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刚踏出门槛就听见男子地低喝,“别进来。”
她出门一看这才发现白夜在初晓房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这一声让他将蓄势待发地掌力堪堪收回,看到怀熙出来,白夜点了点头就这么回自己的房间了。
好像有那里不大对劲?等蔺相欢从叶初晓的房内蒙的被推出来,她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但见他一身风骚紫衣上水渍斑斑,发髻像被撕扯过似的,一绺一绺湿淋淋的乌发紧贴着俊美的面庞,浑身上下可以用两个字概括——禽兽,还是一只禽兽未遂的禽兽。
蔺相欢看见怀熙那鄙夷的眼神瞬间就炸了毛,“本公子风流倜傥红粉无数还不至于吃窝边草,要不是主母你吩咐我要照顾这个半死不活的木头,本公子才懒得瞧她一眼!”
“所以你就瞧她很多眼?”怀熙当然不认为蔺相欢真的是个禽兽,但是一想到这般从容妖孽的脸分崩离析就莫名其妙地爽快。
果然蔺相欢毛炸二度,将桃花艳艳的袖子一捋,显出自己白嫩的手臂肌肤,“老子天生丽质冰肌玉骨,那个平原荒地,还不如照镜子自摸!要不是店小二半天叫不开门,老子怕出人命惹晦气才懒得看那块木头污了我的眼!”
怀熙看他真的怒了,连老子这种与他风流妖孽外表极不相称的粗口都飙出来,可见怒火滔天,“好好好,我知道蔺大公子花容月貌龙章凤姿无人能及,可是您要再在这里僵着,我可要借机大赚一笔观赏费了。”说罢指了指楼下围观群众,蔺相欢妖孽脸一僵将下巴一抬冷冷盯了那些口水差点留下来的粗莽糙汉一眼,凌厉气势将旖旎风光瞬间破碎这才骄矜地回了自己房间,嘭地一声阻隔了所有揣测目光。
怀熙居高临下一挥手,“都散了吧。”高贵睥睨不怒自威让剩下围观的人心中一凛赶紧散了。
她敲了敲门,问道:“初晓,我可以进来吗?”
问了三遍,里面的人才抽抽噎噎地回道:“进来吧。”
一进门看到四处泼洒的水珠,怀熙叹了口气,“这屋子没法住客房也满了没地方换,你今晚跟我睡吧?”说着就将一脸凄惶无助的叶初晓带到自己房间。
等到傍晚一行人去溜达的时候,叶初晓还是紧紧攥着她的手生怕又被哪个禽兽虏去,怀熙就牵着她将蔺相欢隔在另一边,身后跟着白夜。
虽说是祭日应该沉痛哀悼,但是公子渊的祭日却是个例外,此时之盛比节庆更欢喜热闹,众人走着也没留意方向,随意之间就来到了花巷。蔺相欢还生着气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方香帕已经落在头上,临街的雕花楼上,美人如花笑靥醉人,不媚俗不污浊只用眉眼之情便通人心,阵阵小曲伴着软语传来,直是酥人半边身子。
蔺相欢却是一个寒颤,这要是让公子知道他带主母来花巷,他还能见到几天的太阳?于是乎一展妖孽笑脸,护在男装的怀熙面前招摇又迅速地带着他们穿过花巷,一路上不负众望收获了帕数张戒指耳环不计其数,更有芍药花瓣满身,将一身紫衣上的桃花尽数掩盖。
出了巷子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呐。”他轻叹着拂去满身满头的花瓣,刚四下一瞧准备带着他们去别处就听见娇嫩嫩的一声赞赏,“果真是个禽兽。”
怀熙很不厚道地噗哧笑出来,转头看见叶初晓忿恨地怒视着蔺相欢,原本惨白的小脸这几天经过某禽兽悉心照顾又因为生气而显出以往的红润来。
“将别人真心拂去,禽兽都不如。”叶初晓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头拉着怀熙往别处大步走开。
蔺相欢磨了磨牙,他也是知道叶初晓被心上人负了的事情,所以忍了又忍,最后终于从牙缝里憋出来一句,“连禽兽都看不上你,还真是悲哀。”
“哇”地一声响亮的哭号,怀熙忍不住将耳朵堵住,心中悲叹,曾经那个令她想绕道行驶的叶初晓又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