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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府自肃王入住起,门前迎来送往好不热闹。王室子弟都借着拜见长辈的名义都来探一探虚实。从亲王到郡王基本上在帝都的皇族子弟都来了个齐全。毕竟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绮里湛在朝野民间曾有一定的声望,如能为己所用那就是如虎添翼,即使现在瑞王绮里煦风头最盛,但是花落谁家还未定,一切皆有机会。
之所以说基本,是因为有一个特例,那就是新崛起的安王绮里然。
绮里然只在肃王府外将亲笔书信递予管事代为转交,表达问候的同时说明礼有先后尊卑之分,待王叔拜祭过祖宗他再上门拜访。
这种做法古板守礼对极了儒林那些老顽固的胃口,但皇族其他人却不屑一顾,那些老家伙一天到晚除了喊几句与时局不符的空话以外,既没有军权也没有政权,什么用处都没有,得他们青眼还不如争取现实利益来得实在。
于是众人选择忽略绮里然这个特例,依然络绎不绝地往肃王府跑。
今天来的人是绮里煦,原本他早早就已经来过的但是今次他带了一人一同前来,不是别人正是艳光夺人的煊和公主。
绮里湛听到下人报来人名号的时候,似乎愉悦地轻笑一声,等到了前厅的时候见了那两人,脸上的笑容更是和善亲切了,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辈一般和蔼可亲。
绮里煦带着煊和来,见肃王明显比上次见自己来更愉悦的时候,暗暗松了一口气,觉得此番带煊和来是做对了。那天朝上肃王对于公子渊的敬意让他想到手中还有公子渊遗孤这个资源可以利用,但是肃王捉摸不定的性子还是让他心里打了个鼓,看他笑容满面,这才算是放心。
他使了个眼色给煊和,于是美人先含泪颤声问候了一句“王叔安好”,含情凝视片刻后似喜似悲梨花带雨,一边泪珠抛洒一边道:“见到王叔熙儿便想起自己的父亲来,王叔安然归来熙儿真是欣喜若狂,熙儿从小就没了父亲,若能有机会在王叔跟前尽尽孝道,也算是圆了多年夙愿,王叔,可否全了孩儿一片心意?”一番话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拳拳之心似乎能感天动地一般,一旁的绮里煦还像个知心大哥一般低语安慰着。
然而绮里湛还是那般笑容不变,也只用三个字总结了以上的话,“不敢当。”
煊和听到这三个字愣了一瞬继续刚才泪染红妆,这反应也算是快的却没有躲过绮里湛的眼睛。
绮里煦也蒙了,琢磨不出肃王这当不起是说当不起与绮里渊同样地位被煊和侍奉,还是不想接受煊和的一片孝心也是他绮里煦的亲近之意。
正在大家各怀心思的时候,有亲信无声无息地从侧来到绮里湛身边附耳低语,刹那间那一脸和善的笑容消失殆尽。
绮里煦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见此便问是有何事烦扰王叔,是否需要他出力相助。
绮里湛笑了笑说是不用,只比了个手势让那人退下做事,又命人备下宴席邀请绮里煦与煊和用膳。绮里煦这才将心思沉淀下来,心里却懊悔进肃王府的时候为表诚意不曾将暗卫带进来,否则此时也好让人注意到底是何事情让肃王表情剧变。
其实那人只在绮里湛耳边转达了一句话:今有凝雨之人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