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痛苦的声音从唇齿间传出,烙靐的心口和内脏被挤压的快爆炸般剧痛,一股强大的神力施压迎面袭来。
“你怎么样?”祉急忙扶住烙靐要倒下的身子。掌心抚在她的后背,一股暖暖的神力注入烙靐体内。
祉散出浓厚的神力包裹住二人,周围施压的灵力遭到反攻,不满得在空中纠缠,几个来回下祉竟占着压倒性的优势。
“嘶!”一道火花迸发,是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感觉到那股压制心脉的神力消失不见,烙靐才吐出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祉。
这种靠神力强弱来斗法的行为并不罕见,烙靐以前也经常用这种方式来震慑对方,但那是在虚航大陆且她自认神力不弱的时候,可没想到在这里只一瞬间就被压得手无回击之力。
原来祉说的让她寸步不离是这个道理。
祉解释到,“为了保护壁画上的预言不受到损害,圣女用灵力把这里封印了,一旦有人闯入便会自行启动神力攻击,三十万年来不散的力量不容小觑,你刚刚感到不适也是正常的。”
烙靐退后几步打量着祉:“可是你好像根本不怕这封印,反倒是这封印被你轻松制服了,你不要告诉我这也是因为你的王族身份?”
祉闻言摇头,似乎一瞬间就变得木讷讷了,“圣女的封印很大原因是为防范王族中人设立的,我第一次来这时的情景比你刚刚糟糕多了。”祉想起当时的自己,若不是被父王及时找到,恐怕早已七窍破裂流血而死。
“所以,其实你现在的神力早已超越了那个圣女?!”如果这和自己猜想的一样,那祉为什么要隐瞒她呢?
祉倒是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整个表情好像也才确定这个事实,“或者,是重生后的我和以前不再一样。”
这话说的很有玄机,起码让烙靐觉得。
重生,这个词对她来说很是敏感,当初她死掉后重生为木夕,在虚航生活了千年,直到神识找回苏醒了过去的自己,这个过程的痛苦难以言表。身体里同时住着两个人,有时做过什么都会不记得。怀疑,癫狂,甚至暴力都随时伴随,没人明白那种失去自我的痛苦。只有经过斗争之后还残留的意念便是最后的自己,可无论哪一个身份的消失最后都是一种伤害。
正因为明白这些,所以看到祉反常的风淡云轻,烙靐有些不安却无可奈何。直觉告诉自己这一切好像没有这么简单,但愿是自己多心了。
“烙靐?”
“啊?”她想的分了神,抬头就看到祉已经站到一面墙壁前,面容自然如常的指着中间的图,“这就是我要给你解说的预言了。”
烙靐顺着祉的示意走近。历经岁月的洗礼那壁画依旧亮丽鲜明,画中一个长着巨大羽翼的女子腾云而来,风影矫健眉目端庄又不失飒爽,女子不苟言笑,双手呈合十态拢着胸前的一团神光。再看服饰白衣飘渺无尘,是随意不拘约束的性子,烙靐的视线落到女子的裙角,那有一处破裂的口子。
祉负手而立,似在自言自语,“画上的女子就是可以改变泥螺的人。”
“呃。”烙靐轻笑出声,“首先我要肯定的是这的确是幅好画,栩栩如生。”烙靐似有似无地甩甩衣摆,指着壁画中人,“可你怎么就确定了我一定是她呢?”
祉大概从来没想到这个问题,脸色一下子铁青锁眉看着壁画又看看烙靐,“你难道不觉得你们,长得很像似吗?”
“像似?”烙靐为这个理由感到荒唐。她内心为这一切感到好笑,开始为祉的宏图大业感到飘渺无期,因为在第一眼看到壁画的时候她就知道那是另外一个女子。可祉却把所有希望放在她身上,牺牲了那么多到头来只因为一个像似!她不忍看祉的绝望,也为自己的选择不甘,她再次看向画像上的女子努力找着什么。
终于,她输出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苦笑了,“如果这种连衣着也包括在内,才勉强有了三分像的两个人也叫做像似的话,那我和你是不是也挺像的?”烙靐知道此刻她不该挖苦祉,她只需要他接受事实。
“你不相信我?”显然祉是不能接受的,“这个预言是圣女根据影像一丝不差拓印的,绝不会错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一万年来只有你一个人来到了泥螺,还是女子……”
“好了,你来看这里。”烙靐不等祉说完,指着画中女子的脚给他看,“她是赤着脚的。”
“……。”
烙靐本来不想这样的,可她还是脱掉了鞋子。她伸出的脚面上光洁无暇什么也没有,祉却整个人呆在了哪里,再说不出一句话。
画中女子的脚趾上有颗红痣,圆润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