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离依旧神色疏远,淡然到到似乎并没在意屋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二皇子环顾了四周一圈,从新把视线落在那离身上,“看来你们相处的比我想象的还好,倒是我多虑了。”
那离依旧不说话。
“我听韶说,你身上是被下了诅咒的?”
那离终于看了过来,眼神更加冷淡,他的眉微微皱起。他是不希望外人介入的,或者是不希望韶音把自己的事告诉别人,而究竟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在过去无数次被说成是妖,他都嗤之一气,不屑与之争辩的,这几百年来的辗转历劫,早就磨灭了那颗昔日高傲的心,为此他也失去太多,也明白太多,但也从未后悔过,只是更加冷漠,疏离一切和这个人间有关系的东西。就像他也无数次经历过栅栏里的折磨,可是又被无尽的生死轮回中残喘着。遇到韶音只是机缘,但却让他得到了暂时的安慰,他耐心容纳庇护自己的一切。终于叫他知道了他也是可以以这种身份快乐活着的,即使这岁月是偷来的。他也愿意小心的去珍藏这短暂,但属于他们的默契。
可是现在韶音却告诉了一个局外人,那离说不出的不安,他向着门口望去,那里却没有韶音。一抹的干涩瞬间消失在脸上,却被二皇子看了个正着。
他有些惊讶轮椅上的男子的反应,却又立刻反应过来,不由微笑到,“你不要误会,韶并没有”背叛“你什么,他只是托我找遍懂通灵法术之人,是我自己再三猜测,他也是为了帮你才说,能解除咒术什么的,我就自然想到了你。”
那离看着眼前一身华服的人,从新打量着他,他是没想到眼前的人会紧张的解释给自己听,他的脸色好了很多。
二皇子是何等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十几个儿子中脱颖而出,心思又是何等细密,自然是看出那离已经释然,或许冷漠也只是他的一贯性格罢了,又想到他的经历不比常人,站在弟弟的份上也不可轻蔑了去,便更加小心问道,“我倒是帮他寻了一个奇人,传说性格怪癖的很,每十年才见一个有求他的人,而且还要看心情,但只要能找到他答应了的,每每有求必应,本来也不到这约定时间,却不知为什么那奇人听了我的请求,破例答应了,巧的是就住在京都。我想多也是种机缘吧。如果你觉得方便,我和韶就带你去。”
那离听了脸色微微一怔。没有立即回答,似是在思考犹豫。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要去的,那离一定要去的。我们明日就去。”
屋内的两人都望向门口,正是韶音一身青衣的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堆东西,额头上有些细细汗珠,脸色因为走的着急,微微的泛白。显然是匆匆赶来的,又在门口听到了哥哥的话。
二皇子连忙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看着他气虚的喘着,嗔怪到,“不急的,等我回去让管家再拿就好,跑的一头的汗。”
韶音冲着老妈子一样的哥哥笑笑,“没事,他们又不知道在哪,再说这东西也不是他们能看的,”说着,径直走到那离身边,嘴角还含着笑,“那离,我哥哥就是这样,说话讲究直接,你不要理他,刚我去拿了他要的印章,本是我要给你讲的,现在你知道了,说什么也要去看看的。”
那离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一手搭在他的腕上,一手贴在他的后心处,沉默了一会儿,望着韶音慢慢平息下来,这才望着他,“你这是旧疾了,不是说了不能剧烈走动的吗?现在好些没?”
韶音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不那么难受了,胸口也不那么跳了,才明白那离又在给他料伤了。“我没事,倒是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韶音最后都有些讨好卖乖的样子了,那离才微笑的点头到,“好。”心中所有的纠结都散了,有一个这样紧张你的人,你又有什么资格不好好活下来,珍惜自己。或许如果这次解了诅咒是上天意思也说不定。想着不由释然微笑起来。
二皇子站在两人身后仿佛被遗忘了,还在惊讶刚刚一直冷漠的男子也有这般笑容,却又马上觉得不对,他虽知道韶紧张这人,却还是被他俩人的对话惊呆了,应该说是这种亲昵程度呆住了,他弟弟什么时候这样紧张一个人了?就是他自己好像也没这待遇过。不由是即悲凉又感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