祉一直走到石壁的边缘,直到他的半只脚就要踏空时才停下,他回头示意,烙靐看了看祉诡异的站姿,也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脚悬空立在那,祉伸手扶住了她。
“你看到了什么。”虽是询问可祉的语气却满是肯定。
烙靐顺着祉的目光望向空中,巡视了半天她惊呼一声:“空中有一条石阶?!”
祉点头:“王族的祖先费了一番功夫才想出这个方法,利用空间视线的错位做了一条隐蔽通道。”
烙靐轻叹,“所以一般人即使看到这些散落的石头堆,最多只会怀疑那些机关按钮,而不会想到要危险的站在悬崖边上,用怪异的方位和角度观察空中。”
祉缄默,转头看了看身边浑然不觉的人,心中一阵的五味杂陈,她果然就是那个人,所以才会具有可以看到泥螺一切的不凡特质。
可祉此刻内心却滋生了一个更大的疑惑,那就是烙靐她到底是谁?目前在泥螺圣女的记载中,这世上只有一类人可以看到空中楼,那就是泥螺王族血亲的人。难道她会是一个特例吗?
这时头顶的小兽发出呲呲的叫声打断了祉的思绪,他看着小兽徘徊止步不前,是因为再往前的路它不能进入了。
“辛苦你了。”祉出手收了那小兽。
祉和烙靐互相示意这才踏上石阶,四周的洞壁立刻像触发了机关般开始剧烈的抖动,原本工整的石阶在空中转动曲折,如树杈一样被分成几节,每节尽头幻现出一层层的楼阁,楼阁不大,筑造上很符合泥螺奢华贵气的作风。
祉镇定地对烙靐叮嘱着:“你一定要跟紧我。”
“知道了。”明显已经心不在焉的敷衍。
一座小山高的三层豪华建筑就这样在转眼间出现,烙靐的眼睛再离不开这栋空中楼阁。祉一转头就看到烙靐这份痴痴的表情,她嘴里还赞叹着:“这简直就是个传奇。”
祉闻言不由轻笑,也一本正经的复合着:“空中楼,上不触顶下无土根,不隐于器不拘于任何凡物,它既不属于任何人却又可能被任何人所居,独特里透着选择,的确算的上是一个传奇。”
烙靐连连点头:“好一个上不触顶下无土根,这建造它的人倒是花了一番功夫。”
两人继续往上走,烙靐发现这楼阁的外墙上雕满了飞天女的像,每一个都样貌不同且形体各异,却雕的栩栩如生美轮美奂。
祉继续解说着:“这楼是三十万年前我们泥螺的一个圣女所造,传说她善于研究旁门机关暗道,空中楼在初成模型时圣女用纯洁的神力灌溉,几乎花费了她余生所有的时间来完成。除了你刚才看到的这些特点,它还可以隐藏于任意时空、环境,真的达到了楼内小世界楼外十年人,可谓匠心独运,是她当年的得意之作。”
但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烙靐仔细的听着,虽然祉说过泥螺善于法术,但这种机关与法术巧妙结合的设计,其实在世间并不常见。毕竟很多神力高强的人都会选择省事的法子,比如保管自己的重要物件,通常会想着用更高的神力铸造出幻境空间,最后是以一枚戒指或者一块挂饰之类的来戴在身上,既省心又安全。泥螺的秘密用这座楼来保管,多少有些费力费心,除非还有其他原因。
果然,祉继续说道:“开始建造空中楼据说是因为一次占卜,泥螺圣女除了拥有至高权利与尊贵身份,神力也是泥螺最纯洁的人,有时选拔出的圣女神力会远远高于泥螺的王。不仅如此,她们还要有更多的才能来凸显不同,其一便是占卜和预知未来。”
烙靐咂舌:“这世间还有这样面面俱到的女子?”
祉颔首:“如果是大海捞针去找自然难,可是泥螺有一个家族是专门培育圣女的,她们的父母皆是纯正贵族血统,拥有纯正的神力,每代泥螺王继位都会选出新一代的圣女。”
“原来如此。那三十万年前她预言到了什么?”
祉指了指已经到了眼前的门,又看了看烙靐顿了一下才说道:“在约三十万年前,圣女就预言到了泥螺会有一场灭顶的灾难,灾难过后,一万年里泥螺唯一出现的女子就是可以拯救泥螺的人。”
烙靐觉得不可思议,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你,说的不会是我吧?”可是,三十万年前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呢?
祉知道这话烙靐听了可能觉得难以置信,但这却是真的。而他,从小时候就知道了这个预言。“进去吧,这里有一幅当时圣女留下的壁画记载。”
推门进入的一瞬间,几乎覆盖整个房间的壁画让人眼睛缭乱,烙靐突然心口如刀绞般疼痛,她的脸色瞬时间煞白。