的潜龙了。
雍连慕随手摸了摸火堆余烬的温度,嘴角浮起狠辣决绝的笑容来。
此行虽是兵行险棋然而却极为有利可图,即便那个前几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雪夫人极快稳定了云州等处,但还是能见缝插针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比如昨日那襄水河的桥。
若是有谁威胁到他插针的手,那么他不介意要了那人的命。
“甲队出十五人,方圆一里,烧。”那生火地面上的温度以及来不及遮掩的痕迹说明那些人并未走远,甚至是隐匿在附近不敢轻举妄动,既然不想动,那就永远不要动了。
怀熙一听烧这个字,心头剧烈跳了跳,此时出去绝对是自投罗网,不出去就要变成烤肉。她左右思量踟躇不决时,那边已经有人在不断接近他们的位置,拿着火把和干草准备放火烧山了。
“夫人,你快走。”白沫当机立断,与白波眼神交汇各自明了。若是夫人落在沧夜皇的手里,就等于沧夜皇拿住公子的软肋,这种情况下公子一定举步维艰。
怀熙也明白她的意思,一面扶着肚腹尽可能悄无声息地随着白波带领的一路人后撤一面叮嘱白沫万事小心,能逃则逃不要硬拼。
白沫点点头对她身边的白夜甜甜一笑,“等我!”说完踮脚在他面颊轻轻吻下,随后狠狠将他推向怀熙,转身面向雍连慕等人。
怀熙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里一痛,连着腹中都有些不适,白夜也不回头看只低沉地守护在怀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